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给季则声炼的。 “红瓶可补虚亏,黄色瓶可解心火,蓝瓶做清心之用,黑瓶在心痛时服下,其他的我不一一介绍,具体用法我已写在书中,你们路上要是不明白就翻书查看,实在不行就传讯给我。” 季则声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用词:“路上?” 西陵无心点点头:“我已找到魔莲解法,不过此法需要有季则声的直系血亲存世才行,先前公冶焱不是留过一枚玉令给你吗,你们先去太衍国看看,若没有直系血亲,再另做打算。” 一谈起身世,季则声未免黯然,谢轻逢道:“还有一事,我和师弟双修完后,心魔线确实又退了不少,只是过段时间又会长出一些,你说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靠双修根治? 毕竟是种马文,没什么问题是双修不能解决的。 “不可能,”西陵无心道:“我虽不知双修能退心魔线是何原因,但应该是季则声体质有关,可魔莲贴着他的心脏而生,必要及早根除才好,双修虽好,但终究治标不治本,若是魔莲长大了,说不定对你的躯体也有损。” 一听可能伤害谢轻逢,季则声也点点头:“那我们就先去一趟太衍国罢。” 谢轻逢心说也是,若双修真能治疗心魔,那原著季则声早就好得透透得了,见西陵无心把东西包起来,他道:“你不随我们一起去么?” “我有点事,需回西陵世家一趟,有事可随时传信。” 有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不想一路跟在两个没羞没臊的男人后面翻白眼。 “哦对了,你宫里那个痴殿主人医术不错,我想带他去西陵世家两个月,交流交流医道。” 留他在藏镜宫也只会和嗔殿主人打架,谢轻逢道:“带走罢,多谢。” 该说的话都交代完了,三人约定好以火符传信,西陵无心收了魔莲还有骸骨,带着痴殿主人下山去了。 恰此时,花见雪带着各大门派的血契回来复命,又说正道修士已经悉数放回。 她在前线守了大半个月,每日听手下来报信,说两位宫主在寝殿待了几天几夜都不见出来,只觉心痒难耐,恨不得分身出来听个墙角,谁知刚一回宫,宫主就赏赐她有功,让她到后山的剑阵中钻研高阶心法,她心花怒放,千恩万谢地走了。 来来去去,两道危机终于告一段落,藏镜宫现在兵强马壮,口碑也有所好转,各殿主人安分守己,谢轻逢再不担心,将藏镜宫交给了崔无命,打算即日就带着季则声往东去,去看看还有没有存世的血亲。 临行前一晚,季则声正在收拾远行要带的东西,听说太衍国在极东之处,风俗人情也格外不同,谢轻逢看着他塞了好几套衣服,又塞了一大堆东西,不明所以:“你带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季则声明显心不在焉:“不知道该带什么,就什么都带一些……” 公冶焱给他玉令,想必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落叶归根时,近乡情更怯,眼看着身世快要揭开,他却不安起来。 他为何会和公冶焱相似?为何流落在外?父母是谁?是否存世?这些问题变成了难题,在他心头萦绕着。 谢轻逢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走上前:“紧张?” 季则声道:“有一点……” 谢轻逢笑笑,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过去坐着,师兄来收拾。” 第69章 喜当爹 太衍国地处极东, 远离中土,又在海上,故而神秘无比,因为离太阳升起之处最近, 自认为天命所授, 故而举国以金乌为图腾。 若想到太衍国, 须坐船渡洋而去,谢轻逢和季则声御剑三日,终于来到渡口, 正好赶上楼船离港。 那海上航行的楼船足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载客也载货,硕大无比, 二人赶上最后一波客商登船,也跟着上去了。 才一上船,谢轻逢就想起季则声有晕船的毛病, 十分担忧:“此去太衍国需三到五日, 若你受不住, 随时告知我。” 若非要沿途打听消息, 他们大可以乘飞舟渡海, 只是一不知方位二不知民俗,不如登上楼船来得方便些。 季则声摇摇头:“这楼船体积大行得稳,我没什么感觉。” 眼见着天色暗尽, 二人领了房牌, 往船舱而去, 却见船舱中行人来来往往, 挨挨挤挤的,像是忙着去干什么。 穿过人流, 好不容易才找到上房的位置,谢轻逢拦住一个客商模样的人,询问缘由。 “你们不知道?那宴会厅里正设宴呢,卖了好些稀罕玩意儿,喜欢的就能拍下来,听说今晚还有条小鲛人!” 季则声道:“鲛人?” 那客商道:“对啊,就是鲛人!据说品相不错,一流眼泪就是一水儿的黑珍珠,谁要是拍到它那是赚大发了!” 谢轻逢和季则声对视一眼,那客商笑了笑,说了句“告辞”,扶着帽子赶去宴会厅凑热闹了。 季则声惊奇道:“素来只听传闻说东海南海一带有鲛人出没,但十分罕见,没想到是真的。” 这座楼船造那么大,想必也不是只为运货,船一旦离了岸,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也就开始了。 谢轻逢也没见过鲛人,但想必和小美人鱼差不多,只问:“想看?” 季则声点点头,神情期待。 “那就走吧,让师兄也长长见识。” 二人顺着船舱一路来到宴会厅拍卖场,却见早有侍者立在门口。 “两位客人,若是进去凑热闹,那一人三块中品灵石,若是要拍卖物件,那交一百块中品灵石即可。” 来都来了,凑在台下人挤人也没什么意思,谢轻逢果断干脆地交了一百块灵石,两名侍者送上了斗篷,又带他们到了专属的隔间。 谢轻逢伸手一探,发现这斗篷材质特殊,配上整座拍卖场的阵法,有隔断灵力避免窥探之效,想必是担心买主身份暴露,被杀人夺宝。 还挺专业。 他笑了笑,那侍者将二人引进隔间,又送了一应新鲜水果吃食来,倒是十分殷勤。 隔间里还铺着地毯,也是兽皮做的,季则声才一见,眼睛就亮了,坐在地毯上左摸摸右摸摸,最后得出结论:“比我给你准备那些差了点。” 桌上摆着新鲜的橘子桃子,葡萄美酒并一只烤乳羊,还有数盘海鲜,他们御剑三日,半点荤腥都没沾,又没特意辟谷,如今一闻,竟觉饥肠辘辘。 拍卖还没开始,他们又只是来看热闹,有吃就吃,季则声看着那手掌大小的虾蟹扇贝,熟红泛着香气,感叹道:“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虾。” 水里游的,他只吃过鱼。 “东海物产丰富,说不定是刚钓起来就送上了我们的餐桌。” 季则声尝了一个烤好的扇贝,谢轻逢道:“怎么样?” 季则声摇摇头:“也不是不好吃,就是怪怪的。” 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