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明明说过,以后会代替妈妈保护他。 但是,他食言了。 梁金生见他精神不对,又把他丢回医院。 他不想在这里,他想要哥哥。 但是医生告诉他,他生病了,要把病治好才能离开。 所以,他开始学习正常人,他假装乖巧,控制情绪,然后重新回到哥哥的城市。 可无论他出现在哥哥面前多少次,他都没认出他,有时候,甚至看都不看他。 他难过,痛苦,甚至想着,要不把哥哥也杀掉好了。 等哥哥死了,他也就去陪哥哥。 但每次看到哥哥就笑容,他又会庆幸哥哥还活着。 如果哥哥死了,就不会笑了。 这样矛盾的想法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让他变得阴暗,抑郁,扭曲。 他想要靠近哥哥,却又怕吓着哥哥。 为了能让哥哥接受他,他开始不停地吃药,努力学习,只希望自己能早点变回‘正常人’。 可是随着他的年龄增长,他吃的药也越来越多。 医生说,这是因为他的病在加重。 那一刻,他真的很害怕。 他怕自己无法以正常的状态和季桑炎见面,甚至是,再也见不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季桑炎已经成了他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一想到再也无法在阳光下和季桑炎并肩前行,他就痛苦的无法呼吸。 就在他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遇到了季夏临。 通过季夏临的关系,他终于光明正大见到了他的哥哥。 “哥哥你好,我叫梁淮。”他礼貌地伸出手,内心却早已风云暗涌。 季桑炎笑着和他握了手:“你好。” 不知是不是学医的缘故,他的手保养的很好,很滑很嫩,看着就很舒服。 当天晚上,他没有洗手,用那只手发泄了三次,直到精疲力尽,才没再继续。 之后去季家的每一次,他都会想办法触碰季桑炎。 如果他不在,就会从他房里拿走一件衣物。 这些简单的触碰和拥有他味道的私人物品,比药物好用百倍。 他只要碰着,闻着,就会发自内心的愉悦。 可渐渐的,他已经不再满足于这种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他想要更多。 喝酒的时候,他故意装醉倒在季桑炎怀里,趁机抱他,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留宿的时候,他想方设法让季桑炎允许自己进房间,然后在他睡着的时候,握着他的手帮自己释放。 兴许是白天学业重,季桑炎晚上总是睡得很沉,无论他怎么抚摸,亲吻,折腾,都不会醒过来。 这也让他越来越放肆,有时候甚至会恶趣味地把小梁淮怼在季桑炎的唇上,或者期待他睁开眼看看自己动情的样子。 这种期待又害怕的心理让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可惜,这种轻松愉快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 毕业后,王芙迫不及待地给他安排了一个国外大学。 他的光芒太盛了,再这样下去,会把她亲儿子梁阮给比下去,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当时他没有任何能力,只能听从王芙的安排,没来得及和季桑炎道别,就飞往另一个国家。 在国外的那段时间,他拼了命的赚钱,什么生意都做,那些外国人都对他自愧不如。 偶然之下,他得到MC前任大股东的赏识,大股东没有亲生孩子,最终把所有资产留给了他,而他凭着这个机遇,在短短几年内打通了国内市场。 这几年,他一直派人盯着季桑炎。 直到得知他突然谈恋爱,才匆匆做皮肤修复手术,回国找人算账。 当时他本来想着,季桑炎要是抗拒,就直接把他绑走关起来。 没想到他醉酒后,竟比自己还主动。 看着床上沉睡的青年,梁淮眼底覆满占有欲。 指腹揣摩着他的红润唇瓣。 还好,你没有逃。 否则,任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亲自,把你绑回来。 我亲爱的哥哥。 第五十九章 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听你的 季桑炎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日落西山,才悠悠醒来。 卧室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严,一道金灿灿的光线调皮地从窄小的缝隙钻了进来,洒在光洁干净的瓷砖地板上。 给阴凉的卧室添了几分暖意。 安静地盯着阳光看了一会,季桑炎闭上眼,缓了一会,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环视周围,梁淮并不在房内。 大约是昨晚熬夜、今早又大哭的缘故,哪怕睡了一天,他还是感觉倦意十足。 可这会他已经睡不着了。 揉了揉眉头,他掀开被子,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抬脚往外面走去。 家里的佣人不知都去哪了,楼上安静的有些诡异。 季桑炎一路往前,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下楼,走到拐角处,隐隐听到楼下有人谈话。 “梁,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我还是建议你出国治疗。” 他脚步一顿,抓着扶手的手不自觉用力。 是梁淮那个私人医生的声音。 “是,你在他身边情绪是能缓解,但你要知道,那只是缓解,你心里的结还没打开,他的作用就只是让你不难么难受而已。” 医生用蹩脚的中文苦口婆心道:“再者,你在他面前不是也失控过一次吗?你能确定下次失控的时候不会伤到他?” 客厅沉默了很久。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是梁淮的声音。 淡漠的话音中带着几分疲倦。 罗伯特叹了一口气:“梁,我是你的医生,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健康,如果你考虑好了,随时打给我,我帮你预约最好的心理治疗院。” 梁淮没有接话。 罗伯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交流方式,叹了一口气就转身走了。 梁淮双腿相叠坐在沙发上,右手撑在沙发上,轻轻揉捏着眉头。 片刻,长长舒了一口气,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烟盒。 正想打开,一只好看的手从他眼前一晃而过,迅速夺走他手里的烟盒。 抬眸望去,只见季桑炎正一脸不悦地垂眸看他。 “不是说不抽烟了么?” 看到季桑炎,梁淮的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 “我就随手一拿,没打算抽。”他伸手拿过季桑炎手里的烟盒,随手丢在茶几上,拉着季桑炎坐在自己腿上,大狗狗似的蹭了蹭季桑炎的脖颈:“什么时候醒的?” 季桑炎垂眸看着他,片刻,直接问:“为什么不出国治疗?” 梁淮抱着他的手不自觉收紧。 “因为舍不得。” 至于舍不得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精神疾病治疗并不轻松,梁淮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