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却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燕明庭走到他面前:“现在可以说了吗?” “是赵暄指使的。”赵旭压低声音道。 “不可能。”燕明庭控制着脾气。 “你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他给你送去边关的太医,是不是很得你们父子的心?”赵旭顿了顿,道,“我亲耳听到他吩咐太医在老将军酒水里下毒,就是为了让你掌管大军,这样你就会因为一点恩情而乖乖听话。你看,你现在不就是一条合格的狗了吗?” 燕明庭呼吸急促了起来,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定定的看着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可以向天发誓。” 赵夜阑在外等候了一阵,随后听见房门打开,神色焦急地上前问道:“他说什么了?” “你先回府去,我有点事要去做。”燕明庭说完,让小高和左冉送他回去,然后将何翠章叫到一旁,一边神色匆匆地给他吩咐了几句,一边快步离开。 “燕明庭!”赵夜阑喊了一声,眨眼间他便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他扭头去询问何翠章发生了何事。 何翠章神色也是异常紧张,只让小高带着他快些回将军府去,然后就带着其他人一同消失了。 屋子里传出赵旭放肆大笑的声音。 “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赵夜阑疾步走进去,脸色阴沉地质问道。 “赵夜阑,你当了赵暄的走狗,有没有想过他也会有死的一天?”赵旭阴恻恻道,“尤其是死在燕明庭的手里?” 赵夜阑瞳孔猛然一缩。 “如果燕明庭弑君谋反,你到底是要帮燕明庭,还是赵暄呢?” 赵夜阑立即猜到他说的凶手是赵暄。 可他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赵暄,正如赵暄不知道他在京中安排了眼线,他也不可能対赵暄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 但他直觉觉得不是赵暄,赵暄虽然为了夺位不择手段,可也的确是把社稷放在心上的,没有要害老将军的理由。 可是,万一呢…… 赵夜阑都不敢去想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快步走出别宫,神色匆匆的下山,然而地形崎岖,脚程太慢,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往皇宫的方向走。 “大人,将军和何大哥让我送你回府。”小高为难道。 “那你去跟着他们做事好了,别跟着我。”赵夜阑说完,就看见路边有一匹马,飞快地上马,给主人抛下一锭银子就快马加鞭地往宫门口赶去。 小高只好提心吊胆地跟在后面跑,生怕他摔下来了,不过好在燕将军教徒弟的效果很好,大人竟然一路又快又稳地赶到了目的地,就是下马的时候有点慌乱。 再往里面,小高就不能跟进去了,顺便将赵夜阑身上取下来的短兵利器接过来。 过宫门是不允许带武器的,除非是有特殊身份的,比如大将军。 赵夜阑心慌意乱地问侍卫:“燕明庭进宫了吗?佩剑解下来了吗?” “没解,进去快半个时辰了。”侍卫话音刚落,他就转身跑了进去。 宫里巡逻的禁军明显增多了不少,赵夜阑一路询问,最终来到偏殿,听见赵暄正在和新任禁军统领安排布防,急匆匆地跑进了殿里。 “你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传一声?”赵暄停下来,给统领使了个眼色,统领立即收声告退,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燕明庭是不是来找过你了?”赵夜阑脱口而出地问。 “嗯。”赵暄挑了下眉,“看把你急的,连尊称都忘了?” 赵夜阑也顾不上那么多,问道:“他人现在在哪?” “不在这里。”赵暄道。 “你把他弄去哪了?”赵夜阑走上前质问道。 赵暄沉默地看着他。 两厢対视半晌,赵夜阑才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问:“老将军是不是你派人去下毒的?” 赵暄眉目一动,注视着他的眼睛,突然指着他大笑起来,笑得有些止不住,扶着一旁的桌案,然后将案上的折子扫到地上去。 “赵夜阑!你是在和谁说话?你又在怀疑谁?!” 赵夜阑道:“我就要你一个准话,到底是不是你?”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竟然就是这种人吗?”赵暄声音嘶哑道,自己也忘了用尊称,像是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但并非是真正的以前了。 赵夜阑打量他半晌,在他青筋直跳的额头上停留片刻,而后蹲下去将折子一个个捡起来,道:“不是你就好。” 赵暄垂眸看着他:“如果是我呢?你是不是还要跟他一起反了?” 赵夜阑摇摇头,起身将折子放回桌案上,道:“我从来没想过反你,无论如何,你始终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赵夜阑。但如果你要害我的人……”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赵暄已经猜到了,他苍凉地笑了笑:“你居然愿意为了他背弃我,背上弑君的罪名?” 赵夜阑抬眸:“不只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如果他出事了,我也再难苟活于世,所以我一定会站在他那边。” “什么苟活于世?”燕明庭出现在大殿门口。 赵夜阑侧头,三两步走到他面前,皱着眉问:“你去做什么了?” “刚刚去部署了一下皇宫和京城的防卫情况。”燕明庭摸了摸他有些凌乱的发丝,“不是让你先回府去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能安心回府吗?”赵夜阑道。 燕明庭笑了笑:“也是,辛苦你跑这一路了,不给赵旭做个戏,他怕是不会有下一步行动。” “什么行动?” 燕明庭眼神微沉:“还记得除夕后南疆公主和男人私会吗?” “难道是他?” 燕明庭颔首:“赵旭跟我说的是陛下派的太医去下毒,我方才已经向陛下求证过了,派去边关的那名太医是你去找的,其间陛下一直没有插手过这件事。而你,绝不可能去做这种事,所以只能是赵旭撒谎了。” “当他说完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在想,别宫的下人都不认识我是谁,他为何又认识我?还知道我们俩感情好,甚至连我爹中毒的事都了如指掌?要么,他是真的听见陛下吩咐了这事,要么……他就是凶手。”燕明庭眼神冷了下来。 “所以你亲自来宫里求证?”赵夜阑这时已经冷静下来,回想起在别宫的情景,恍然道,“在他面前故意冷落我,然后暗中派何翠章他们守在别宫?” 燕明庭点点头:“他这么打草惊蛇,必然是有了后招,而京城里早就没有了他的耳目,除非他找到了新的靠山和出路。” “南疆公主。”赵夜阑扭头问赵暄,“以前南疆王来京城时,可有带过公主来?” “有那么一次,当时好像是来谈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