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药,只留下来了两句话:“戒躁戒闹,好好养胎。”说完,就去医馆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一场争吵就这样不了了之。 幕 二二七 柱间喝过药之后好了很多,他被扶回房间好好休息,蜜豆不敢离开他的左右,而斑则因为情绪抑郁而待在外面等待着药被熬煮好。 煎好的药让斑有个足够充分的理由进入到房间里,他拉开房门,蜜豆正在陪柱间说话,因为身体不再疼痛,柱间的脸色好了很多,他倚靠在软垫上,几乎是要枕在上面,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头发格外的长,几乎是到了腰间的位置。斑走过去,将汤药递给了蜜豆,但是柱间看了眼蜜豆,说道:“你先出去吧。” 蜜豆和斑都有些意外,然后便照着柱间说的那样,斑留在房间里,将药送到了柱间的唇边。 柱间看着斑,然后张嘴喝下他递送到唇边的药。 斑的手很稳,但是他的心情却截然相反,他想要旧话重提,于是一直观察着柱间的神情。这件事情,他一定要同柱间说明白,不然的话他的心如何都不会安定下来。 他的目光看着柱间的眼睛和嘴唇抿动的样子,那炙热的目光让柱间抬头看向他,问:“有什么要说的吗?” 斑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先前的事情,我先道歉。对不起……柱间,我刚才气坏了。” 柱间看着斑,之前阵痛的时候,他的身体依偎着斑,因为疼痛,柱间的身体格外冰冷,斑身上的温暖让此刻意志薄弱的他忍不住将身体贴过去,温度的抚慰甚至让人有一些怀念的感觉。 柱间伸手拿下斑手中的药,漫不经心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想再争吵下去了,千手香也说了,这样对我的身体负担很大。” “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斑握着柱间的手许诺着。 斑的样子,就像是抓着最后的一根稻草,唯恐自己在这个游戏里被开除出局。柱间看着他,眼神有些嘲讽,又有些寡淡的怜悯。斑不是一个伏小做低的人,如今却时常会这样,如果他不是一个对斑怀着恨意的人,也会觉得他如今的模样很可怜。 柱间望着斑,许多想法这个时候在脑海中斟酌着,最终他说道:“我有些冷……”语气听起来还是冷淡,可是对于斑来说,这样的回复已经够了。 斑用手触碰着柱间的手,然后将自己的体温也带了过去,当他的手抚摸在柱间的肩膀上时,忍耐着嫉妒的委屈便如同冰雪般消融,对柱间如今的消瘦顿时升起了怜惜——柱间的问题,永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斑于是揽着柱间,用自己的气息环绕着他,他的手感受到柱间肩膀的瘦削,覆在身上的手掌感受着衣下身体微微发寒,在明明是临近夏日的季节,有这样的反应真是让人担忧。 斑只能搂紧柱间,握着他的手心,当两人的温度汇聚在一起时,柱间也不禁轻吐了一口气,感觉到身体在斑的体温下变得暖和起来。 这就是身体的选择,无论柱间是否需要,他的身体也是需要斑这位丈夫的。 将动作这样维持了一会,斑赶忙让柱间喝下剩下一半已经温了的汤药,柱间在药物的作用下,不知不觉靠在斑的肩头睡着,这还是这些天他第一次对斑卸下警惕,斑一时不忍心惊扰到他,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直到柱间的小憩结束。 这样的小憩十分短暂,最多也不过是半个时辰,在短短的时间内,柱间睡起来时没什么负担,一切都显得轻松极了,一个梦都没有。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斑殷勤的面孔,斑询问道:“柱间,饿了吗?” 这样子让人觉得有些可笑,显得有些谄媚。柱间坐直身体,他用手扒了扒自己的头发,说道:“有点饿,一起吃饭吧。” 他们在吃饭的时候,有志一同的没有聊任何事情,只有些微动筷子的声响,斑几次欲言又止,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当餐具被撤下后,斑还犹自低头着,在这些天内,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和柱间的关系进入了格外紧张的阶段,态度强硬起来的柱间时时刻刻不忘记告诫他,他是永远不会取代自己父亲的地位。既然最渴望发生的事情已经被柱间抹杀,那么他如今在奢求什么? 奢求柱间怀着他的两个孩子,奢求着能够度过下半生,无论柱间对他究竟是什么看法。 ……还有,更亲密的事情。 就在斑思绪纷飞的时候,柱间忽然说道:“你应该喝些酒。” “喝它们有什么用?” “斑,你在患得患失,你还没有办法适应这样的情况。”柱间继续说道,“事情变化了,有了新的游戏规则,而你显然没有适应。” 柱间含有深意的话让斑只能沉默。 是的,在他和柱间两个人之间,不知不觉有了新的规则。或许他应该遵照着柱间所说的那样,饮下一壶酒,放任着新的游戏发展。妥协到这个地步,斑让蜜豆取来了一壶酒,只是一口气的猛灌,因为是给斑喝的,蜜豆准备了烈酒,这么一口灌下去,即使是斑也会红起脸。 在酒精的作用下,柱间在斑的眼中变成了更独特的存在,他坐在斑的面前,神态看不出是嘲讽亦或者是无奈,那双眼睛也是在看着斑,像是一潭死水。当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有些醉意的斑伸手握着柱间的手,直接问道:“柱间,为什么……为什么我没办法让你开心?” “我想让你因为我而露出快乐的笑容,我妒忌每一个能让你快乐的人,因为他们都不是我。”斑喃喃自语道,他先前忍住的话,这时候有了醉意,似乎也能倾吐而出。 柱间没有回答他,换做平时,他或许已经嘲讽起斑,但是此时的斑只是困惑又失落的握着他的手,带着苦涩的发问。“为什么?”喝过酒的双唇贴在了柱间的手背上,柱间感觉到斑鼻间的呼吸吐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留下湿润的感觉。 斑亲吻着柱间的手背,让柱间的掌心贴着自己的面颊,他则埋首在柱间的腹部。柱间皱起眉头,他试图推开斑,但是喝醉了的斑也格外的执拗,他的舌尖透着布料舔舐着柱间的肚脐,那触感就像是被野兽所舔舐。柱间屈起腿,却没有阻止斑,只能顺势后倾着身体。 斑的体温渐渐覆在了柱间的身上,斑刻意回避了柱间的腹部,却依旧在其他的地方和柱间纠缠起来。除非大动干戈,根本没有办法甩开他的牵制,柱间只能放松着身体。此时此刻,唯一的好处是,斑温暖的身体让他渐渐暖和起来,尽管这样无法驱走心中的寒冷,但是如果只是让身体舒服些的话,已经足够了。 这就是人的矛盾所在,他讨厌斑,却不抗拒同他肌肤相亲,当身体需要的时候,这具身体是那么温暖……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