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吗?” 异能特务科内,坂口安吾放下手中的资料,看向办公桌对面,正神色凝重地坐在那里的种田山头火,语气中满是怀疑。 后者沉吟片刻,缓缓开口:“科内此前曾有过相关记载,在横滨的土地上,据传的确存在着类似‘许愿机’的异能造物。” “嘶……!”坂口安吾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有打断种田山头火的叙述,而是强忍心惊,安静地听对方继续说了下去——“但根据零星的记载,被称为万能许愿机的异能造物,应该是以某种物品为载体,从未有过该载体能够化身为人的记录。” “所以,您是怀疑……” ——有人假借万能许愿机之名,意图在横滨制造骚乱? “若当真如此,这做法可说不上明智。” 坂口安吾皱眉。 横滨如今已是由港口Mafia一手掌控。 在这个城市,港口Mafia就是唯一的秩序,说句港口Mafia在横滨一手遮天,别说他们异能特务科,就连国会那群老爷们的意见也毫无意义也不为过。 坂口安吾实在很难想象,会有什么人敢在港口Mafia势力如日中天,并且仍在以横滨为中心,向整个岛国扩散的现在,去打对方大本营的主意。 所以,是境外势力做的? 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扰乱横滨的秩序对他们有好处? 不是坂口安吾妄自菲薄,而是作为异能大战的战败国,同时也是没有超越者级别强者坐镇的“异能弱国”,他不认为日本有什么可被境外势力如此大费周章来算计的。 ……不,等等! 要说值得被如此算计的,刚刚种田长官不就提到了一个吗? “万能许愿机……”坂口安吾喃喃低语。 ——是了。 无论眼下出现在横滨的这个“人形许愿机”究竟是真是假,他都将众多的目光吸引向了横滨。 若传闻中的万能许愿机的确就存在于横滨,这无疑是个验证传闻真假,并且浑水摸鱼,趁机将真正的许愿机收入囊中的绝佳时机! 港口Mafia,军警,国内的各大地上地下势力,乃至于他们异能特务科…… 会有人不对一台万能许愿机心动吗? 不会的! 即使有境外势力参与其中又怎么样? 即使明知对方是自己开罪不起的庞然大物又怎么样? 在传说中能实现一切愿望的万能许愿机面前,这一切都显得如此无足轻重! 因为,只要能得到那台万能许愿机的话…… “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吗?”坂口安吾再次看向了办公桌对面的种田山头火。 异能特务科的最高长官神色沉凝。 坂口安吾所言不错。 更何况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再掌控这股即将席卷整个横滨的乱流。 异能特务科也不例外。 或者说,从最开始,他们就没有这样掌控全局的能力。 “我们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加入到这场对于万能许愿机的争夺中去。” ——无论是出于本意还是非本意。 也无论,那个所谓的“人形许愿机”的存在究竟是真是假。 对于聚集在横滨的所有势力而言,真假已经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先其他人一步,将那名据说是许愿机所化人形的少年掌控在自己手中。 “安吾,这件事交由你全权负责。”种田山头火看着自己最为看好的下属,“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将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是。” 坂口安吾应着声,心下却暗暗叹了口气——要从众多势力之中拔得头筹,抢先一步找到并控制住那名“人形许愿机”…… 要做到这一点,何其难也? 就算有异能特务科上下的全力配合,也未必能够达成。 种田长官,还真是给他安排了一份难于登天的任务。 …… …… 就在聚集在横滨的各方势力都对突然出现的万能许愿机觊觎不已,各自展开行动的时候。 传说中的人形许愿机——阿纲,正坐在旅馆房间里,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系统趴在他手边,目光幽幽。 “宿主……” “嗯?” “我还是觉得我们不应该答应那两个人的条件。” 系统满脸悲愤。 “宿主你不欠太宰治什么,更不欠白兰什么,凭什么他们说什么就听什么!” 它家宿主可是来拯救世界的! 虽然客观上来说,也不是首领宰拜托了宿主来拯救世界的,他的确是没有一定要相信宿主、配合宿主的必要,但既不想放弃让宿主帮忙,又要玩什么游戏来让宿主证明自己,这就太奇怪了! “我们完全可以撇开那两个人,自己做自己的任务!” 系统闷声闷气,声音里是全然的郁闷不满,听上去似乎很想要给首领宰和白兰一人来上那么一爪。 阿纲失笑。 “没必要为那两个人生气。”他心态相当良好地说着,甚至伸手挠了挠系统毛绒绒的小肚子。 今天的系统是只圆滚滚的金色小鸟。 阿纲说不上这是什么品种的鸟类,似乎是系统参照了某个平行世界特有的物种做出的拟态。 总之与其说它是一只鸟,不如说是一团鸟鸟球,圆滚滚肉乎乎,羽毛蓬松绒毛柔软,看上去就非常好摸。 系统边被自家宿主挠得舒服得眯起眼睛,边继续气哼哼:“怎么没必要了?我觉得很有必要!” 阿纲无奈,“系统……类似的问题我们之前也讨论过不是吗?” 不是每一位救世主在执行救世任务时,都能得到平行世界原住民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的。 很多时候,大家都要一边拯救世界,一边承受来自某些原住民的怀疑和试探。 这对于万界救世主系统的宿主们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情况了,实在不值得系统如此气恼。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但那两人其中之一可是宿主你世界的白兰!明明大家都是受害者,凭什么他能理直气壮地指责宿主?” 系统很不服气。 “说什么宿主没能保护好自己的世界……他自己当初不也一样中招了?要不是宿主跑得快,他现在说不定只来得及给宿主上坟……啊……” 系统抬起肉乎乎的小翅膀,pia叽一下糊住自己的小鸟嘴,圆溜溜的黑豆眼里满是惊恐和愧疚。 “宿主对不起!我不是……” “我知道。”阿纲安抚地揉揉它的羽毛。 他当然知道系统不是那个意思。 它只是单纯地站在阿纲的立场,在为阿纲感到委屈,为阿纲鸣不平而已。 阿纲当然不会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