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找不到她,原来是被尊贵的提亚特大人藏起来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莱尔了,眼睛发热:“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没必要把细节说得那么清楚吧。” 班卓笑了一下,好像听信了他的说辞:“当然,毕竟法律也没规定,O跟B不能交朋友。” 他从宾客席走出来,慢悠悠上前两步,路边摆放的鲜花绊了他一下,被他一脚踢开。 班卓停在提亚特身旁,伸手去掰他的手臂:“我们的新娘都快呼吸不过来了,你看不见吗?” 两个alpha面上从容,藏在衣服底下的肌肉蓦地紧绷起来,在看不到的地方暗暗较劲,谁也不让谁。 “是我的。”提亚特转身,手臂用劲甩开他的纠缠。 莱尔姿势不变,被他拢在胸前,双脚腾空往旁边转了半圈。 雪白的裙摆短暂地在空中翻腾,划出一道弧线,头纱从班卓面前甩过,这次她被提亚特藏到身后去了。 “她是我从贫民窟里捡回来的。”提亚特淡声说:“我救了她一命,她爱上救命恩人,想要嫁给我,有什么不对吗。” 提亚特看向希瑞,语气冰冷:“财政官家的儿子对吧,我对你有些印象。” 他并不把这个天真没用的草包小O放在眼里,说:“你说她是你朋友,又是我把她拐走的,证据呢?” 希瑞支支吾吾。 他和莱尔一直是私底下悄悄交往的,把她弄到实验基地去上班,还是走的文森特的路子。 瞄了一眼文森特,他穿着华丽扎眼的礼服,目不斜视,一副不在状况内的样子。 总不能找文森特作证吧。 “说不出来了?”提亚特嗤笑:“一个多月前,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你和你的未婚夫文森特闹翻了,要解除婚约。” “你父亲找到我这里,让我帮忙从中递话。”他不急不缓地,慢慢地将希瑞的老底揭掉:“他离开的时候还挺生气的。” 作为砂之海的执政官,提亚特只比希瑞大几岁,却是能和他父亲对话的平辈人,是他父亲的上司。 收拾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omega,简单到几乎用不上什么手段。 本来是件连嘴皮子都不用动的事,让卫兵把他请下去休息就是了。 提亚特看了一眼刻意挑事的班卓,冷着脸说:“身为同事,我对财政官还是有点了解的,你们家家教应该挺严的吧。” “你应该一直被禁足到现在吧。”他想了想,叹息般地说:“她来了这么久,我真的没听说有人在找她。” 希瑞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提亚特轻蔑地看着他,心里冷笑,觉得这样的废物真是不堪一击。 顿了一下,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等会你离开的时候,我让军医官陪你一起回去,omega情绪敏感细腻,关久了精神上可能出现问题,是该好好看看。” 希瑞和班卓看向他的表情,已经从震惊变成不可置信。 提亚特好狠毒的一张嘴,在众人面前,轻描淡写就把一个人定性成精神出了问题。 “卫兵呢。”不给两人反应的时间,提亚特张嘴喊道:“把这位少爷带到休息室,婚礼结束之前,派人好好陪着他。” 莱尔抓着提亚特的衣摆,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身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表示担忧,就被他伸手按了回去。 “别担心。”他说:“这一次,婚礼一定会顺利进行。” 这一次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班卓猛地抬头,刚才还玩笑似的表情,变得认真。 帮希瑞把上来抓他的卫兵隔开,保人的时候还不忘继续上提亚特的眼药:“不好吧,他也只是出于担心而已。” “一个对朋友重情重义的omega,你这样粗鲁地对待,未免有失风度。” “唉。”班卓叹气:“你今天能这么对待外人,明天保不准就能这样对待内人,这种激烈的手段,谁敢放心和你过日子啊。” 他眼神往提亚特身后瞟,话里的意味连地上啄食的鸽子都听得出来。 一直被提亚特挡在身后的新娘果然说话了,她不顾提亚特的阻挠,走出来,说:“他也是无心之言,您就别跟他计较了。” 她声音软软的,就像最开始他们相处的每一天一样,像小狗一样。 提亚特欣喜的同时,又有些不舒服,含笑看她:“那你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了?” 莱尔无意献祭自己来搅混水。 老天爷,要知道她现在还晕着呢,从上一周目结束到现在,五分钟都没有。 前几次回来的时候好歹是一人独处,再不济也休息了十来分钟,有个缓冲时间。 这次直接婚礼现场,面对笑里藏刀的提亚特,她火速头脑风暴,眼神微微动摇,两只眼睛水润润的,茫然地呜咽一声,说:“我也不知道。” 正在僵持的时候,旁边一个男声插进来,说:“她都说不知道了,您是否太咄咄逼人了。” 居然是胆子只有黄豆大小的人形史莱姆,黏黏糊糊的莫托。 温顿坐在他旁边正在揉脑袋,听见他说话,当即眉头一皱,冷眼瞧着他,呵斥道:“轮得到你说话吗?” 他满头大汗,恶心得厉害,像是刚从洗衣机里被捞出来一样,头昏脑涨的。 坐在椅子上他有些身形不稳,温顿捂着无故开始灼热发烫的脸颊,对着提亚特一顿嘲讽:“叽叽歪歪的,你有个alpha的样子吗。” “索兰帝国的alpha要是都像你这样,迟早要完。” “欺负beta算什么男人,有种你对着班卓撒火啊。”温顿强忍着恶心,阴阳怪气地说:“是吧班卓?” 短暂的目光交汇,空气中好像冒着火星子,两个人趁机交换眼神,默契地读懂了对方的想法。 那些模糊的恩恩怨怨先放到一边,把这个傻逼婚礼搅黄了再说。 为自己跟对方这种狗崽种心领神会而觉得恶心,班卓和温顿搞清楚当前的第一要务之后,偏头忍不住干呕一声。 目标是明确了,但是一时间摸不到什么头绪。 虽然这个omega在他记忆里闪现了,但是班卓连他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想搞事,但是有种不知道从何搞起的一筹莫展。 这时捂着胸口坐在另一边的泰利耶开口了,他声音沉沉地,带着一种迷茫和脆弱,说:“为何不问问新娘的想法呢。” 班卓啧了一声,他一个大猛A在这装什么贫弱呢。 当前目标一致对外,他暗暗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把希瑞挡在身后,然后一脸诚恳地把护在莱尔面前的新郎撞开。 狗东西心机深沉,一直绷着劲,班卓一肩膀过去,他就晃了晃身体。 台子中间,几个人的勾心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