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说着:“水峪,我也要敬酒。” 水峪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辉夜只能在柱间的目光下乖乖倒杯茶,说道:“父亲、柱间,要是生下来的是弟弟,你们能不能再补个妹妹给我?” 田岛笑骂道:“没大没小。”却是十分高兴的喝下那杯酒,而柱间看他今天喝了好几杯,就靠过去说:“好了,你今天都喝了多少了?” 斑看着他们亲昵的说着话,桌下的手握成了拳头,柱间的拒绝他是知道,只是还是头一次,柱间没有掩饰这样的态度。他还记得自己冲动之下做出的事情,等到第二天恍惚回神时,内心便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只是心中的预料真正发生在眼前的时候,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难堪。柱间和父亲的亲昵,就像是耳光一样,抽打在他的脸上。 是的,他知道,柱间已经不会再原谅他了。 这一晚的酒席散得格外早,柱间担心田岛喝太多,便扶着他回到房间。 因为是新年,总要放月见他们回去休息,于是柱间便让田岛躺着在那里散着酒气,而自己一个人去厨房煎药。 辉夜看到他去了厨房,自己也跟了过来,他也是懂事的人,就帮忙生火,然后将药材倒进药罐里。等没有事了,就黏着柱间,要求在他肚子上再听一下。 柱间捏着他的脸,说道:“有什么好听的,这才几个月大。快点给我回房间里躺着去。” 辉夜正要耍赖,就忽然在门口发现了斑正站着,看着柱间和他。斑就像是深夜中的一抹幽魂,站在那里的姿态让人不禁发怵,辉夜张口喊了一声:“斑兄长……”然后,他就听到柱间说道:“辉夜,乖,先回房间去。” 柱间那样轻柔的声音,总是让辉夜拒绝不了,于是他带着满心的问号出了门。 等柱间确定辉夜离开之后,他冷淡的看着斑,说道:“斑,有什么事?” 斑看着柱间的神色,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请求原谅?是要求柱间责罚自己?说自己是鬼迷心窍?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他想来想去,只能翕动着嘴唇,颤抖着说:“柱间……等我将所有的事情交给泉奈,我以命给你谢罪。我……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柱间看着斑近似癫狂的神情,他那双眼睛似乎也变得更加黯淡,这模样简直无法让柱间相信这个人就是曾经的斑。 他一时觉得不堪入目,背转过身,说道:“请你走开,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与我无干。这些话,你最应该说的对象,是你的父亲。” 斑说道:“我会跟父亲讲明,我眼睛的事情。到时候,他就会安排泉奈继承他的位子。” 柱间当做没有听到,只是盯着药炉上明灭的火焰,斑的声音对他而言,在这样抗拒的态度之下,斑依旧说道:“柱间,无论你信不信,我希望你幸福。”说完这句,他总算拖着脚步走开,然后柱间听到他摔倒在地的声音,似乎那样的突然眼盲又发生了一次。柱间只是盯着药炉上水烧开的蒸汽,只等到斑真正走开,他才卸掉这一身沉默打造的盔甲,手撑在一旁,抹去从眼中滚落了几滴眼泪。 这眼泪不是流给斑的,只是流给那些曾经让人欢喜的过往,谁能想到,他们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柱间撑在台子上好一会,才缓过来,这个时候药汁的味道渐渐散开,柱间闻到苦涩味道,回过神。揭开盖子查看汤药是不是熬好了,才将药汁装进碗里,带回房间去。 躺在床榻上的田岛似乎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欲睡,柱间轻轻摇醒了他,田岛抱怨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柱间给他顺了顺背,低着头,随口说道:“煎药当然要这么久……” 田岛靠在柱间的肩膀上,边喝着药,边又同柱间说了些夫妻间的话。 柱间偶然看了眼窗外,天还是黑着,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幕 一三五 短暂的新年休憩后,忍村又很快回到了原来的节奏。 柱间因为窗外的光亮醒来,下意识的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旁边传来了窸窣换衣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着田岛,田岛刚站起来,习惯性顺势看看柱间,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田岛说道:“醒了吗?要不要再多睡会?” 柱间坐起身来,摇了摇头:“醒了就睡不着了。” 田岛坐下来,用手梳理着柱间的头发,说道:“多休息一下也好,听话。” 柱间拿他没办法,只能拿被子遮住头,田岛笑了一声,随口说道:“大名来了信,他让我们跑一趟土之国,说这件事之后,就公布火影。” “这就是他的条件交换吗?”柱间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是的。想在失去控制之前,最后获利一次吧。”田岛说道,“这件事我已经让斑去了。” 柱间说道:“是吗?挺好的。” 田岛听到柱间这样回答,直接将话头这样截下,知道柱间不愿意再谈。新年夜那一晚上,柱间的反常,虽然他一句话揭过去了,但是事后两个人也没有再提起那晚上的事情。 尽管他的直觉告诉他,柱间在斑的事情上很奇怪,但是他不希望现在的柱间感到心烦。 他站起来,将放在一旁的衣服穿在身上,中间将柱间的衣服碰到了地上,田岛顺便将它捡了起来,田岛习惯性的将衣服搭在手上,却不经意看到了一处缝合处的开口,他下意识展开来,却发现那里明显是被蛮力扯开的结果。田岛将衣服重新放回了原处,若无其事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开口问道:“柱间,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玩了?” 柱间揭开被子,奇怪道:“没有啊,我又不是辉夜,怎么了?” 田岛说道:“我看到你衣服上有处口子,好像是被什么刮到了,让月见替你缝起来吧,穿这样的衣服太不体面了。” 柱间眼角瞥到那件被田岛放好的衣服,那件不正是他那天晚上穿过的衣服吗?他当时检查下,只是考虑到是不是沾上了污渍,完全没想到线口会被扯开。柱间只感觉到一时心口狂跳,反应上就慢了一拍,只能抓着田岛的话回答道:“大概是在家里那里勾到了吧……你知道我不会注意这些的。”他闭上眼睛,翻转过身背对着田岛,感觉到手指都因为紧张而颤抖起来。 这个时候,田岛倒是很自然的说道:“你就是太马虎,还好有我帮你注意到。” 柱间说道:“是啊,多亏有你。” 田岛拿起那件衣服,随口说道:“那我带去给月见,让她替你缝好,你先休息吧。” 柱间刚想要喊住他,却又觉得假如自己开口才是多此一举,反而会引起怀疑,于是闭上了嘴。他听到田岛走动,拉开房门的声音,他转回头重新看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