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他,泉奈今天受到了这样的训斥,心中难免憋闷。他虽然这么大的人,可是始终还是有些不成熟,不知道什么人该相信,也不知道什么话不该说。”他话里有话,柱间脸上的神情肃整了些,回复他:“我自然不会介意他说的醉话。”他向居酒屋里望了一眼,大介看他神情,直接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我这个老头子,不胜酒力,没办法陪着他喝酒谈心,既然恰好遇到了柱间大人,您也是他的长辈,就这时候劝劝他吧。”大介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近来那件事情,固然是他的错漏,可是……他还年轻,前面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难道这时候就要一蹶不振吗?”他边说着,边将柱间半带进屋里,“您就劝劝他吧。” 柱间几乎是赶鸭子上架一般的进了居酒屋,而将泉奈托付给他的大介打着哈哈就走了,让他面对此时喝醉了的泉奈。柱间犹豫了一下,毕竟是有他人的嘱托,他不可能将泉奈丢在这里,也就朝着泉奈的那个包间去了。 喝在兴头上的泉奈,浑然没觉得此刻是柱间坐在自己的身边。让他这个时候举杯的,自然不是今天下午的那场会议,他所没有办法释怀的,是他从大介那里所得知的事情。大介受到太智的委托,无端端将他叫回了木叶,随后就发生了车队被劫持的事情,劫持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只是区区一个少年,如果不是大臣关爱子侄,估计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更不要说是让扉间带人追踪。也许这件事情,到最后,也不过是让劫匪勒索些金钱,就这样了事。 但是一切都是那么恰好,大臣关爱他的子侄,勒令木叶的人上前追拿,他的部下追了上去,误中了埋伏,最后被人错手杀死。而事情就是那么凑巧,他的那名部下,几天前才同太智因为斑的事情争吵过。 大介将这件事情说的十分隐晦,甚至不肯同泉奈讲明他们争执了些什么,只让他自己判断着。 而他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这件事情跟斑有关。这也不是一次两次发生的事情了,斑自从他接任了这个代理族长的职务,私下里让旧部给他或多或少添了麻烦,就连站在斑那边的太智长老,都三番两次在族内借题训斥他。他过往都是隐忍着的,他知道斑对于自己顶替而上心怀着怨气,也知道斑始终在狐疑着什么,可是……他作为兄弟,在族里面的事情没有半点亏欠着斑。 就算他同柱间……有过那个晚上,可是,这是他和柱间的事情,他对不起的人也是自己的父亲,并不是斑! 泉奈喝着酒,想着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脑子里也混乱极了,他一会儿想到这些日子里的非议,一会儿想到他和柱间的那个晚上,一会儿想到的是斑在他承担职责之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种种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又破碎,泉奈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的酒。 如果可以,他想把自己塞进酒缸子里,好忘却那些充斥着嫉妒、猜忌的事情,他情愿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少年,只知道修炼忍术,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不顾。 幕二八一 柱间看着眼前颓废的泉奈,眉头紧皱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居酒屋里的客人也已经走了大半,等到居酒屋的伙计面露出难色面对着柱间时,柱间结清了账单,将泉奈生拉硬拽出了居酒屋。好在这个时候,泉奈已经是半醉的状态,柱间看他这副样子,心情也不免压抑,他给自己买了一坛酒,于是一手托着踉跄的泉奈,一手拎着自己的一坛酒,有些狼狈的向家里走去。 喝醉了的泉奈比先前要安分不少,只是嘴里还是嘟囔着一些只有他自己清楚的话语,柱间觉得这样的状态实在是麻烦的很,只希望看到的人越少越好。 他回到家里,仆人们大多已经睡着了,只有玲子考虑到家里的主人还没回来,替他留着夜灯。柱间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泉奈眼下这个样子,只能拖动着此时有些沉重的泉奈。当来到前院的走廊时,忽然拉开的门扉声响让柱间的心口忽然提了起来,下一刻他就听到辉夜的声音:“谁?母亲,母亲……”正准备休息的辉夜没想到睡前听到的脚步声是属于柱间的,他一眼就看到了酒气熏天的泉奈,小声说道,“兄长这是怎么了?”他看柱间这样子的狼狈,忙走出来帮着柱间。 柱间不想他过多的掺和进来,只说:“你好好休息吧,这个我来就可以了。” 辉夜说道:“母亲又是拿着酒,又是扶着人,也不嫌麻烦。”他边说着,边架起泉奈的另外一只胳膊,“兄长可是住在有阁楼的房间呢,上楼梯多不麻烦。” 柱间拗不过他,只能让辉夜给自己帮忙,这也让他忍不住提着一口气关注着泉奈,生怕他这时候喝醉了,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两个人架着泉奈上了楼梯,泉奈这会几乎是两腿垂在楼梯上,被带着上楼。他也像是没感觉一般,嘴里只顾着嘟囔,辉夜还有些好奇,于是凑过去听着泉奈嘟囔。 “柱间、你、你们、都……”泉奈嘟嘟囔囔的絮叨,辉夜抬头看着柱间,说道:“母亲,兄长好像在说你的名字……”他在黑暗中看向柱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喝醉了都念叨你的名字?”他说话的时候,浑然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比之从前有些急切,柱间扶着泉奈,说道:“这都是村子里的事情,想来你也有所耳闻,你兄长出了些纰漏,今天开会的时候,难免受到他人的非议。” “那也不是母亲你冤枉他的。”辉夜说道,“如果是那件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他低下头,这会已经到了二楼,他离着泉奈的房门比较近,拉开了门扉,和柱间一起将泉奈送了进去。泉奈沉沉的倒在榻榻米上,辉夜看他憋得通红的脸,就去给他打盆冷水擦拭一下,留着柱间在房间里。 泉奈这会躺在榻榻米上,还是觉得天旋地转,喝了酒的时候,人的状态总是和往日有许多不同,他能感受到周遭的一切,却又没办法控制着自己的言行。他想同柱间诉苦,可是话说出口又是那么含糊不清,等辉夜出现了,他就更不敢把话说清楚了。他对于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心中莫名有些畏惧,害怕他发现自己对柱间怀有不堪的想法,做出不堪的事情,破坏了这个孩子对亲情的念想。想到这里时,泉奈只觉得悲哀涌上心头,过往的时刻,即便是再煎熬,他也很少鼻酸到落泪的程度。在他成长的过程之中,他的父兄就是教育着他,流血都算不上什么大事,他是男人,不该像女人那样多愁善感,轻易流下眼泪。可是,当百感交集的时刻,他想到斑的背叛,他对柱间的爱恋,以及心中对辉夜的愧疚,无法宣泄的痛苦在此刻没有再隐藏。 柱间听到了泉奈哽咽的声音,他低下头,看到泉奈单手捂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