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扉间,你也可以接她回家。” “只有你才可以,兄长。没有你,我也不可能独活。”扉间说道,他的话让一旁的千手香忍耐到达了极限,她低声说了句,我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便走了出去。 留下屋子里的两个人,柱间勉强抬起自己扎着针的手,说道:“扉间,你看……一个健康的人会这样吗?这只手,真是古怪……可是我得靠着它才不会那么疼。如果一个人到了这样的境地,又不想活下去,为什么还要拖着他苟延残喘,让他难堪的受着折磨。” “兄长,你会好起来。你受过那么多的伤,哪一次不是比这回更加的凶险,可是你还是活下来了。”扉间说道,“我情愿做那个折磨你的恶魔,也不能放手。”他的手搭在柱间的胳膊上,柱间望着他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如同望着自己的仇敌。 两个人之间,是生与死的拉锯着。 柱间看着扉间如此可憎的面目,恨声说道:“扉间!你看看我是谁,我是你的兄长……千手柱间!即使是我到了这个地步,想要了结我自己,也是轻易的事情,你以为你能主宰我吗?!” 扉间此刻的神情格外悲哀:“兄长,我一直都是在用加奈挽留着你,因为我知道……早在当初你离开家里,嫁到宇智波家的时候,你就不会在意你兄弟的看法。你一直都是这样,如果不用事物羁绊着你,你终究会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几十年……我知道,你放不下加奈。她是你和斑的孩子,是你们重新开始时拥有的孩子……她是你的掌上明珠,你忍心让她哭泣吗?如果你这样做了,哪怕入到坟冢之中,你也无法安息的。” 柱间瞪着扉间,憎恨他将话讲的这样的明白,他的寻死觅活,在这样冷酷的真相面前,似乎都变得可笑起来。 柱间抿着唇,躺在自己的枕头上,冷声说着:“给我出去。” “我把加奈的信留在这里。”扉间将袖子里的信放在柱间的枕边,“你可以让千手香念给你听。”说完,他便走了出去,换了千手香进来。 端着药的千手香放下药盅跪坐着,她知道柱间同扉间又争吵过,因为此刻柱间的手指正紧握成拳,恨不得将指甲扎进肉里。 她看着柱间枕边的信,说道:“柱间,要不要喝药?” 柱间没有回答她,她膝行着靠近了,柱间仿佛这时才回过神,他带着责怪的语气,说道:“如果你没有到来的话,或许我就可以死在那里了。” “别说那个字眼,柱间。”千手香皱着眉头,“我是个大夫。” “大夫就应该看惯这些。” “看不惯。”千手香慢慢说道,“你现在还在气头上……药还烫着,我给你念念加奈的信。” “……你们都是一样的。”柱间慢慢说道。 “是,我们都情愿你活着恨我们,都不想你死前感激我们。”千手香展开手里的信,可是眼睛里的泪水让她眼前一片模糊,她只能眨眨眼,把泪水挤出,这才看得清信上写了些什么。 加奈如今已经到了水户那里。 水户为她准备的很妥当,屋子里的陈设都是女孩子会喜欢的。加奈住了几天就习惯了在水户跟前的生活,跟着水户学习一些忍者的技能,美中不足的事情或许就是在水户所居住的那个村落,她暂时还没有什么玩伴。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等确定环境熟悉了,就开始写这封给柱间的信,信里记挂的也不过就是两件事,柱间身体怎么样,以及她什么时候能回家了。 千手香慢慢将信念完,然后看着两眼望着天花板的柱间,她声音念到最后有些哽咽了,同柱间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哭腔:“柱间,这就是加奈要同你说的话……你要回信给她吗?” “不回了,就这样吧。”柱间说道。 千手香皱着眉头,但是柱间的意思她也明白,于是千手香又道:“信念完了,那么我们喝药吧。” 她说完走到桌边取了药,递到柱间的面前,先是拿了软垫将柱间的后背垫起,这才将药碗放到柱间的嘴边。 柱间抿了一口苦涩的汤药,脸色还是发青的,他扭开了头,心中并不想喝下这碗药,可是他心里又不免犹豫着,想着远方的加奈。 那是他唯一的牵挂,也是他吊着自己这条命的理由。 他如今生受着活命的苦痛,都是为了加奈。想要抛弃自己的性命,其实是件格外容易的事情,艰难的是活下去,将那些痛苦通通咽下。 柱间的眼神变幻着,他想抬手挥开这碗药,就像是之前很多次那样。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手,柱间一口口的喝下那碗药。看着他动作的千手香眼中含着泪,她此刻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情,柱间终于又从悬崖前退了回来。 “阿香,我好累……”柱间轻声说道。 “我知道,对不起,柱间。” 三十 千手香轻悄悄地走出房间,屋子里的柱间已经在药物的安抚下睡去。但她也不敢去远,茫茫然坐在了柱间隔壁的屋子里,房间里静静的,外面还是白天,临近着黄昏的时候,在千手香视野之中,山色都被晚霞晕染出一片橘色,她可能是太累了,只觉得眼前跃动着大片的火光,烧得她心头一阵阵发慌。 她最后颓然坐了下来,捂着脸又忍不住压抑地哭起来,她这时候才感觉到刚才面对的是怎样的柱间,她也许稍微说错了一句话,柱间就不想活了。可是,这样拉拽着求死心切的柱间,又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做一件恶事。 柱间本该安息的,只是被他们强拽着挽留,她没法承受柱间离开的痛苦。 千手香压抑地哭起来,她从来都是个坚强的女人,只是往昔挺直的背也在这样的心灵的重压下颓然了。 但她也不敢哭得大声,怕声音吵醒了一旁的柱间,最后只能咬着手指呜咽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些久远的记忆才会浮出长河。她是千手家的孩子,虽然是分支,却也是跟柱间、扉间他们一块长大,说是一块,其实也不全对,她的年纪和瓦间差不多,柱间就是记忆里那个大哥哥。她跟着母亲在村子里学习如何处理草药的时候,柱间已经能跟着族长一起去参加战斗,那些听起来对于她来说过于遥远,柱间于他们这些留守在村子里的孩子而言,是会从远方归来带来手信的大哥哥,有时候是好吃的点心,有时候是一束刚开的鲜花,有时候是顺手打的猎物。 在她童年的记忆里,柱间这个名字就好像是同礼物挂钩了一样,想起来的时候,都是带着喜悦。会这样想的人,当然也不只是她,还有其他的人,他们有些人如今已经走了,能跟她聊起这样事情的人,似乎只剩下了千手桃华。再之后,就是柱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