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啊。”说着师母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于格,“是吧?老于。” 于格刚做完手术还有些乏力,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因为戴着氧气罩这个笑都不太明显。 但他抬起手来指了指沈信带来的水果和花,微微摆了摆手。 “你老师是在说来还带什么水果。”师母了解于格,立刻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你不如写两幅字让他看看有没有进步。” 沈信无奈,“我都不是书法系的,当然不可能毕业后还练字,一定退步了。” 于格不管,仗着自己是病人,就是指着床边的字帖。 仲佳噗哧一声笑出来,“沈师兄你就写吧,老师一直憋着这口气呢。” 其他学生也跟着起哄,“我们也很想见识一下。” 被赶鸭子上架还是头一回,但无奈这是沈信的老师,而且老师还得病了。 沈信摘下墨镜仔细看了看于格,确定于格的癌病不会轻易再复发后才拿过字帖。 “那好,要是写的不好于老师可不要生气。” 说实在话,沈信真的很讨厌写字,但他的特长说来说去也就只有一个写字好看了,他好像是那种天生的书法苗子,从小写出来的字就好看极了。 小时候这是沈信的噩梦,长大后他依旧不喜欢写字,但也没有小时候那么排斥,要是可以让于格高兴,他也不介意写。 沈信执笔的时候几个学生就凑过来看,他们在学校里不知道听于格提过多少次沈信,那种遗憾劲是实打实的。 他们还好奇打听了好久,才知道沈信是一次书法比赛的冠军,于格看到冠军不是他们书法系的就以为有内幕找上门去,于是主办方给他看了沈信的参赛作品,于格当时就茶不思饭不想,一定要找到这个学生才行。 然而沈信死活不转书法系,他就是爱理科,更不想去书法系保研。 落下第一个笔画,几个学生眼睛就一亮,等沈信写完三个字后他们是真的理解了为何于格会一直惦记着沈信。 只能说这就是天赋的代名词吧,落笔行云流水、潇洒自如,他们甚至觉得这字不亚于现在的一些大家。 师母把写好的字放在于格面前,于格看着那字眼神里带着赞叹,要不是刚做完手术怕不是要一边看一边点评了。 “我在学中医,还学到了一点偏门的东西,给于老师画个好运咒吧。”沈信这么说。 他揭开一张纸,接着在纸上行云流水的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画完后沈信把纸折起来放在桌子上。 “就当讨个好彩头。” 师母笑着接了,还开玩笑,“这个好彩头只给老于一个?没有我的份吗?” 于是沈信又给画了一张,“现在就一人一份了。” 师母失笑,看上去于老师手术成功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 就这么笑闹了一会儿于格就开始赶人了,他让学生赶紧回学校学习,也谢谢沈信来看他,等他出院后一定会和沈信一起吃顿饭,学生们都听话的走了,沈信当然也不会留下来。 送走他们,师母开始整理刚才的东西,沈信写的字当然是认真收起来,那两张好运咒她想了想准备放在于老师的枕头低下。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师母抬头一看竟然是隔壁病房的患者家属。 隔壁病房的患者和于格一样是肺癌,但不像于格那么幸运,发现的晚症状重,是专门转院来找那位名医的。 “有事吗?”师母问他。 “刚才我路过的时候听到了你们的话,是无意识听到的。”男人有点尴尬,但还是开了口,“我父亲其实很喜欢搜集字画,也特别喜欢这样的东西,医生在治疗中让我们找点能让他高兴的东西。” “刚才的好运咒,我可以买一张吗?我们也想讨个好彩头。” 师母和于格对视一眼,于格有点于心不忍,他微微点点头,示意师母送出去一个。 反正沈信给了他们两张。 师母把其中一张拿给男人,也没有要钱,男人千恩万谢的走了,很快就听到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 “唉。”师母叹气,她坐在于格床边,“真是多亏了沈同学,我看着他们就觉得后怕,要是迟一点发现岂不是……” 于格温柔的把手覆盖在妻子手上,用这种方式安慰着她。 …… 南秋容回到病房,病房里他的父亲南恩正在望着窗外,看上去很安静,母亲正陪在父亲身边。 转院接受新医生的治疗后父亲的状态比前几天好多了,甚至今天都可以坐起来看一会儿风景,这无疑让他家所有人都有了一份希望,母亲这两天也看到了笑容。 “回来了。”母亲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 南秋容对母亲点点头,接着把刚才拿到的好运咒递给父亲,“给你这个。” “隔壁是书法系的教授,这是他得意弟子画的好运咒。”南秋容说:“你不是最喜欢这类字画了吗?讨个好彩头。” 他把纸张展开给父亲看上面的东西,就算南秋容是个普通人也能看出这张纸上画的字痕潇洒有力,画的人很有实力。 父亲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一点笑容,看上去很喜欢。 看到父亲的笑容南秋容觉得一切都值了,他小声哄着父亲,“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要来的,你可要快好起来,然后继续和我说这字好在哪里。” “这次治疗效果这么好一定没问题,医生早上查房的时候和我说了,手术成功概率很高。” “医生说让你也不要有压力,要高兴一点。” 家里还有个上高中的妹妹放心不下,母亲先回家一趟,也带点换洗衣服来,他们转院转的匆忙,什么都没带全。 南秋容陪着父亲一起看铺在桌子上的好运咒,看着看着南秋容有些奇怪的揉了揉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白纸上的字符好像在活动。 他转头看向父亲,这才发现父亲已经睡过去了,他现在身体太虚弱老是昏睡,南秋容给他盖好被子,接着拿起那张纸,但再看向那张咒的时候南秋容被吓了一跳。 因为上面的字符非常明显的在移动,墨渍晕染了整张纸,像是要往他的手指里钻。 南秋容被吓得当场扔掉了纸,在纸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墨渍一下子就消失了。 地面上只剩下一张空荡荡的白纸。 南秋容睁大眼睛,他试着从地上捡起那张白纸,白纸泛着一点凉意,怎么看都是普通的白纸。 “见了鬼了。”南秋容看着白纸,“难不成医院真的有什么阴邪的东西?” 还没等南秋容想出个所以然来,外面突然传来杂乱的声音。 南秋容看了一眼安稳熟睡的父亲,接着小心走到走廊,他看到有很多人围在护士站旁边,惨叫声和惊叫声就从里面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