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非结不可。”他不小心问出来了,莱尔好心回答他。 “为什么。” “我爱他。” “改大半寸。”文森特告诉一旁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的看着莱尔:“你对希瑞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你抛弃了他。” “他到现在都认为是我把你藏起来了,又或是我把你杀了。” 文森特转动手上的戒指,看到内圈用索兰语刻着提亚特的名。 “他对监察委员会指控,我们的婚约解除了,我的名声也受到影响。” “你在乎吗?”莱尔看着他,说:“他又不爱你,你大可以再去找一个爱你的omega。” “alpha和omega之间,不需要那种恶心的感情。” 莱尔看着他,眼神奇怪:“你们连爱情都羞于谈起,不懂它是什么,又怎么会认为希瑞爱我。” “他亲口承认。” “好吧。”莱尔无奈,说:“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真理。” “爱情不是一成不变的,是会流动的。”她叹气:“从前我爱希瑞,但是现在,我的爱流向提亚特。” “即使他该死的,在婚礼前夕连敷衍我都不愿意。” 文森特:“你从前对希瑞可没这种耐心。” “从前?从前是为了生存,现在我有了身份,生活奢侈,追求的是精神上的快乐。” 她靠近文森特,像神话里邪恶的蛇发女妖一样嘶嘶地告诉他:“如果你这么在意,无法从失败里走出来,一定要报复的话。” “你可以趁我伤心失意的时候靠近我,安慰我,说不定我觉得你是个可靠之人,就爱上你了呢,然后你再狠狠把我甩掉。” 文森特嗤笑:“你会痛不欲生吗?” “当然。”莱尔说:“此时、此刻,被新郎抛弃在这里的我,正痛不欲生,我痛得恨不得宰了他。” 文森特势力绝佳,他没错过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水光。 莱尔摊手:“没办法,谁让我们beta是感情动物呢,重情重义。” “在我痛的时候,你给我一句安慰,可比你拙劣的在我面前演上一年都有用。” 文森特宣布这是他本年度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忍不住笑了,但内心又有一瞬间的动摇。 直觉告诉他,这妖女正在蛊惑他,想以此达到什么目的。 “你还是想想该怎么顺利渡过你盛大的婚礼吧。”文森特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冷冷地说:“希瑞也是宾客之一,你猜他看见死而复生却要另嫁他人的爱人,会是什么反应?” 莱尔不为所动:“怪不到我头上,谁让他自己没本事。” 她托着下巴,似乎烦了,拒绝再改动戒指,说要凑合戴。 片刻的沉默过后,店里的人取出一枚纯净硕大的蓝宝石戒指,让她验货。 “这是您未婚夫为您订的求婚戒指,婚期将近,他一直没空来取,刚刚我们打电话过去询问,他说让我们交给您,一并带回去。” 空气变得难堪。 文森特两只灰蓝色眼珠盯着她。 在敌人面前,她今天的狼狈时刻实在数不过来。 求婚本该是个惊喜,由新郎秘密谋划,这枚蓝宝石戒指价值不菲,她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但一切在新郎的怠慢之下,这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羞辱。 莱尔捏着那枚戒指,在手中把玩。 不出所料,戒圈又大了,戴在手指上松松垮垮。 在文森特看来,这倒正常,在信息素的控制下,提亚特能想到给莱尔求婚,甚至定制戒指,已经是挺不可思议的事了。 这事坏就坏在时机不凑巧,恰好温顿的情热期提前了。 Beta理应退让。 她低着头,盯着颜色低调沉郁的丝绒戒指盒,文森特的眼神下意识追过去,那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空荡荡的盒子而已。 她抽了一下鼻子,抬头时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且无耻的样子。 “你是不是很期待我的婚礼上发生意外?”她说。 “来做个交易吧。” 莱尔看着他,用指尖点着那颗宝石,像是在克制什么。 “不如把你准备要送的新婚礼物换一换吧,换成P07。”她十指交叉,那枚戒指在她手上晃荡着。 文森特没有说话。 “不是想看戏吗?我送你一场精彩的。” 文森特当然知道P07是什么,他抛弃了他的伪装和修养,直白地骂她:“疯子,难道你要因为一点小事,而去杀一个高贵的alpha?” 这一次,换莱尔沉默了。 “以卵击石。”他说 莱尔没有解释,而是换了一种说法:“你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身份高贵,但你索然无味,像块随时可以扔掉的鸡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你无聊,无趣,沉闷。” “随便你说什么。”文森特毫不动摇。 “但是我邀请你,成为我的共犯。”她朝文森特伸手:“加入我,看着我,亲手报复我。” “你会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在我犯下罪行的时候,或者之前,第一个逮捕我甚至可以趁机杀了我。” 文森特不明白她为什么能把这些事说得这么轻松,当一个亡命之徒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爱情究竟是什么?能致人如此疯狂。 他好奇地凝视着莱尔这深渊,忍不住向她身前迈了一步。 莱尔握住他的手,将戴在自己无名指上晃荡的戒指,套在他小指上,轻声说:“这是定金。” 那枚戒指卡在他小指上,正正好。 文森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挠在她尚未抽离的手心上。 他看着她把戒指盒扫进垃圾桶,神情雀跃地催促他离开。 回程的路上不再沉闷,虽然没再说话,但车厢里好像漂浮着无言的默契。 她将手放在窗边,看着一成不变的无聊风景,表情轻松。 * 正是下班时间,乔克还没走,溜达到大门口来接她。 莱尔仍旧被他抱着,一副能休息就不愿动弹的样子。 “带你去看个好玩的,你肯定开心。”乔克顺带和文森特挥手告别,低头看她,哄小孩似的。 莱尔笑嘻嘻地将脑袋埋在他肩膀上。 文森特坐在车里,透过半降的车窗看他们离开的背影。 车子启动,离大门越来越远的时候,莱尔回头看他,在对方都渐行渐远的时候,她抓住最后的落点,和他目光交错,冲他挥手,无声地说:再见。 乔克抱着她在蜿蜒曲折的走廊穿行,莱尔随手摘了一朵沿着廊柱攀爬下来的花,别在他耳后,问:“这是去哪?” 他没说话,直到穿过回廊,越过藤蔓与花帘,看见提亚特的院子。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