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她耸耸肩,故作淡定解释,“阿姨这几天没来打扫,有点乱。” 一句话直接把责任推卸给了保洁阿姨。 程珩一:“……” 岑眠把自己挪进了柔软的真皮沙发里,受伤的腿架在玻璃茶几上,长叹一口气。 住了三天的医院,回到住处,她才觉得轻松舒适。 程珩一慢条斯理地挽起衬衫的袖口,弯腰开始收拾地上的外卖和垃圾,动作利落。 岑眠看见,不好意思起来,她自己乱是一回事儿,让程珩一帮她收拾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她出声阻止,“你不用管这些,我自己收拾就好了。” 程珩一拿起垃圾桶,扫走了茶几上的薯片碎屑,目光斜斜看了一眼她打了石膏的腿。 “你怎么收拾?” 程珩一紧接着又补一句,“你真的会收拾?” 腿好的时候也不见她收拾,这会儿知道要收拾了。 “……”岑眠面色一滞,抱着靠枕,下巴埋了进去,不吭声了。 这时,岑眠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是岑虞打来的视频电话。 岑眠偷偷瞟一眼程珩一,找了个岑虞看不见他的角度,接起视频电话。 手机屏幕里显示出女人美丽的脸庞。 “妈妈——”岑眠软软糯糯地喊,撒娇的语气,透着一股娇憨,在母亲面前跟长不大似的。 “你的眼睛恢复怎么样啦?” 岑虞透过摄像头,盯着屏幕里的小女儿,仿佛怎么也看不够,想要补足这么多年的缺失。 她笑笑说:“挺好的,滑雪玩得开心吗?” 岑眠点点头,“嗯”了一声,“开心,等下个滑雪季,让爸爸带你一起来。” 她一直没有告诉家里自己腿摔伤了的事情,岑虞的眼疾刚好,要好好休养,岑眠不想她担忧。 程珩一将茶几上的漫画书一本本垒好,眼皮微抬,朝她投去淡淡一瞥。 电话那头传来沈镌白温柔低缓的声音,“要滴眼药水了。” 岑虞转头应了一声,把手机随手放到桌上。 岑眠的屏幕里出现了家里的天花板,水晶吊灯轻晃。 “我那房子住的怎么样?”岑虞问,沈镌白给她滴眼药水的时候,也没耽误和岑眠讲电话。 客厅的沙发柔软,实在是太舒服了,岑眠打了一个困倦的哈欠,漫不经心地说:“还不错,就是有点小,做什么事都得在客厅。” 程珩一垒漫画书的动作微缓。 对于岑眠来说的小,在北京,一个九十多平米的房子,常常住了一家三口,甚至是要挤下更多的家庭成员。 岑虞:“你一个人住,要那么大做什么,大了你更租不起了。” 岑眠一愣,还没抿出她话里的意思,岑虞便直接开门见山,“这个月的房租,什么时候给我?” “……” “怎、怎么还要房租的?” “不然呢?我可没说免费给你住啊。” 岑虞虽然出生在优渥家庭,但年轻的时候,也是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没有依仗过家里的势力一分。 对于岑眠的教育,沈镌白一向管教很少,纵容居多,这么些年把她宠坏了,养成了懒散拖沓,不知上进的性子。 岑眠年纪不小了,在国外念书逃避的日子也够了,是时候该断一断她和家里的那条脐带了。 岑眠撇撇嘴,知道她妈妈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之前说要断她经济支持,看来是真断。 “那你要多少钱嘛。” “我看了下同小区同户型的房子,一个月租金两万四,抹个零,算你两万整。” 两万块对于岑眠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她这段时间住院,躺着无聊,只能消费解闷,花了不少钱,存款所剩无几。 本来她还想找家里要钱呢,谁知道钱没要到,还得还回去。 “真要这么算吗……”岑眠还在挣扎。 “嗯。”岑虞冷静的声音悠悠传来,“押一付三。” “……” “不能赖账。” 岑眠的脸垮了下来,哼哼唧唧,“我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你不送我礼物就算了,还要拿走我的钱。” 在旁边听她们讲话的沈镌白发出一声轻嗤,“那是你的钱吗?” “……”岑眠觉得她爸这人真是不行,倒戈倒的不知道多快,帮着岑虞一起对付她。 明明以前还说钱都是她的呢。 “你想要什么礼物?”岑虞问。 岑眠:“这套房过户给我吧。” 岑虞被她气笑了,“你想得挺好。” “别墨迹了,赶紧转账,不然你就搬去别的地方住。” 岑眠如今拖着一条病腿,着实不想再折腾来折腾去了。 “好嘛好嘛。” 她打开手机,看了眼自己的账户余额,正好就剩下六万多块。 岑眠往岑虞的账户里转了六万块钱。 “转了。”她不情不愿地说。 “那生日礼物,我想要Ralen家新出的那条绿野系列礼裙。”岑眠不忘她的生日礼物。 “行——”岑虞轻笑,语气宠溺,“给你买。” 她起身要拿手机确认,被沈镌白按住,“一会儿再看,你滴了眼药水,要闭眼二十分钟。” 说着,沈镌白牵起岑虞手,带她回卧室去躺着。 脚步声渐远,电话那头安静下来,但视频通话还在继续。 岑眠发出一声叹气,这一对夫妻,又直接把她给忽略了。 在她和家人打电话的过程中,程珩一收拾完客厅,坐到了另一边沙发里。 他的眼眸低垂,静静听着岑眠和妈妈撒娇讨饶,手里把玩着手机,搜了一下岑眠说的那条裙子。 一条湖水绿的吊带长裙,裙摆如翩跹的蝴蝶翅,轻盈飘逸,程珩一想象着这条裙子穿在岑眠身上的样子,一定会很漂亮。 他手指滑动屏幕,展示图下方显示了裙子的价格。 二十五万。 程珩一锁上手机屏,起身,打算离开。 岑眠见他走到门边,挂断电话问:“你要走了?” 程珩一开门的动作顿了顿,回过头去。 “嗯。” 岑眠攥住手机,抿着唇没说话,发现她的心里竟然有不舍,想要留他。 程珩一看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睛里,藏着的情绪一览无余。 他回避了她的目光,当作不知道。 “以后有人来照顾你吗?” 岑眠盯着他,摇摇头。 找人来照顾她很容易,医院的护工周姨留了联系方式,说有需要可以请她到家里帮忙。 但她在等。 她抛出了她的困境,等他主动。 “……”程珩一沉默半晌,“你男朋友呢?” 岑眠皱皱眉,“谁是我男朋友?” “叫徐路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