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 挺有意思的。 乔医生跟晏暄聊过之后,告诉他说:“感觉你现在主要的压力来源是工作压力,那件事对你的影响越来越小了……对了,刚才忘了问,你跟你父母有联系吗?” 晏暄沉默了一下,实话实说道:“没有,他们上次给我打电话是上半年。” 乔医生表示理解,随后又说:“或许你可以试着跟他们联系一下,我总觉得其实对你造成最大影响的是你父母的态度,毕竟他们是你最亲近的人,不是吗?” 晏暄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勉强:“我尽量吧,不过他们现在各自都有新的家庭了,我再去掺一脚也没什么意思。” 乔医生没有再坚持,只是给晏暄又开了一些稳定情绪的药物,叮嘱他假如有复发的迹象,一定要及时服药。 从乔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晏暄开始一个个科室地排队做常规检查。 今天路槐青给他们包了场,排队很快,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全科检查,晏暄把体检单交给负责收表的护士时,对方瞥了一眼道:“你身体跟你同事比起来还算凑合,不是我说,你们单位怎么那么多人年纪轻轻身体状况那么差。” 护士说得晏暄有些胆战心惊:“凑合是什么意思啊?我能活到八十吗?” “你喝酒吗?”护士问。 晏暄摇头:“不喝。” 护士又问:“那你抽烟吗?” 晏暄再次摇头:“不抽。” 护士接着问:“性生活呢?一周几次?” 晏暄脸有点红,打了个磕巴:“没、没有性生活。” 护士慢悠悠道:“那你活到八十有什么意思呢?” 晏暄:“……” 大巴车将项目组成员送回昼火的时候已经到了饭点儿,大彭懒得去食堂排队,拉着晏暄跟他一起去了附近的商场。 吃完饭之后大彭让晏暄先回,他想在楼下抽根烟。 这个时间大楼里进出的人很多,电梯停停走走很久没到一楼,晏暄倚着墙玩了会儿手机,忽然听见有人喊路总好。 他抬起头,看见路槐青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对方今天穿了件浅色外套,气质没有平常那么冷,但是依然很出众。 路槐青应该没看见他,毕竟他面前有太多人了,把他挡得很严实。 第一班电梯终于开了门,有人让路槐青先进,他却说:“你们先。” 晏暄站得太靠后,没进得去。 大概十分钟之后,他跟路槐青走进了同一班电梯。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他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好像有人在摸他。 晏暄悄悄往后瞥了一眼,模模糊糊地看清他身后是一个中年男子,不面熟,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 周围有他熟悉的同事,还有路槐青,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制止那人。 对方看他没有反应,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屈辱感让晏暄的脸红得像能滴出血,只能期盼电梯快点到,让他摆脱男人的咸猪手。 “晏暄。” 清冷的嗓音在封闭空间内响起。 晏暄回过头,感觉到身后那只手的动作也跟着一顿。 路槐青走到他旁边,不动声色地向那男人投出一记警告眼神,低着头对晏暄道:“上次交上来的修改版剧情……” 晏暄没注意到路槐青一条胳膊绕过他身后撑在电梯的墙上,他只是感觉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动作。 中年男人在他和路槐青之前的楼层出了电梯,他松了口气,路槐青看着他的表情变化,突然道:“你太乖了。” 晏暄一怔。 而路槐青没有解释的意思,电梯很快到了他们要去的楼层,开门之后他便先行走了出去,只留给晏暄一个挺拔好看的背影。 他回到总裁办公室,不一会儿秘书来送需要审批盖章的文件,他拿过来一边翻看,一边说:“公司目前的临时工名单给我一份。” 刚才匆匆一瞥,看到骚扰晏暄的那人身前挂着昼火的临时工作证。 秘书觉得最近路总好像经常关心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答应下来,然后想起了什么,又说:“路总,之前你让我收集过年轻员工对任渝任主任的评价,还有一些离职员工的离职原因,因为涉及的范围比较杂,到现在我大概得到了百分之八十左右的信息,要发给您看吗,还是再等等。” “先发给我,”路槐青给几份文件盖了章,“他们对任渝的印象怎么样。” 秘书想了想:“挺不错的,都说任主任这个人很上进……” 路槐青想起任渝带着安全套扶着晏暄从火锅店向外走的样子,打断了她:“私生活方面呢?” 秘书听路总这么问,稍微有些惊讶:“私生活这方面倒是没太听大家提起来过。” 她揣度着路槐青的心意,又说:“近三年离职员工的离职原因虽然我没全调查到,但是已有的信息跟任主任没什么关系。” 路槐青点点头:“我知道了。” 晏暄走到工位坐下,打开电脑的时候看见内部系统里多了一封邮件,是中午他吃饭的时候,路槐青发过来的。 内容跟方才对方在电梯里跟他说的一样。 晏暄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路槐青那时候其实知道他被人揩了油,过来跟他说话是为了帮他。 因为怕他觉得尴尬,所以没有点破。 晏暄心口一软。 这天他又主动留下加班了,一边工作一边时不时抬头去看总裁办的方向,想知道路槐青什么时候出来。 他手边是一盒巧克力,从他放零食的柜子里拿出来的。 他想把这个送给路槐青,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 不过今天路槐青似乎很忙,下班时间过了一小时都还没从办公室里出来。 下班之后路槐青对着秘书给他的临时工名单,一个一个地核对,终于找到了今天在电梯里看到的中年人。 他面无表情在那人的名字上画了个圈,给人事部门的负责人发了封邮件过去。 做完这件事之后,路槐青才站起身,收拾好东西,拎着电脑包出了门。 整层的人几乎都走空了,唯独晏暄还坐在电脑前敲键盘。 像只勤奋的小动物。 路槐青看着他,想起上次晏暄跟Road说他是“那样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策划觉得他是万恶的剥削阶级资本家,所以才一直这么辛苦工作。 晏暄余光瞥见过道上站了个人,转过脸看见了路槐青:“路总,你下班了?” 路槐青走到他旁边,低着头看他:“又加班。” 晏暄有点紧张:“我等你。” 路槐青挑了下眉,没说话。 晏暄把放在桌上的巧克力递给对方:“路总,这个给你。” “你等我一个小时,就为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