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师兄逗你的,你把我解开吧,我们在一起好好睡觉,行不行?” “我不问你喜欢谁了,行不行?” “师兄不找人双修了,只找你好不好?” “师兄不喜欢别人,只喜欢你,好不好?” 和红莲池畔一模一样的话从谢轻逢嘴里说出来,季则声登时如在梦中,一时不知是真是假,心神恍惚。 他的大脑像被人分成了两半,一半甜蜜,一半却不停告诉他眼前所见都是假象,没过多久,他就已经脸色惨白,浑身冷汗。 他握紧拳头,可手心尽是剑痕,有几道深可入骨,一用力就又开始流血,谢轻逢闻见血腥味,才知事态严重,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伤口疼不疼,运功撤去身上的灵流,一把将人搂进怀中。 “季则声,你怎么了?” 季则声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握着拳头闭着眼睛,赌气一般。谢轻逢似有所觉,突然问道:“你采雪莲的时候,碰到了魔莲是不是?” 他眼瞳缩紧,神智却不清,隐约是走火入魔之象,可季则声平日修炼勤勉,道心坚定,怎会无缘无故走火入魔? 必定是在黑渊地底见到了让他害怕的东西,又因魔莲作祟,才患得患失,性情大变。 他一心想着季则声插在自己心上那一剑,却忘了季则声背着他穿越雪域,忘了他手心都是伤,忘了他不眠不休废寝忘食,自责得不成样子。 他碰了碰季则声冰凉的额头,心痛道:“是师兄不好,不该逼你的。” 季则声想喜欢谁就喜欢谁吧,喜欢一百个也成,他慢慢来就行。 他把季则声抱回床上,重新帮他把包好手,又在季则声眼皮上亲了亲,过了许久,后者脸色慢慢恢复血色,睁开眼睛:“师兄……我方才……” 闹了一晚上,谢轻逢也没力气再追究,只是慢慢躺上床,给两人盖好被子:“睡吧。” 季则声恢复神智,戾气又消退得无影无踪,刚才有多骇人,现在就有多乖巧,他小声道:“不双修了吗……如果师兄想,也可以轻轻的……” 两个受了伤的难兄难弟,一个心魔入体,一个内丹开裂,这时候再双修不是火上浇油吗? 谢轻逢已经大概摸清了他的心意,也不着急逼他承认开口,只道:“逗你的,不双修了,也不找别人双修了,我们好好睡觉。” 季则声这个样子,他真是一句重话都说不下去了。 黑暗中,只听得见两道的呼吸声,两个人本来是面对面侧睡着,季则声睁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忽然转了个身,面对墙壁,背对着谢轻逢,认错一般:“那师兄还打不打……我的屁股。” 谢轻逢一顿,只觉得拿这个小师弟快没办法了,揽着腰把人拖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像抱着只玩具熊:“今天不打了,刚才给你打红了,师兄揉揉。” 季则声果然不吭声了,谢轻逢动作一会儿,却不由觉得倦意袭来,季则声转身贴进他的怀里,眼睛却睁着,意味不明道:“师兄,睡吧。” 每次只要有师弟在身边,谢轻逢都能一夜无梦,这次却破天荒睡得不太好,稀里糊涂做了很多梦,也不知是不是受伤颇深的缘故。 他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怀里的人不见了,只听得见门外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他撑坐起来,心口的绷带果然已经被人新换过。 有人给他换药,这么大的动静他为什么都不醒,还睡得跟死猪一样?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哗啦——房门被人打开,季则声端着药碗进来,神色如常:“师兄,喝药了。” 谢轻逢揉揉太阳穴:“我方才听见了西陵家主的声音,他们在外面?” 季则声点点头:“嗯,他们要走了。” 谢轻逢一愣,门外又进来一群人,薛逸清首当其冲:“谢兄!你好些了吗?!” 谢轻逢看一眼西陵无心:“我已经睡了半个月了,为什么还是犯困?” 西陵无心皱了下眉头,看一眼季则声:“许是你修为不深,元气大伤,需要调养。” 那就不是修为不深的缘故。 季则声却慢慢凑过来,不动声色遮住了谢轻逢的目光,自己尝了一口药温,才慢慢递到谢轻逢嘴边:“师兄,再不喝药就凉了。” 西陵无心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谢轻逢把药喝完了,才说明来意:“你伤重难行,需要静心修养,掌门的伤拖不得,所以我打算先带万年雪莲和新眉二人回七弦宗,季则声留下来照顾你,等你伤好透再启程不迟。” “这也是个办法,”谢轻逢没什么意见,他在意的是别的事情,只是人多不好开口,他只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家主有话要说。” 季则声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端着药碗跟着其他人出了门。 曲新眉见他病容未愈,更惹人心疼,临走时依依不舍,转头安慰道:“那我们先走了,师兄你要好好养病啊,不必急着回来,我会和爹爹和天阳子师叔好好说清楚的!” 谢轻逢微微一笑:“谢谢师妹。” 曲新眉脸色一红,转头跑了。 谢轻逢抬手挥出一个隔音结界,问出了最想问的:“心魔祸何解?” 西陵无心意外道:“你知道了?” 谢轻逢点点头。 从雪域出来后不久,季则声就单独找过她一次,字里行间都与此有关,她当时就猜中端倪,但季则声让她暂时保密,她担心加重谢轻逢的伤势,故而人前也未曾提及。 如今谢轻逢提起,她自然也不必隐瞒:“心魔祸是雪域之物,世间罕有,能见者更是少之又少,故而典籍少有记载,更遑论解法,有记载的案例只有五起,其中四人因心魔作祟,不堪承受,自戕而亡。” 谢轻逢皱了皱眉:“还有一人呢?” “为断绝魔根,他杀妻杀子,忘却尘缘,后削发为僧,遁入空门。” 谢轻逢沉默下来。 是了,若心魔祸有解,原著的季则声又怎么会性情大变,手染血债却不曾回头。 他本是天之骄子,正道栋梁,仙门翘楚,道途璀璨,他孤身入雪域,再出来时却性情大变,他嘴上说只爱曲新眉一人,却和花见雪狼狈为奸,和西陵无心成亲,最后让公冶嫣变成他后宫的正宫。 他嘴上爱的是女人,背地里却觊觎女人背后的权利,无所不用其极。 谢轻逢心道天意弄人,又觉得原著真是强大,这剧情已经乱得连妈都不认识,可偏偏重要剧情一个都没变。 他沉默片刻,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他孤身入黑渊。” 西陵无心一愣,心说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可看着这个魔道至尊苦恼的魔王,心念微微一动,就想明白了。 她本以为谢轻逢是逢场作戏来卧底,没想到他来真的。 她也只能叹一口气:“我先前就警告过你们,情深必多缘孽……罢了,这种事又怎能是我随口两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