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真的管用吗?” “我相信蘑尊,蘑尊出品都是精品。” 蒋泽方可不想涂这种东西。在他看来喝这涂脂抹粉的小鲜肉一碗鱼汤已经够伤自尊了。他说:“我不用涂你们这些女人用的东西。” 易晚没说什么,姚悦先不爽了,阴阳怪气怼起来:“那是,蒋哥有阳刚之气嘛。” 几人收拾好营地就出发。临走时易晚阻止几人把污水倒进河流里,而是换了个地方掩埋。这种环保的行为再度引起了贝特曼的微笑。 从营地到第一天的终点还有一段距离。姜北在行进过程中又找回了他的主导权。和他比起来,易晚实在是话太少、也太没综艺感了,曲平秋、被拂了面子的蒋泽方、王震谢恬恬几个人都和他在一路唱歌做游戏来吸引镜头。 不过这次背景户姚悦却跟到了走在后面的易晚身边。 “这个花叫什么?” “咦,刚刚藤蔓挡路时你为什么要斜着砍下?” “这个虫子是有毒的吗?” 丁别寒始终不远不近地缀在她的身后。一一听易晚做出回答的姚悦有点不高兴了:“你跟在后面怪渗人的。” “你的话也挺多的。”丁别寒冷淡道。 ——不过总算让她套出了更多的易晚的话。让他对易晚有了更多的了解。 丁别寒绝不相信易晚的身份会简单,尤其是在目睹了他今天的表现后。 除去用药、放火、用毒……他还需要更多的资料,谋定而后动。 尽管易晚丝毫没发现沉默而时常帮他砍开眼前的障碍的丁别寒是在与他斗智斗勇。他只觉得丁别寒真是很热心。 姚悦闻言就要撅起嘴,易晚在这时道:“其实悦姐,您少说点话会比较好。” “什么?”姚悦瞪大了眼。 易晚居然开口就管她叫姐!这怎么让她这么不爽呢? 易晚解释道:“这一路走山路会很累,话说太多消耗体力和水分,而且嘴里容易进虫子。” 姚悦听见最后一句被吓得魂飞魄散,立刻不说话了。 只是她跟在易晚身后、按照易晚的路线走时总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和上午走过的路差不多,却感觉跟着易晚走像是要更加轻松、舒适一些。就好像易晚总是会走最省力的路线似的。 弹幕里的讨论也很热烈。 “蘑尊真的什么都知道啊,好强。” “哈哈哈刚刚我为什么闻出了争风吃醋的感觉,好像丁别寒对姚悦打扰了他们早上的二人世界很不满似的。” “这三个人好好玩!” “不过他们走得也太慢了,前面几个人都快没影了。” 然而走着走着观众们又惊讶地发现,易晚等人明明保持着同样的速度,却追上了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却已经是气喘吁吁的姿态,一个两个都累得要死。 “你们怎么赶上我们了,还这么轻松啊!”王震大喊。 “叫你们边走路边说话,我们省力气呢!”姚悦骄傲地怼回去。 池寄夏在看到这里时终于忍无可忍地关掉了直播。 什么破直播!他再也不看了!易晚拿出来装逼的东西不都是他自己拿出来给易晚装逼的东西么?! “你怎么不看了?” 在听见几个热闹的声音后,池寄夏缓缓回头…… 靠!!怎么半个剧组的人都在他的身后!!池寄夏傻眼了。 蹲在他最旁边的还是和他关系很好的编剧。编剧看着屏幕里的易晚道:“他是你的队友吧?我感觉这部剧有个角色好适合他哦。” 池寄夏:…… 他一定会在下个日出时像小美人鱼一样变成泡沫的。他绝望地想。 …… 几人最终还是抵达了营地,是时天已经快黑了。易晚和丁别寒被分去住一个帐篷,在丁别寒沉默地搭帐篷并暗中注视易晚时,姚悦又把脑袋探了过来:“哎,易晚,你那个水真的有用。你知不知道蒋泽方在丛林里被蚊虫咬了,咬了一脖子的包哈哈哈,连阳刚之气都救不了他。” 易晚对此倒是想了想,道:“可以找一些凤仙花来,揉碎了给他敷上……” “你别瞎好心了,就让他自己疼着吧!”姚悦撅起了嘴,“他不是不要‘涂脂抹粉’么。而且这种用药的东西,要是他过敏了,又要来找你。” 易晚想了想,依旧弄了点药膏让姚悦送过去。姚悦拿着药膏走了。直播间里的几个嘉宾也摇了摇头。井晶晶又想插嘴道:“易晚他……” “小朋友的脾气也太好了。”喻容时喝了一口枸杞水,开口道,“感觉到哪里都容易被欺负啊。” 有了他开头,郑子龙和燕和也点了点头。 弹幕里看了他们一天的表现,也对易晚有很大改观。 “说真的,易晚实在不像是会霸凌人的人。” 丁别寒小群里的妹子也在讨论。她们都是资深粉丝,各种手段比普通的观众要多许多。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而且老实说霸凌都是姜北单方面说辞,根本没有石锤吧。” “我有个姐妹在A.T.工作,我去问问她。” 姜北一开始在节目上指出霸凌时,易晚没有人气、毫无姓名,自然也没有肯为他四处奔走、找证据反黑的人。 不过这次综艺却让一切变得不一样了。尽管观众大多还是路人,但已经有了易晚的路人粉。 “不过路人好感又有什么用?路人好感是最没用的东西。”姜北的水军群里,水军信誓旦旦地道,“擅长野外求生又有什么用?这个人没有性格的,就是个照顾人老妈子。老妈子人设是最不吸粉的。” “什么吸粉?当然是帅气人设才吸粉!煮鱼汤帅气吗?走路帅气吗?姜北下午在树林里唱歌时,那可是一群路人都刷弹幕说唱得不错。” 易晚熄了灯,在睡袋里躺好。临睡前他发现丁别寒在盯着自己,于是道:“怎么了?” “……没什么。”许久之后,丁别寒有意无意地道,“易晚,你懂得的东西真的很多。” 他敛眸,掩住自己心中越发浓厚的疑云。不知不觉间,一种面对不可名状之物的警惕感已经超越了杀意。 这种程度的求生能力……简直就像易晚曾经被扔进某个不毛之地、努力求生出来的一样。 他垂眸思索着。不知不觉间,对于易晚的疑虑已经超越了他对易晚的杀意。正在这时,他听见易晚的声音:“对了,你要煤油么?” “煤油?” “涂在脚上凸出的地方,可以防止长水泡。”易晚认真道,“我们要好好完成这七天的路程,不是么?还有……” “?” “谢谢你今天一直陪着我。”易晚说,“你是看见他们孤立我,才一直陪着我走的吧?” ——易晚这个人,不是一个彻底的伪装高手,就是一个彻底的…… 傻瓜。 丁别寒从他的手中接过那个小瓶子,心中忽然有了一些难言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