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扑扑的街上,牵手走过,梦到他们接吻拥抱,在那间破旧的出租房中,他们抵死缠绵。 就如曾经的他们一样。 林月月搂着商焰的脖颈,软绵绵地问他:“商焰,你喜欢我吗。” 商焰捧着林月月的脸,极度珍惜地吻她,低磁的嗓音里带着火热的爱意,他说:“我只和你谈恋爱,你说我喜不喜欢。” 姜云晚惊醒了过来。 满头冷汗。 天还没亮,屋里冰冷漆黑。 在这个乍寒未暖的春夜里,她手脚都是冷僵的。 姜云晚就坐在那儿,回想那个怪诞的梦。 想着想着就笑了声。 她一直以为她对商焰真的一点期待都没了,她彻底死心了。 不论商焰做什么,都不会再伤害到她。 当林月月说出那句“我是他初恋”时,姜云晚就知道,她还是会难受的。 也终于看清了过去五年一直自我催眠的自己有多可笑。 她以为商焰不喜欢她,至少她在他心中还是有些份量的。 她以为商焰不和她在一起,不谈恋爱,只是嫌麻烦,不想被一段既定的关系束缚。 此时此刻,她才知道。 错了。 大错特错。 商焰不是不愿意、不能和人谈恋爱,商焰只是不愿和她姜云晚谈恋爱罢了。 今天那层美好的海市蜃楼幻景,轰然崩塌了。 露出了里面本真的荒芜。 真的是—— 太难堪了。 姜云晚就那么坐着,直到天光从窗外漆黑云幕探出一线那一瞬,她终于回过神,用冷到麻木的手,从包里摸出手机,想给舒蓝青发消息。 点开,一眼便看到了昨晚她睡过去后,舒蓝青依然在十点准时给她发的倒计时消息。 【宝贝,只剩下三十一天了,你太棒了,再坚持一下,很快我们就要解脱了,加油啊!!!!】 姜云晚极缓地眨巴了下眼,她想,原来还有三十一天。 真的好漫长啊。 “再坚持一下吧。” “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 脑中反覆交迭回想着舒蓝青和纪明浩曾经说过的话。 再坚持一下,姜云晚也这么想,可手下的消息已经发了出去。 【可是蓝蓝啊,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那一刻,远处广场上的大笨钟,敲响了一声。 缥缈微弱。 湮没在世间种种喧哗声中。 姜云晚却听到了。 那是时间停止的声音。 也是她,彻彻底底心如死灰的回响声。 作者有话说: 感谢各位看到这里的太太,爱你们~ 我已经尽力写了,你们看看字数,明天再继续~ 林月月和商焰的关系,我也不多说,明天都会写的。 第19章 19 、拂晓 第一条讯息发出去后。 姜云晚像是被打开了某个封闭的闸门, 不敢不顾地肆意宣泄着情绪。 她脑袋甚至是空茫茫的一片,只有手指在屏幕上舞动得越来越越快。 姜云晚就那么一直不断发着消息,自救似的, 想要将这么多年一个积压着的,那些让她喘不过气的情绪,都一股脑地统统发泄出去。 【蓝蓝, 我想要解约了】 【我真的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真的好痛苦啊】 【我觉得每一天都好长好长好长,像是看不到尽头似的】 【这么多年了,我原本以为和他多少是有些情分吧,我原本想要好好告别的,也算是为这六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没想到最后我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 此刻天还早, 整座城市沉浸在黎明之前,都还没苏醒。 舒蓝青又是个爱睡懒觉的, 日常不到日上三更不起来, 姜云晚没想过舒蓝青能回复她,她只是把这个对话框当成树洞,宣泄着心中的情绪。 因为这些事,除了舒蓝青之外, 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够毫无保留地诉说了。 她手指按在屏幕上, 打下【我觉得我像是溺水,窒息得快要死】这几个字,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打出, 那一刻舒蓝青的电话打过来了。 随着电话铃声响起。 姜云晚终于停止了那机械的动作。 像是骤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电话一直响。 好一会儿,姜云晚才反应过来, 接了起来。 舒蓝青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也没有问她到底和商焰之间发生了什么, 才让她这么绝望。 她什么都没问。 只温和地说:“好,我们不坚持了。”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到时候具体和你公司那边谈谈解约需要多少钱,我这边还有认识的律师,如果钱不够你吱一声,我转给你。” “宝贝,别难过了,这个约我们解得起。” 天边那一线破晓晨光,将漆黑天空那一条伤口似的缝隙撕扯得越来越开,无数的天光汹涌而出。 拂晓时金色的光,穿过落地玻璃窗,落在姜云晚脸上,将她苍白的脸颊唇色都染上了层红润的色泽。 姜云晚之前还紧绷的心脏,在舒蓝青的话语里,也越来越缓慢平和。 她沉入水底的心,又像是漂浮了起来,正在沉稳,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胸口。 姜云晚突然惊悟。 原来她还活着。 她还沐浴在阳光之下,她还能呼吸到氧气。 她还存在。 这一切都让姜云晚无比庆幸。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缓缓笑了起来。 那句未完成的消极句子,被她一个字一个字删掉后,她吸了下鼻子,对电话那头包容她爱她等待她的人,轻声说:“蓝蓝,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正常。” 舒蓝青笑了声:“这话怎么说。” 姜云晚拉过一个抱枕,塞在怀中,依然望着窗外的晨曦初露的天色。 “那可是两百万啊,我就说扔就扔了,就在一念之间。” 她自嘲地笑,那声音极轻,仿若一声叹息。 “你是不是觉得我……”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这看起来着极度不正常,甚至在大多数人眼里算得上是疯狂的举动。 那一刻,她想起五年前,她质问商焰,而商焰微笑着在她唇角印下一个吻时,说的话—— “阿晚,你是不是病了。” 姜云晚突然就找到了准确对自己举动的形容。 “有病啊。” 姜云晚觉得她应该或多或少是有点病在身上的,不然怎么会在商焰身边待了六年,她都没看透过商焰,眼瞎心盲地喜欢了他那么长时间,当她好不容易想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