欠,疲惫的合上了眼,呢喃道了两句什么,可惜声音太小,蒋洄没能听清。 蒋洄抱着喻年,把手机扔到一边。 有些事情,确实应该提上日程了。 第九十五章 说了想你,你就会回来吗? “护照和身份证带了吗?”喻年把蒋洄的外套叠好放进摊平放在地上的行李箱里。 “带了,”蒋洄拿着护照夹走过来,把蹲在地上的人拉起来,好笑道:“F国那边什么都有,用不着带这么多。” 喻年看着被他塞的满满当当的箱子,猛然想起蒋洄前两天逛商场的时候,新买的那件卫衣还没有放进去,脚下生风转身又去了卧室。 看起来并没有把蒋洄的话听进去。 蒋洄望着被自己男朋友塞满了春夏秋冬不同季节衣物的行李箱,简直哭笑不得。 他这次去F国只是为了签回调协议,算上工作交接,来回也用不了一个星期,回国就会正式参与喻年公司和实验室的合作项目,不出意外的话,可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无切换无死角守着他的Omega。 本来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奈何他想要给喻年一个惊喜,愣是按住了周围所有知情者不告诉喻年,只和他说年假结束了,实验室催自己回去上班。 喻年从听到消息,到接受噩耗只用了短短三分钟,不哭不闹,然后极为冷静的把蒋洄的行李箱从卧室拖了出来。 主观上看,他的反应不像是在送蒋洄走,更像是把男朋友所有的东西打包好,连人带行李箱轰出家门。 饼干百无聊赖的蹦跶过来,看见蒋洄的行李箱,一个飞扑,直接在衣服上打起滚来,狗儿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在掉毛,剩下五天被喻年送到宠物店里寄养,饼干毛发旺盛,三滚两滚,蒋洄的衣服瞬间就被沾满了狗毛。刚把卫衣拿出来的喻年恰好看到这一幕,直接拎着饼干的两条前腿,把狗儿子按到墙边罚站去了。 在饼干的呜咽声中,喻年面无表情的拿着粘毛器,一件一件把蒋洄的衣服重新展开、粘毛、叠起来、重新放到箱子里。 动作熟练的像是流水线工人,蒋洄完全插不上手。 “到了那边记得查一下天气预报,我怕国内天气预报不准。”喻年把衣服整理好,蹲在地上一只手按着行李箱的一侧,把箱子扣了起来。 衣服装的有点多,鼓鼓囊囊不太好塞,喻年几乎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行李箱上,才勉强让箱子的拉锁合上,蒋洄蹲下来帮他扣行李箱。 “宝宝,我不想带箱子去了,”蒋洄扣好拉锁,起身的时候顺便把喻年打包抱起来:“我带你去吧。” “你在家负责浇花、把衣服扔进洗衣机,以及等我回家,我负责养你和做饭刷碗打扫卫生。” 喻年被放在了沙发上,他认真摇了摇头,拒绝道:“单方工作不利于家庭和谐。” “那我雇你当我秘书?”蒋洄把一早就热好的牛奶拿过来递给他,不怀好意道:“上班时间还可以做些别的。” 自从上次希斯特教授说喻年的身体素质会低于常人之后,蒋洄就不要钱似的往家里一箱一箱的搬营养品,各类保健品几乎快把地下室堆满了,喻年对药片的接受度一向很低,好在比较喜欢喝奶,蒋洄只好搞起了迂回战术,每天盯着喻年喝奶。 喻年咬着吸管仰着头看他:“不出三个月,公司就倒闭了。” 蒋洄“啧”了一声:“你不相信你老公的工作能力?” “信,但是我不想当秘书。”喻年说:“专业不对口。” “除非......” 蒋洄躺下来,头枕着喻年的腿,侧过身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喻年肚子上:“除非什么?” “你把我们公司买下来?”喻年玩笑道。 蒋洄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把你们公司买下来了?” “陈与白告诉你的???” 喻年的表情空白的两秒:“你......买下来了?” 蒋洄看见喻年的反映,嗤笑出声,抱着喻年乐不可支笑的脸疼:“宝宝,怎么我说什么你信什么,逗你的。” 喻年木着脸,拿着牛奶的手悬在了蒋洄头顶,手指一点点挤压纸质的包装,无声的威胁。 “别别别,我刚洗的澡,我错了我错了。”蒋洄对于哄老婆道歉这件事信手拈来,赶紧抬手把牛奶的吸管送到喻年嘴边:“等下凉了。” 喻年这才偃旗息鼓,把剩下的牛奶喝完。 “宝宝,我不在,你会想我吗?”蒋洄笑的太久,以至于喉咙有些沙哑,听起来就像老式收音机被按下了播放键,人声混着电流苏的人发晕。 “不会。”喻年把空的牛奶盒塞给蒋洄,蒋洄的目光依然停在喻年身上不愿意挪开,连垃圾桶的位置都没看,直接盲手忙投进洞,一如当年,在人声鼎沸的操场上,喻年一出现,就把蒋洄连人带魂一起勾走了。 听到这话,蒋洄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一骨碌坐起来,和喻年面对面,郑重发问:“为什么不会?” “想你,你就会回来了吗?”喻年皱了下眉,不太明白蒋洄会什么会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大学四年,毕业两年,你都没回来过。” 蒋洄觉得自己大概是千古罪人了,分手那几年,自己根本没有重新回到A市的勇气,他怕自己一回来,就看见喻年和别人在一起的场景。 说到底,还是年少时对自己、对喻年、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太没自信了。 他对待这份感情诚惶诚恐,以至于患得患失。 “会,”蒋洄沉默片刻,笃定的看着喻年:“只要你说想我,我就回来。” “好”喻年轻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蒋洄的头发。 第二天上午十点,喻年把蒋洄送到了机场,登机前,蒋洄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红色的小布袋子塞在了喻年的手里,叮嘱他回去再看,喻年把布袋收起来,在角落里垫着脚吻了一下蒋洄的额头,把人送上了飞机。 飞机划过湛蓝的苍穹,尾线扯住了喻年的思念。 六年前,喻年在机场的出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朋友乘上去往异国他乡的飞机,却毫无办法。 六年后,喻年站在检票口,垫脚亲吻他的Alpha,等着他的爱人回来。 喻年送走了蒋洄,却没有急着走,他站在机场出口,如同大学时的每一个周六日一般,在出站口静静伫立了一会儿,和过往道了别。 准备回家之前,他打开了蒋洄给他点布袋。 袋子里的东西有些眼熟,喻年把东西倒出来——里面是一张平安福,以及蒋洄的字条。 喻年打开纸条,蒋洄肆意张扬的字体映在他的眼里: “替我保管一阵子,平平安安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