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光芒,小心翼翼地问她,“不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念想吗?” “……现在我觉得我很倒霉。”棠宁稍稍离开了谢行野,“那么喜欢你,只能在一起那么一点时间。” 无论怎样也是不够,但谢行野他说的对。 两人已经心照不宣:棠宁可以死,却不能让谢行野亲眼看见。 棠宁跟他道别,“那我走了啊。” 谢行野点点头,“好。” 那道光芒似乎要比以往十分来得更弱一些。 谢行野还有些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他撑着桌角让自己站起来,看上去是在自言自语,“我知道了,只要明君值能够完成,她就不会死。” 没有人回应他,可是隐隐约约的昏暗中,谢行野总觉得有暗流涌动。 连擦过脸颊的微风,都在传递着什么讯息。 他身形略有些摇晃,语气倒是冷静,“我做不到你所期待的明君。” 其实谢行野也大致能推算出来这一点,只是一直不曾确定,还特意去找了张谨言,果然是大差不差。 不再去想已成定论的事情,谢行野他推开了门,不客气地吓了半夏一跳,“准备一盆凉水,来把谢玄泼醒。” —————————— 棠宁的葬礼举办得很是低调,因为害怕会被她的家里人找上门来胡搅蛮缠,张谨言是在半个月之后才举办了仪式。 此后,她再也没收到过任何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并且将棠宁的手机和私物全部焚烧。 很久以后,张谨言恍惚间觉得这是一场梦,除了那个自己守了半辈子的行宫之外,这件神奇的事情,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棠宁也觉得很神奇。 她眼看四处没人,立刻苦哈哈地蹲在了地上,忍不住长叹一声。 年纪轻轻得了癌症死了,结果一睁眼就到了陌生的国度。 原以为是历史上的楚国,但几天之后棠宁就发现了,这个朝代是完全架空着的,不和她那边的历史产生任何联系。 而且居然是个女皇帝,名叫谢玄,三年前被太上皇直接传了位,目前已经生下了皇储。 说起这个太上皇也很玄乎,老人家目前人还没死,就占了谢玄的御书房住在宫里,那地方由宫里的大姐大半夏负责打理,棠宁来了小半月,还从来没敢凑近。 而且宫里也十分忌讳这个太上皇的感觉,棠宁来了这么久,只模糊地听说过这个老大爷之前治国时似乎手腕强硬,还素来有‘戾君’的称号。 月上柳梢头,空气里的寒意愈发浓重了,她跺了跺脚,远远看见有人过来,又连忙站了起来,低眉顺眼地继续守门。 是的棠宁现在是个宫女,职责是上夜班守门。 虽说穿越了能捡回来一条小命是好事情,可她每天都要冻死了,和她同一批次的其余小宫女们靠着贿赂上级,多多少少能被安排到好的差事里。 然而棠宁却是一穷二白,她是身穿,刚来的那天就被人牙子抓了,顶替一个不甚被他们失手杀了的女孩入宫来。 所以这半个月每晚都在守门,正对着北风吹,冻死了!!! 但抱怨并不能解决问题。 继续守了半个月的北门之后,棠宁怒气冲冲地想:我要造反。 她可是穿越者,还是理科生,她一定得干点大事。 第55章 清晨的朝阳跃升, 为眼前如画景色镀上了一层金边,棠宁她的造反宣言还没说出口,换班的宫女就打着哈欠来了。 她掀起眼皮子看了棠宁一眼, 不咸不淡道:“快去吧, 省得待会儿早饭没得吃,又做出那哭天抢地的模样。” 换班的这位同事经常来得晚, 而宫里吃饭可都是有时间规定的, 棠宁为此错过了好多次饭点,人都活活饿瘦了几斤。 昨天终于忍不住告到了掌事姑姑那边, 却也只被各打五十大板似的训斥几句。 棠宁才不理她尖酸的埋怨,她一溜烟地快步回到寝居, 正赶上饭点, 终于吃了顿饱饭, 眯着眼睛快速补了个觉。 她们这些新来的宫女, 目前统一被分到了宫中的一个叫做昭晚司的地方,由两个掌事姑姑指导规矩, 并且暂时将她们分派了一些活计。 “宫中人少, 算上咱们这些伺候主子的下人,也不过是一千号人。”掌事姑姑中午训话时睨了棠宁一眼,冷笑着说,“咱们当今皇上宅心仁厚,列位也都是自愿入宫伺候陛下的。要是有不服管的、偷奸耍滑的这些个毛病,趁早给我改了!” 掌事姑姑在说话时就直勾勾地盯着棠宁看,棠宁便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小同事, 果然见对方略有幸灾乐祸的嘴脸。 从此, 棠宁除了每天晚上去北门守夜之外, 还另外多了份扫地的差事。 她负责打扫两处偏僻的冷宫主干道, 正是秋天,扫完了这头落叶便铺满了那头,棠宁一连扫了三天,每天都在挨骂,气得她把扫帚一摔—— 这打工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 来到宫里已经有整整三个月了,棠宁领了三个月的工资,一直都没舍得花。 到现在她已经攒了有一两又五钱银子,只是她领着死工资,又只负责守夜扫地这些事情,不比那些偶尔能得赏赐的同事们。 现在宫里的规定是宫女期满三年就可自请出宫,棠宁倒是有过这想法,她觉得自己一个现代人,要在古代活下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是需要先攒点钱给自己出宫傍身用,届时再做打算好了。 那天棠宁苦哈哈的扫完地,还没等直起腰来,从远处冲来了一队侍卫,不由分说地将她逮回了昭晚司。 这次,小小的昭晚司却来了挺多品级较高的大宫女,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是面善的妇人。 看见棠宁被架回来跪着,那个妇人显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随后略摇摇头,“看上去倒是个老实人。” 之前骂过棠宁的掌事姑姑却撇嘴,“张嬷嬷,现在的这些姑娘家家,别看长得弱不禁风模样,那心眼可是海了去的。” 棠宁听得一阵发懵。 张嬷嬷叹了口气,和颜悦色问她,“小姑娘家家的,我来问你,你今天早晨扫地的时候,可有看见地上掉了什么东西啊?” 不等棠宁回话,她又和蔼地笑了下,“是一个兔子模样的小玩意儿,不值钱,是你捡到的吗?” 棠宁根本没见过这东西。 她不明所以地四处看了看,却没敢吭声,隐约猜到可能是宫里丢了东西,然后赖在了她的头上。 棠宁的同事却也跪在一旁,脸上已经肿了,哭着指认,“姑姑,我那天去交班的时候,确实见到西沉她神色慌张地往怀里塞了什么东西,就是她偷了大皇子殿下的绒兔嘛。” “你真的见到了?”棠宁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