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滴落下来,他用手臂捂着脸孔,对自己刚才做出的事情,感觉到浓浓的厌恶。 他刚才在做什么? 对自己的兄长有了欲望,口中念叨着兄长的名字达到高潮,他做出这一切,实在是太过肮脏。 扉间站起身,穿好衣服,下意识去找水去洗干净自己的手。他穿过走廊,到放置水的位置,拨弄着水清洗着手上,虽然东西早就擦拭干净了,可是他却始终觉得还有黏腻的感觉残留在手上,扉间心里难受得很,半蹲在那里将自己的手洗到发红为止。 柱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很快就到了用饭的时候,他如今已经习惯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饭,除了过节的时候,很少会同扉间、加奈用饭。 门外的雨声已经渐渐停歇,柱间听着屋檐外雨声点滴滴落在门窗上的声响,默默吃完了东西,他正打算叫蜜豆进来收拾,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兄长,下棋吧。”扉间在门口说道,然后他打开房门,让人进来收拾房间里的东西。柱间自己打开窗户透气,扉间则跪着整理着棋盘。 “就下一回吧。”柱间说道,他叠着腿坐着,同扉间两个人在棋盘上拼杀起来。柱间下棋总是下不赢扉间,但是不妨碍扉间执着的找他下棋,柱间拿着黑子,扉间拿着白子,棋子在棋盘上交错着,两兄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频繁的你来我往,等到中局的时候,两个人下棋的动作才缓慢起来,扉间手指不经意抓着几枚棋子,看着柱间思索着,烛光照在柱间的侧脸上,扉间注视着他拧起的眉间,那眉间的褶皱让他很想探出手去抚平他们,柱间好一会才下一枚棋子,抬头看着扉间的神情,说道:“你在看什么?” 扉间看着棋盘,说道:“看着兄长而已。” “我有什么好看的?”柱间反问道。 扉间说道:“……兄长今天吓坏我了。”他说完,将棋子放在空着的一点上,然后吃下柱间的两枚棋子,“我很害怕……” 柱间没有说话,他并不想谈起这件事情,扉间却还是继续说道:“兄长,今晚我想在你房间陪陪你。” “你现在终于不说,是要我陪着你了?”柱间说道。 他这话听起来不算客气,扉间说道:“兄长,你答应吗?”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如今你已经不听我的话了。”柱间继续说道,扉间抿着嘴唇,看着柱间落下一子,他们之后彼此沉默着下着棋,柱间也放弃在棋盘上扳回一局,直接输了这局。扉间低着头收拾着棋盘,房门又被敲响了,柱间说了声进来,加奈推开门走进来,看到扉间还有些意外,说道:“扉间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下棋。你扉间叔叔在陪我下棋。”柱间张开手,让加奈过来,“你明天不是要去学校吗?” 加奈说道:“我想抱抱母亲……”她说完,就抱着柱间,手触碰到柱间还带着潮气的头发,便说,“母亲的头发怎么湿了?” “因为头发脏了,要洗干净。”柱间解答着加奈,他随后催促着:“既然抱完了就回去睡觉吧,明天要是上课迟到了,你叔叔会生气的。” “扉间叔叔才不会生气……”加奈小声说了句,她对着柱间笑了笑,然后趁着柱间不注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就脚步轻快的在扉间声旁说了句:“扉间叔叔,晚安。” 扉间同她点了点头,然后朝蜜豆示意,让她替自己将床铺在外室。 棋盘被放置在一旁,蜜豆敦促着柱间喝完调理身体的药,也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柱间房间的纸隔扇半开着,兄弟两人一人睡在内室,一人睡在外室。柱间睡前喜欢亮一会烛光,等过了好一会,他才含糊说道:“扉间将灯吹了。” 扉间起身吹灭灯光,房间一时陷入黑暗之中。今天的月亮并不明显,在扉间适应房内的黑暗之前,五感都因为黑暗而更加的敏感。他听着内室柱间轻浅的呼吸声,柱间睡得并不安稳,反复地在被子里辗转着,听着那衣料和棉被细微的摩擦声,扉间也觉得心头跟着不安起来。他睡不着,于是睁眼看着天花板,夜格外的长,屋瓦上的雨水残留还在滴滴答答,柱间好不容易安稳了一会,结果随后又翻动了身形,只是听着那动静,扉间就觉得心口一阵绞痛。 他知道柱间睡得并不好,可是却又无可奈何,柱间就算睡不着,他也不能让柱间用那些可能会伤害身体的助眠药。想要让柱间安静下来,或许只能等千手香回来替他调理一下身体。 他这个弟弟时常感到无可奈何,他强行挽留着柱间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却对他的境况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柱间活着的时候,感受到痛苦,与日俱增的只是他们兄弟两人之间的怨怼。他不怪柱间,也没有资格去责备他,在柱间那个境况下,没有人会愿意活下来。强求这件事情的他,被这样冷遇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两年前最天真的想法,或许就是时间能治愈柱间的伤痛。 就在扉间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房间里响动的声音,他下意识撑起身,随后内室里的动静更大了,柱间在内室低声呻吟着,扉间往内室看过去,随后,呻吟的声音变成了哭泣,那哭泣的声音狠狠敲打在扉间的心口,他立刻起身往纸隔扇里摊身看去。房间里十分的暗,柱间抬手掩在面上,口中喃喃自语着,等扉间走近时,就听到他低声哀求着,也不知道是哀求些什么,当柱间的声音变得更响时,扉间听到了辉夜的名字,这让他立刻哽咽了起来。他伸手握着柱间另外一只手,紧紧握着柱间,想给他带来一点力量,但是无补于事,被梦魇缠身的柱间下意识打开靠近自己的人,他还沉浸在可怖的梦境里,双拳紧握,面露着挣扎。 他的声音伤心欲绝,那两年的时间无补于事,扉间只能尽自己的全力控制住柱间的手,说道:“兄长,你醒醒,兄长,醒过来……” 他不得不放声喊着柱间,柱间的反应却更加的激烈,他开始抬腿蹬着扉间,扉间被一脚踢到了小腿,那疼痛的感觉从小腿炸开,柱间没有收敛一点力道。 扉间无可奈何,只能用腿压着柱间的下半身,一边摇晃着柱间,喊着他:“兄长,是我,我是扉间……你快醒过来!” 他再三呼喊着柱间,柱间边哭泣着,边反抗这种外力的钳制,最后扉间忍无可忍,对着梦中的柱间喊道:“兄长,你醒过来!辉夜,他已经死了两年多了!” 柱间发出激烈的喘息,他空洞而嘶哑的声音重复着扉间的话:“辉夜,死了两年多了。” 扉间不敢说话,而柱间再度重复着:“辉夜,死了两年多了。”柱间睁开眼睛,他的双眼密布着血丝,他看着扉间,说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扉间看着他,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