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对方表情嘲讽,很明显不信他说的话。 他心中略感不爽:“不管怎样,至少我最后拿到了货。” 不像某些人,在不在都没有什么区别。 安室透接收到了他的挑衅,好像更来劲了,他压了压鸭舌帽檐:“这明显是不合逻辑的。我们在宴会厅大门口、停车场,还有工作间锁定了至少6个可能是港口黑组的人,结果你告诉我说他们最后压根没有出现在交货现场。诸星先生,我对你说的内容很怀疑。” “是么?”赤井秀一嗤笑一声,“那么请问,最后我在和黑组的头领决斗的时候,你又在哪?” “你觉得我们是闲着的?” 两人似乎杠上了,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着。其他几个成员都不打算掺和,自觉地站到了一边去。 而琴酒,他正把药剂放入保密箱里。完事儿后,他按了按旁边的墙上的某块砖,一阵石头摩擦的声音,一道暗门在墙上打开了。 打开的门里是一整壁的武器,步|枪、狙击枪、手|枪应有尽有。琴酒手在几只枪上抚摸了一下,最后还是选中了一把伯|莱塔。 琴酒的身后安静了下来。他又取出子弹,给枪组装上,咔哒咔哒,一声声回荡在屋子里。 “怎么不继续了?”他说着,把枪揣到腰间,又从墙上取下了一把狙击。 房间里一片沉默。琴酒从墙上摘下一块布,细心地擦拭着手里的长狙:“诸星大,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港口黑组的头领?” “我在情报黑市听说过这人。”赤井秀一道,“横滨新出现的黑组,他们发展得很快,只用了一年不到就吃掉了其他的小喽啰帮派。这群人的首领特征很明显,猩红色的眼睛。” 琴酒把狙击放进了长长的枪盒里:“那么,你已经拿到货了,为什么不交接任务,反而是带着AT25去找他。” 赤井秀一心里一紧,他这是被怀疑了吗?还是说琴酒当时没有完全昏迷,听到了他的话? 赤井面不改色:“我是去找你,Gin。当时只有你没有出来,还断联了。我可不想考核完后把直属上司弄丢了。”那张脸毫不心虚,相反还很自信。 琴酒不想再和他过多废话。毕竟他也很难解释“被一群菜鸡黑组玩家和一个变态围攻”的事。他把枪盒放到桌上,又按了按墙面上的机关,暗门合上了。 “你们的任务只有拿到AT25,仅此而已。”琴酒声音低沉,双手撑在桌上,狠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不要对任务内容有任何讨论和猜疑,尤其是——” “——像个条子一样做分析。”他的视线定在了安室透身上。 安室透背后一阵发凉,他顾不得多想,表面镇定地颔首:“抱歉,是我逾越了。” “不过,任务既然完成了,”琴酒愉悦地欣赏着几人紧张兮兮的表演,“组织不会亏待任何有功之人。恭喜各位,通过了这次考核。” 几人听到这话,都眼睛一亮。小林伊织直接喊出声来:“耶!Gin sama我的神!” 他高兴地举起双手,刚喊完就后悔了。屋里的人都用看智障的眼神盯着他,身边的花城春奈直接往远处挪了两大步,一副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样子。 小林伊织尴尬地把手放下,背在身后,老老实实地贴墙站好。 “不过,代号只是个开始。”琴酒继续道,“记住,组织能给你一切,也能夺走一切。” “天堂还是地狱,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他的话如恶魔的低语,萦绕在众人耳边。 琴酒背起那把狙击踏步离开,伏特加抱起药剂盒子也跟了上去。其余人面面相觑,直到渡边雅彦突然蹭地跑了出去,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残影。 剩余五人也不肯落下,纷纷小跑跟上。于是琴酒的身后又是一阵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他来到自己的车前,一回头,六人又齐刷刷站在他跟前。 “......”琴酒扫了一眼几人,“你们还有什么事?” “Gin,”赤井秀一率先开口,“我们是都有代号了吗?” “明天你们会收到内部邮件。”琴酒靠在车上,抱起双臂,“还有什么问题?” “我们都要留在行动组吗?”安室透问。 琴酒冷哼一声:“你还是留在朗姆那儿吧。”最好能给朗姆找点乱子。 “我要留在行动组!”小林伊织大声表态,“我要跟着Gin!” 花城春奈见状,也按捺不住了,生怕机会被抢了去:“我也要!我要留在Gin手下!” “......”赤井秀一见这两人像小学生争当班干部一样,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跟风也表个态。他怎么不知道,琴酒竟然这么受欢迎的? “你们没有决定权,”琴酒冷漠道,“明天等通知。” “Gin——”小林伊织还想说什么,却被琴酒打断。 “都解散吧。”他摆摆手,示意众人离开。 “好的!”花城春奈揪住小林伊织的手臂,拉扯着他离开了。赤井秀一犹豫片刻,也没有再多问,点头朝琴酒示意后,往停车场去了。 安室透本想走,他拉了拉诸伏景光的衣角,对方却站在原地没动。 琴酒微微皱眉:“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Gin,”诸伏景光问,“那篮水果你带走了吗?” “什么水果?” “就是,我拿到病房里那个,”诸伏景光一脸郑重,“那个是澳岛空运过来的新鲜水果。医生说你需要多补充维生素,现在的身体状态尽量不要劳累,最好先休假几天。” 安室透震惊地盯着诸伏景光的后脑勺,hiro什么时候这么关心琴酒了?他脑子里突然回想起警校的时光,这位贴心的好友也是没完没了地关心着他的饮食起居。 琴酒也觉得匪夷所思,他疑惑地打量着诸伏景光:“没有。我不吃别人送的东西。” 诸伏景光瞥了一眼渡边雅彦,如果没记错的话,琴酒不是喝了这家伙送的粥? 他也不是心血来潮才想示好的。昨晚去琴酒的病房探望,那人毫无攻击性地躺在病床上,甚至有些脆弱。这受伤的模样让他产生了错觉——琴酒也有柔软的一面。 他本不该那么天真,可是今天一早的场景却让他更加动摇了。 喜欢戴可爱兔耳朵的男人,真的是个完全冷血的杀人机器吗? 作为卧底,诸伏景光其实有个无法解开的心结——他不想杀人。尤其是无辜的人。如果可以,他希望通过“和平”的方式瓦解组织,尽管这不可能,但至少不要让太多人流血。 来这儿的路上他就一直在琢磨。如果,有那么一种可能,待在琴酒身边,尽量让他少下杀手,是不是能够阻止一些不必要的伤亡? 既然现在有机会到Gin的手下,成为他的“伙伴”,那么关心伙伴的身体和饮食,当然是第一位了——诸伏景光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