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伞走在巷子里, 想先一步回家。 他有很多弄不懂的事, 关于刚刚来到的这个世界,关于他的生活处境, 关于男主宋易泽。 雨水似乎并没有理解他的心情,只是下得越来越起劲, 好像也是想用点滴的声音,去掩盖内心没有必要的不安与躁动。 他不由想加快脚步, 想走出这一片水雾。 “喵——喵——” 突然, 一声小猫的叫声叫住了宁奚。 他顺着声音低方向看过去,发现一只白色的小猫趴在地上, 浑身都是泥水,皮毛都被水渍浸湿。 宁奚本想看看就算。 他还没有怜悯心泛滥到跑去因为一声猫叫就去可怜它。 可白猫叫得太惨,又稚嫩又凄烈,想是小孩的哭声。 这让宁奚实在没办法, 走得干脆未免太残忍了,只好上前去瞅一眼。 白猫很小, 或许是刚刚出生,或许是没人照顾吃得不好才又瘦又小。 它看见宁奚来了, 就止住了叫声。 宁奚蹲下, 和白猫对视了几秒。 随即白猫它吐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毛, 似乎想站起身来往另外一边走去。 那个方向, 躺着另外一只白猫。 它身上全是血迹, 伤痕累累, 四只脚僵硬地瘫着, 湿透了的毛耷拉在身上,脸已经全部花了,腿也被压成了肉泥。 走得极其不安详。 “那是你妈妈嘛。”宁奚低下头,静静地和白猫说。 白猫好像听懂了好像也没听懂,只是自己又舔了舔自己的毛,被淋湿的皮毛蜷成一团,显得它干瘦凄惨。 宁奚依旧是静静的:“你妈妈也死了吗?” 白猫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但好像还是留恋地往大白猫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重新撇了回来。 宁奚把雨伞夹在肩颈间,抱起小白猫,把它放在自己的校服里。 雨水打在雨伞上,噼哩噼哩的声音刺着耳朵。 抱着猫儿的人太过平静,音色淡淡如风,轻描淡写,无波无澜,听不出感情,没有惊讶没有害怕,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同情。 “所以你才想叫住我吗?” “你也是想活下吗?” * “高三男子跳高第二跳,请各位运动员在后面按照之前的顺序排队!” 运动会第二天,比赛进行如火如荼。 “2307号宋易泽,请准备。” 宋易泽转了一下手腕和脚踝,站到助跑线处,稍微上下蹦了一下,定立,助跑,起跳。 人在沙坑上方划过一个流畅的弧度,随即落地,却踉跄了一下。 裁判:“踩线,犯规,成绩无效。” 宋易泽从沙坑中站了起来,随手聊起额前的头发,甩了一下头上的汗。 “泽神,加油呀!!”周围围了一圈看比赛的女生看到宋易泽失误很是心疼,在场地外冲他大喊。 “没事的泽神,小失误而已。”在一旁当护工的章奇昂走到宋易泽旁边,说,“反正咱们第一跳成绩已经很好了,第一咱们肯定是稳了,后面随便跳跳争取打破纪录而已。” 宋易泽随意吭了一声。 章奇昂现在说话需要极其谨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爷的脸沉得和谁惹了他祖宗十八代一般,淡色的眸子竟也凝得发慌,眉宇间的清冷更是令人实寒。 他往周围的人群中扫了一眼,然后本来就沉着的脸色严肃得更沉了。 章奇昂其实发现了宋易泽状态不是很好,就也跟着环了一圈,才发现了不对。 于是他说:“泽哥,要不要我帮你把奚儿去叫过来?” 不来一声不吭的宋易泽突然微愠:“谁说我在找他的。” 章奇昂:“……” 这对情侣怎么又吵架了。 不是听说昨天还你侬我侬的嘛。 “我刚刚去七班打听了一下,他们说宁奚今天没有来上学。”章奇昂联系了一下他七班认识的同学,“好像是请假了,会不会是生病了啊,怎么会没来上学。” 宋易泽沉默了。 “泽神你不知道嘛?” “……” 宋易泽眼里的阴霾越来越浓郁,眉头轻皱,转而便垂下眼帘。 章奇昂想着要不还是先鼓励泽神努力跳远,其他的什么等会都可以解决。 或者还是安抚一下他,奚儿不在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场的各位都是他坚实的后盾。 然后章奇昂就看着宋易泽摘掉了他身上的号码牌,塞进了章奇昂的手里。 章奇昂:“?” 宋易泽:“我先走了。” 章奇昂:“不是啊泽哥,这才第二跳啊,第三跳都还没开始啊!” “你不是也说了,我肯定是第一。”宋易泽拽了一下衣领散了一下热情,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很欠但是满是道理,“7米23,没人能跳过了。” 说完他头也不会地就走了,还留了一句:“金牌到时候你代我去领一下。我不回来了。” 章奇昂:“……” 虽然,虽然说得都是对的。 但泽神这是要去哪啊。 — 有种你就来拳馆。 曾图一脸复杂地看着训练场上这位要把沙袋打漏沙的Omega,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说宁奚拳法和力度都很够格,来学的钱也教的足够,曾图自己也很欣赏他。 但他也不能每次来都是来发泄吧,这不是破坏公物嘛。 “我说……”曾图看着宁奚把沙袋打偏,带着拳击的小臂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现在还是早上啊,你今天不上学的吗?” “请假了。”宁奚回答地很简单,坐到曾图旁边喝了一口水。 “你咋这么随便呢,这读书说请假就请假,你高三的吧。”曾图说。 “能和我打一场吗?”宁奚手支在腿上,直接忽略了曾图的话。 “……”曾图,“你又在气谁啊。” “不是,没气谁。”宁奚面色不虞,“我气我自己。” 曾图挠了挠头,他这一大把年纪,也猜不透少年人的心思了:“害,下次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吧,就是我上次和你说能打过我的Alpha,他和你一样大,也挺厉害的,实在不行你就和他打。” “哦对,他还是个学霸,不会随随便便就不去上课的那种。” 宁奚摘掉了拳套,坐在椅子上喘气。 “真想打啊。”曾图说,想了一会儿后,他去了趟前台,回来后递给宁奚一张票。 “喏,去打这个吧。”曾图,“今天晚上有比赛。” 宁奚前后翻了翻票:“黑拳啊。” “黑拳个屁。”曾图有些心虚,但还是生硬地解释到,“就是各大拳会在一起的,我们这边少点人,本来想想就算了,如果你想来就当补位了。”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