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木回去,并且许诺了一个新的位置。 当做完这些事情的时候,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顶,前院只剩下零星的房间还亮着灯光。 斑在仆从打开门后,悄声走在家中的长廊上,当来到晴树的门口时,斑停顿了一下,乳母正在房间里哼唱着家乡的童谣,意味着晴树这个时候可能正要睡去。斑摇了摇头,放弃吵醒晴树的打算,他继续向前走着,在他房间的旁边,就是柱间的卧室,那里已经将他拒之门外,可是当他看到那亮起的灯火时,总不免在心里升起一丝奢望。 或许,他应该把那件事同柱间说一下? 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斑的脑海中,他向前走上一步,可是比他动作更快的,是柱间拉开房门的声音。 “进来吧,我有话要问你。”柱间拉开门说道。 斑走了进去,柱间穿着一件单衣,房间内的灯火烧的透亮,显然为了等待斑,柱间一直都在看书打发时间,柱间端坐着,并且示意斑坐下。 “处理事情让你花了不少时间?”柱间问道。 斑说道:“如果你指的是六木的话,是的。” “我可以理解你要保住你的部下,但是……我要问的是,为什么六木会出现在辉夜的面前?” “你在盯着我。”斑看着柱间。 “我们前几天才吵过,考虑到你做过的事情,我需要为辉夜打算。”柱间直接承认了,“辉夜直接闯进去,这个也有不少人看见。辉夜是个乖巧的孩子,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就让桃华去打听了一下。” 斑看着柱间,这个在他面前正襟危坐的男人,在他处理六木的事情时,就已经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显然在他们不怎么交谈的这几天,柱间并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 “好吧,如果你要问为什么六木会出现在辉夜的面前……我的回答是巧合。柱间,六木给我的答复也是这个,他事先并不知道会如何分组,你应该清楚,为了保密,暗部的小队在正式见面之前,都是以代号称呼的。虽然几率很低,但是是存在这种意外的可能。” “你明白,几率很低。”柱间冷淡的说道,“但是,你处理的很快,我想我已经找不到六木了。保护自己的部下,这是我们都会选择的事情。” 斑看着柱间,比起柱间的愤怒,更让人畏惧的是他的冷酷,这个平静同他说着这种事情的柱间,陌生的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是的,我让他消失了,他不会出现给辉夜添堵。” “我要让扉间介入暗部,斑。”柱间冷淡的说道,“这是警告,明天我会在顾问的会议上提出。” “只是为了辉夜,你就要改变暗部的势力平衡……”斑皱起眉头。 “我是在告诉你结论,斑。你要支持我。”柱间看着斑,认真地说道。 “你怀疑我,警告我……然后让我支持你……”斑看着柱间,他想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柱间,这就是你的决定?” “你要拒绝我吗?斑,你能拒绝我吗?”柱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斑,在此时,似乎又回到几天前的那个状态。柱间再一次这样地看着斑,咄咄逼人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柱间……这件事,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恶心辉夜的事情,我没有必要!”斑朝柱间吼道,“你不能就直接这样定我的罪!” “所以呢?斑,你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你做过的事情呢,我定你的罪就可以了吗?”柱间忽然笑着说,“你逼死了你的父亲,你甚至想让我嫁给你……这些罪,足够让你被活活打死在宇智波的祠堂。” “……”斑无可辩驳,他只能重复一遍之前的话,“柱间,这件事与我无干。” “无论有关无关,宇智波六木已经脱身了,斑……你得给你的部下付赎金。”柱间冷酷的说道,他按着斑的肩膀,说道:“我只是要保护辉夜,我远比你更希望木叶会更好,所以你只要明天支持我就可以了。” 斑沉默了一阵,只能说道:“……这件事情,我不能现在答复你。” 柱间没有回答斑,只是低头看着斑,斑没有回避柱间的视线,他再次重复:“这件事与我无关。” 柱间看着那双眼睛,说道:“好的,我累了。”他直截了当的对斑下了逐客令,而斑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在离开之前,他对着柱间问:“你今天看过晴树了没有?” 柱间回答他的只是一个背影。斑直接把门“砰”地一声甩上,而柱间则回到几案前,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烧到了底,随着爆出的一朵烛花,房间里回到了黑暗。当肉眼渐渐适应黑暗时,窗台上的月光便显得格外皎洁。柱间将书本合上,在月色下卸除了之前冰冷的盔甲。 当斑再三否认这件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这件事并没有找到它的根源,尽管达到了柱间的目的,但是未知总是让人恐惧。柱间在窗台前站了一会,还是觉得烦躁的很,他索性披上了衣裳,直接翻着窗户走到了庭院。整座宅院变得格外静谧,斑房间的灯并没有亮起,或许是他想要在黑暗中静一静。柱间没有看向斑,只是跃上了墙壁,在上面漫步着。那高高的围墙会让他想起宇智波家的老宅,老宅的墙壁上,过去总是忍猫踱步的地方,那些小家伙在田岛死后,便去了其他的地方,斑并没有继承宇智波一族同忍猫的契约。忍猫会踱步在老旧高墙的爬山虎间,而这间宅子还是太年轻,还没有老宅那股古朴的风云。 柱间不知不觉将房屋绕了一遍,当跃上树木的时候,夜风在他耳边呼呼作响,然后他对上了一双意外的眼睛。 阁楼的泉奈有些意外,他咳嗽了一声,说道:“柱间,你在散步吗?” 这可不是正确的散步姿势,柱间也觉得尴尬,站在树的顶端同泉奈喊话实在不像样子。他干脆轻身一跃,坐在了泉奈的窗台上,泉奈正在磨墨,桌上铺着纸张。 柱间询问看向泉奈,泉奈说道:“那天裱字画回来,忽然就很想练一练……其实小时候,我最不喜欢练字。” “这个,你父亲有说过。说你虽然喜欢发呆,但是不爱练字。” “我以为……父亲不会讲起我。”泉奈说道。 “他是个好父亲,每个儿子都是他的骄傲。”柱间低声说道。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泉奈笑了一下,“毕竟父亲不会跟我说这些。” “他是个很笨拙的男人……” 泉奈看着正在讲说田岛的柱间,低着头说话的柱间,黑色的长发垂在肩头,半遮掩了面目,那露出的侧脸让人觉得格外寂寞。 而这种寂寞也是无从排解,除了他的父亲活过来。 这个想法让泉奈一时觉得难以呼吸,他只能顺着柱间的话,随口道:“你口中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