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弯中接出孩子,送还到斑的手上。等琉生一落进斑的怀抱里,就笑出了声,辉夜看着柱间,突然说道:“还真是。琉生这个孩子,竟然会跟斑这么亲热,真是意外。毕竟……” 他说道这里的时候又停了一下,作为一个知根知底的人,他比斑还最早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不过,辉夜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看着低头照顾孩子的斑。 房间里的气氛到此时变得格外紧张,辉夜举起酒杯,说道:“哎呀,差点失言了,我自罚一杯。” 斑把乳母叫来,让她带着琉生去一旁吃奶,等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后,斑看着辉夜说道:“孩子年纪越小越是单纯,谁对他好,他总是记着的。” “的确是这样的道理。”辉夜轻笑了一声,他朝柱间凑过去,露出了乖巧的笑容,“所以,我最喜欢母亲了。如今,只有母亲待我最好。” 柱间袖子下的手攥紧了,他想起经年种种,只能举起酒杯喝了一盅,而斑说道:“那你也要待你母亲好才对,不要再伤他的心了。” 辉夜笑容收敛了,看着斑的目光透着不屑,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说话。夹在他们之间左右为难的人是柱间,如果不是为了柱间,就算是此时此刻动起手来也不为过。 这一顿饭,连酒水喝到最后都没有味道。柱间喝的有些急,似乎这样才可以无视这两个人之间紧张的气氛。酒水喝太多,后果就是斑得扶着柱间回到房间,辉夜没有跟过去,反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今天和斑之间只是他们两人的小小试探。 斑扶着柱间,嗅着他身上的酒水味道,轻声说道:“你可以不喝那么多的。” “你……住嘴……”柱间带着些醉意说道,“你和辉夜,你们两个……当我是傻子吗?” “我们倒情愿你是傻子。”斑说道。 “我也希望我能是……”柱间怅然说道,他脑子里乱得很,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有许多话可说,往日的那些顾忌在此时都变得可有可无,柱间的脚步虚软,扯着斑踉踉跄跄的进到房间里。 “你们两个,是故意往我心口上剜吗?”柱间质问着斑,他们倒在房间的榻榻米上。 斑随着柱间倒在地上,说道:“这个你要问辉夜,难道我想跟他说那些话……他抱着琉生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可是辉夜能怎么办……他能怎么办,他已经没有父亲,他能什么都忘记吗?”柱间拉扯着斑的衣服嚷道,“这点谁也没办法同他说,我也不能说……” “是,是!我难道不知道吗?”斑恨恨说着,他护着柱间,看着醉醺醺的他,“我难道还不够将就他吗?柱间,你想我怎么样,让我死在他手上吗?!” “……不,我不想你死……”柱间摇着头,他抱着斑,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斑,你不能死……” 斑听到这话,浑身一震,他看着柱间的神情一时似笑似哭:“柱间……你再说一遍……你真的不希望我死在辉夜的手里吗?” 他跪正身子抱着柱间,只望着柱间能再说出那样的话,而柱间被斑抱在怀里,他摇着头:“斑,你不能死,你死了……晴树、小鹤会恨我一辈子。” 斑刚暖起的心,因为这句话又凉了起来,他抱着柱间,听着柱间的醉眼醉语,分辨不明心里的滋味。原来,在柱间的心目中,他不能死,也只不过是这样的原因。为了孩子,他也的确不能死在辉夜的手上,否则,不过是仇恨之间的循环。 斑揉着柱间的头发,将醉过去的柱间抱到床榻边,将柱间放下后,斑默默的走出了房间。 幕 四一七 辉夜回来之后,首先到暗部交了任务,然后领了新任务的他,看着天色尚早,就去拜访了大介。 大介已经在等候着辉夜的到来,仆人将辉夜领到了茶室,推开门,辉夜就看到了比之前要苍老些的大介。大介近来同他的消息联系的颇为密切,辉夜对他的心意也十分感动,毕竟田岛死了这么久,真正将他记挂在心上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人。 辉夜必恭必敬的同大介行了礼,说道:“大介长老,辉夜来看您了。” 大介看着辉夜,露出了微笑,在过去的记忆里,辉夜还是个被田岛宠溺的么子,平日里田岛总担心着他会比其他两个兄弟要逊色,如今倒是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如今声名鹊起的辉夜,在忍界也有了相当的地位,只是人人都以为他只是辉夜,而不知道他是宇智波。没有了标记身份的写轮眼,如今的辉夜反倒以个人的名义被人所尊敬。 大介让辉夜坐下,说道:“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北方的事情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呢。” “虽然是个困难的差事,但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辉夜认真道,“有些时候,只要懂的利用一些对象,就可以轻易的达成目的。我们毕竟是猎人,猎人也不是光靠着手里的弓箭去狩猎,还有陷阱和策略。” “说得好。”大介轻拍了手掌,“那么,现在你对于木叶的形势如何看待。” “木叶如今是火之国最重要的军事力量,村子里虽然有各族的分歧,但是在母亲的领导下,尚能拧成一股力量。宇智波一族是木叶之重,千手毕竟近年来人丁日少,比起兴旺终究及不上宇智波。”辉夜慢慢讲道,“斑的确很强,不过他的强没办法带领宇智波走向更强。”大介听得入神,这会炉上的热水沸了,大介看了一眼,连忙冲泡着茶水,“……但是这样也好,战争才过去不久,再要有什么时局的变动也要看看其他几国是否会出什么大事。毕竟,时间过去这么久,该老的人也该该老了……蠢蠢欲动的年轻人不在少数。” “你有听说什么风声吗?” “还没有确定的事情说来无益。”辉夜说道,喝了口茶,“还是谈谈斑的事情吧……他现在和我母亲之间的气氛很微妙。” “微妙?”大介看着辉夜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是的。”辉夜看着茶杯里的茶叶陷入了沉思,他忽然转移了话题,说道:“泉奈的事情,你有什么新的动向吗?” “他最近在搜索什么验血的法子,听说是雾忍那边的秘法……”大介皱着眉头说道,“他恐怕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太被动。”辉夜听到“验血”两个字脸色冷了下来,他是真的没想到泉奈竟然破罐子破摔到要拉上整个宇智波声名的程度,“你继续关注泉奈那边,我这里也会试探一下斑的口风。他恐怕是真的想在那孩子说话之前,办妥这件事情。” 大介喝着杯中的茶水,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假如真的让泉奈找到了那个法子,宇智波又要乱上一遭。 “辉夜,我对不起你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