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宁愿在电脑里做一个永远在下雨的世界,也没想过来联系我。”陆温乔继续说。 他把陈乐筝的手翻过来,按了按被陈乐筝自己弄出来的掐痕,轻嗤一声:“都没谈过恋爱,整个世界哪里都没去过,说这么多废话才是可笑。” 陈乐筝一动不动,随便他取笑的样子,一看就是听不懂。 陆温乔终于叹了口气,敛眉说:“你是哑巴吗。” 陈乐筝好像被戳中了短处,手心被陆温乔捏得发痒,嗓子眼和心里也发慌。 陆温乔和他对视,告诉他:“陈乐筝,这个世界会给你的唯一回答,也是永远的回答是——你好,陈乐筝。” 陆温乔说:“意思是欢迎你的降临,你也不差。” “真的吗……”陈乐筝难以置信,哑声开口。 他发出的问候第一次有了回音。 陆温乔“嗯”了一声:“你还有别的要说吗?” 陈乐筝张了张嘴,着急却手足无措,只剩茫然。 “还有,不要再当小偷了,”陆温乔神情冷静而威严,便接着说,“如果你想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感觉,我们可以谈谈。” 第37章 陈乐筝的反应迟钝了几秒,下一瞬他瞠目结舌,像看傻瓜一样看着陆温乔。 他嚅动嘴唇,声音在喉咙边卡壳两下,轻不可闻地问:“你要跟我吗?” 陆温乔只是看着他。 他被看得心惊肉跳起来,深呼吸一口气,仿佛是刚刮彩票中了一千万,灵魂已经飘离出窍了,不得不质疑着这个世界是不是假的以及自己是否真的存在。 陈乐筝只能接着问:“……你是要跟我谈恋爱吗?” 他当然想不到,傻瓜的并不是陆温乔。陆温乔更像一面镜子,照出了陈乐筝这么个觉得对方是傻瓜的头号傻瓜。 陆温乔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他:“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陈乐筝察觉出自己现在有点疯癫了,立即坐直回去,变成正襟危坐的模样,他知道,他听得懂,陆温乔要他不要再当小偷,说的是想知道恋爱什么感觉,那么他们可以谈谈。 他和陆温乔——陈乐筝和陆温乔,可以谈谈。 只是陈乐筝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陆温乔会愿意跟他谈恋爱。 他肯定不会说不要。于是就这样实诚地问出了口:“你难道不会觉得我挺蠢的吗……跟我体验谈恋爱的感觉,恐怕不会太妙。” 陆温乔之前冷静严肃的神情早已烟消云散,他不禁笑了笑,说:“我感觉你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陈乐筝低下头,对着手指抠了抠,没否认也没承认。 不过他没有等陆温乔再说什么,因为他比任何人都害怕这是假的、这不存在,因为这就是他梦寐以求到不敢再想的。他继续问着自己的问题,以为和刚才那些至少有一点差别:“我没有谈过恋爱,你也没有……能谈得成吗?” 陆温乔按住他的脑袋,紧接着抚了抚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 “陈乐筝,这才刚刚开始,你就在想自己被甩的那天了。”陆温乔像在取笑他。 陈乐筝动了动腿,碰到陆温乔的膝盖,又从陆温乔的话里意识到一切确实是真的,无论将来自己会在哪一天被甩,现在他们也真的已经开始了。 陆温乔站起身,他也跟着站起来,然后就被陆温乔揽着肩膀,一边脸也被捏住了。陆温乔歪了歪头,淡淡地点评说:“不应该啊,虽然本来就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这样,是不是因为这次发烧,把脑子烧得更笨了?” 陈乐筝咧着嘴,脸被捏得有点儿做不出表情了,吞吞吐吐说:“嗯……可能是。” 他知道自己表现差劲,居然真的把问题都推给了生病发烧。 好在陆温乔没怎么介意,也没有继续追问之前的话题,似乎无论陈乐筝回答了什么,回答成什么样子,都不会令他不悦或感到困扰。 ——陈乐筝的脸上满是迫切的答案。 陆温乔带着人走到厨房门口,就松开了手,打开冰箱,似乎在考察陈乐筝这里有没有能做成早餐的食材。 那堆干巴巴的袋装面包确实不怎么样,不过陈乐筝没觉得当初陆温乔端给他的贝果就能好吃到哪里去。 金色的阳光从厨房里那扇很窄的窗户里透进来。 他呆呆站在厨房门口,看见陆温乔从冰箱里拿了两颗蛋,找到了面条,又打开燃气灶,管都没再管他,开始煮起了面条。 陆温乔和这个地方真的很不搭,但似乎只是陈乐筝这么觉得,因为陆温乔做这一切的时候并不会手忙脚乱,比他这个原住民都有条理。 陈乐筝偶尔被忙碌着的陆温乔看上两眼,就会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尴尬,感觉站不下去了。 他无所适从地跑去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一阵心慌意乱,又四处看看,想找点事情做。 一瞥,便看见了洗衣机上的衣服。 陆温乔把要换洗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纸袋里,似乎是要带走清洗。 陈乐筝在自己家里也跟做贼一般,一边注意着厨房里的动静,一边走到洗手台边,决定把衣服洗了。 从自己行李箱里拿出来的衣服是用来暗度陈仓的,他把它们先放到旁边,转头盯向了陆温乔的衣服。 陈乐筝还是有点常识的,那种摸起来就很贵、看起来像丝绸面料的衬衫和西裤,他们这些有钱人肯定会拿去干洗,或者专机专洗。 他在纸袋里掏了掏,终于掏出一件棉质T恤……以及一条内裤。 他忍不住咬嘴巴,心想陆温乔的洁癖似乎有些严重,这T恤他在度假村就穿了最后那一个晚上,内裤估计还是昨晚在这里洗澡时换下的,这么换来换去,一天天得洗多少衣服? 陈乐筝将布料展开,放进小盆里,为了使自己放松一点,就当成是平常自己洗衣服,他又把自己没洗的内裤也放了进来,红着脸慢慢搓洗起来。 陆温乔给他做早饭,他就洗洗衣服,很合理,没什么不对。 擅长一心二用的陈乐筝也还时刻注意着厨房里的声响。 他赶在陆温乔煮完面之前洗完了一件T恤和两条内裤,匆匆忙忙跑去阳台晾晒。 不知道为什么,挂衣架的时候他心情愉快,可能是由衷地感受到劳动的快乐,忍不住哼了哼歌,然后再跑回来擦干净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陆温乔刚好低着头从厨房那扇矮门里出来,迎面便看向了他。 屋子本就不大,动线上的过道都很狭窄,陆温乔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站到陈乐筝面前,陈乐筝除了原路折返和后退,已经无处可去。 他下意识回避,稍稍拉开距离,想给陆温乔让出过去的位置。 陆温乔却偏了偏身,将他进一步堵在了墙边。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陆温乔问道。 陈乐筝摸着脖子说:“我有两件衣服没洗,就去洗了。” 陆温乔抬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