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妻安眠在这个地方。 “如今,我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柱间只能握紧自己的拳头,看着眼前的墓碑变得模糊,“我也不想……这样面目丑恶……可是,心里十分难受……田岛。”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出来,柱间靠在墓碑上,“田岛,我真的好难受……我要怎么办……你能教教我吗?你能来看看我吗?” 那些憋在心底的话终究还是从颤抖的双唇里吐出,柱间靠在墓碑上哭泣着:“泉奈、辉夜……为什么会这么累,一个人真的好累……田岛,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他像是个茫然的孩子,坐在原地喃喃哭泣着,可是此时此刻,已经不会再有人牵起他的手,告诉他该往什么方向行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当悲伤过去之后,留在身体里的便是一阵阵茫然,柱间的心麻木的疼痛着,他的身体很冷,这是山风吹久的后果,脸上也是干涩疼痛着,吹干后的眼泪留下的只有盐分。在天色渐渐有些改变的时候,柱间活动着自己麻木的手脚站起来,可是他走向的方向却也不是回到木叶的路。 从这里如何到宇智波祖宅的路他记得十分清楚,柱间手脚冰冷的穿过丛林之中,一路上也不怎么闪避,任由着枝杈刮蹭着自己的衣服和脸颊。 当经历过一阵山路之后,曾经熟悉的村落出现在他的面前,和记忆中不同的只是那份萧索苍凉。那曾经兴旺的村子如今只剩下破败的房屋,当失去住人之后,房屋就变得十分容易损坏,许多住户的屋上都已经破了洞,土墙都在风雨的侵蚀下变得残破不堪,即使是宇智波的老宅也是如此。这座经历了百年风雨的老宅,终于显露出他该有的年岁的模样,当少了仆从打理之后,门口便丛生着野草,柱间对于眼前的一切感到麻木的疼痛。 他从未想到过,宇智波的村落竟然会转移的这么彻底,就像是旧主人急于甩手的屋子一样,毫不打理,任由它在风雨的侵蚀下改变了模样。 柱间走在廊上,前院的门口已经不再会有月见欢迎他们回来的声音,也没有那些默默做事的仆从,墙面上都出现了虫蛀的破洞,柱间抚摸着布着尘埃的墙壁,脚踩着吱吱作响的廊上。 他走过每一处自己熟悉的地方,看着那些过往的痕迹。 前院有着辉夜的房间,他走到那里,打开门扉,入目的是放置着一些小玩意的书架,比较珍贵的书籍已经被搬走,留在这里的,都是毫不值钱的小玩意。有辉夜同人打赌赢来的陀螺,有辉夜朝着要买的风筝,还有一些捡来的奇怪鹅卵石,这些最后都被辉夜留在了这里。 这里留下的是辉夜的童年。 柱间用手指抚摸了那些记忆,然后退出了房间。 他朝着后院的位置走去,越走近柱间的脚步越慢,他不禁感觉到情怯,那些过去的回忆他害怕看到,可是脚步却始终无法停下来,脑子里抗拒着,可是身体却还是朝着那里走去。 柱间终于打开了田岛书房的房门,那些田岛的字,还被挂在墙上,柱间才走近一步,便觉得脚都软了下来,他跪坐在地上,看着墙壁上已经有灰尘的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孔。只要看到那些字,田岛端坐在书桌前的场景仿佛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那个一本正经的男人,会心无旁骛的写字,无论身边有什么打扰,都是那样的沉稳镇定。等到他写完字后,才回抬起头给那些人“秋后算账”,明明什么都听在耳朵里,却还爱端着架子,田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柱间已经流干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直到他听到屋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走进来的人脚步很沉,不慢不快,有条不紊,像极了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可是当柱间抬起头,望着走廊的尽头时,那里出现的人却是斑,斑看到了柱间显然也十分惊讶,但是比起惊讶,他很快留意到柱间衣服上的污渍和脚下的泥土。 柱间分明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或者该说,柱间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斑的目光随即留意到那是田岛书房的位置,又看到柱间泪痕未干的样子,斑心中根本没有第二个答案,之前按捺下的怒气在这时涌出,斑脱口而出说道:“柱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柱间冷淡的回答了他。 “你为什么应该在这里?!”斑朝柱间走近,“木叶需要你,晴树需要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因为我想来这里!”柱间心烦意乱的朝斑吼道,斑的到来带走了他最后的一丝念想,他撑起身体,质问着斑:“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我来到这里,你是不是要瞒着我把这里的一切都毁了!” “瞒着你?毁了?”斑看着质问着自己的柱间,“这里会变成这样,只是自然而然的情况,柱间你不能把每一件关于父亲的事情都怪在我头上!当所有的人都离开这个小村子,它就是会变成这样……” 柱间对于斑的说辞只是冷笑着一声,他指着墙壁上的字,说道:“那这些字呢?斑,你可以选择将它们带走,就算不挂在房间里,都可以收在库房里,你是怎么对待它们的?” 斑看着那些墙壁上的字,看着气势汹汹的柱间,再也忍不住咆哮道:“难道我连这点选择都没有吗?你是希望我把它们挂在墙壁上,好让你时刻缅怀着父亲吗?”他的目光转移到柱间的脚上,“你去看过父亲了,我知道……除了这件事也不会有其他了。你到现在都忘不了他,你也就知道他。” “斑,我不是你,我不是畜生。我和你父亲十几年的感情……我就是忘不了他,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柱间看着斑说道,“你可以把父子的感情说丢就丢,我不行,我不能将夫妻的感情在短短的时间内抛开。” 斑看着柱间的神情,怒极反笑:“是,我是畜生……柱间我这个畜生爱了你这么久,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你无法那么快忘记感情……我是畜生,那么晴树呢,你把晴树当什么?你就不能看在晴树的份上,对我好一些吗?”他的神情又扭曲又可怜又愤怒又带着哀求,就像是一个人的不同表情被打碎了拼接在一起,显得怪诞又可悲。 柱间看着斑,说道:“这就是你的想法……斑,你真是个可怜虫!” “对,我是个可怜虫!”斑猛地将柱间压在墙壁上,他咬牙切齿的说,“我也觉得我是个可怜虫,穷尽了一切,尽了最大的努力维持着平静的生活,却还是博来了三个字……柱间,你的心也是石头做的吗?……” 就在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柱间却觉得冰凉的身体内部涌出一股不适,他想要吐些什么,可是扭开头,却只有胃液流过喉口,被他干呕出来。 斑的怒气戛然而止,他神色一变,握着柱间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