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屁股上沾了辣椒油的猫。在易晚和安也霖二人到来后,他飞也似地蹦了起来,开口道:“你们到底有什么要和我说……我说,我们还是回去录专辑吧!” “平时怎么没见你工作这么积极。”安也霖吐槽。 池寄夏求助地看向易晚。易晚也说:“更重要的是你的事。” 反正丁别寒已经把活都干完了。 池寄夏:…… 就连最push的薄绛此刻也仿佛完全放弃了似的。他看着众人,淡淡道:“先解决池寄夏的事吧。” “不对劲,完全不对劲。其他人这么说就算了,就连薄绛都这么说。你是不是被什么人夺舍了?”池寄夏绕着薄绛转了两圈,开始说垃圾话,“比如什么几百年前跳楼的鬼魂……” 安也霖因为是跳海去世,听见“跳”字颇有些尴尬。 “别说垃圾话。”易晚说着,有点担心地看了眼薄绛。 薄绛却没什么反应。 易晚:? 他直觉有哪里不对劲。 “……那么我们就简明扼要地说吧,池寄夏。”安也霖说,“简单地说,就是你有一个……”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池寄夏:“孩子?” “哥哥,是哥哥!” 池寄夏:……? “但他已经去世了。”易晚补充。 “但他是个英雄。”安也霖补充。 “你们……我……”池寄夏愣住。他呆呆地看了易晚一眼,又看了安也霖一眼。 安也霖耐心地等待他,并做好了贡献自己的肩膀给池寄夏哭的准备。 池寄夏:“……什么?!我也是抱错的?” 被抱错的安也霖:……我靠。 池寄夏:“那我本来是有钱那家还是没钱那家啊?” 池寄夏:“我被抱错前是不是也有一个未婚夫之类的。现在那个假少爷得绝症死了,所以就要把本真少爷带回家去继承婚约??” ……真不愧是狗血剧演多了的,这都跑题到哪里去了。 只是安也霖的情绪略微有点失控。他眼睛喷火地看着白目池寄夏。 易晚于是拍了下池寄夏的肩膀:“……不要没事在大庭广众之下朗读队友的身世。” 池寄夏缩了缩肩膀,看了眼旁边探头来围观的医生护士:“哦,对不起……不过我不知道你的身世是这样的,安也霖。我只知道你是被抱错的。不知道你还需要继承未婚夫……” 安也霖面无表情地转向易晚:“我现在杀了他,你会反对吗?” 易晚又用力捏了捏安也霖的肩膀。 …… “……不是,你们在开玩笑吧?池序,是我哥??”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安也霖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 池寄夏:“……我还不如是被抱错的呢。实在不行,一个回来并说着‘我除了继承家产还要继承弟弟’、然后把我囚禁起来强制爱的的私生子哥哥也行啊。” ……这时候还能说烂梗,看起来他受的精神刺激还不够大。安也霖虚着眼想着。 至于再次被池寄夏朗读自己曾经历过的剧情这件事……安也霖已经不想再和他计较了。 薄绛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们。 “这件事对于我来说,还是太突然了,呵呵。”池寄夏干巴巴地笑了两句,“好吧,现在我是知道这件事了,然后呢?” “什么然后?”安也霖不能理解。 池寄夏现在的反应显然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他原以为池寄夏在知道真相后会震惊,会崩溃,又或者会痛哭一大场——这样才符合一个痛失自己亲人的、失魂落魄的弟弟形象。 可他没有。 完全没有。 他甚至摊开手,非常冷酷地陈述利弊:“即使他是我哥……他也已经死了,不是吗?这对于现在的处境来说又有什么用处呢?” “你至少可以对你的母亲说,池序是真实存在的,他不是她臆想的谎言……” “哈,所以呢?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人相信池序曾经存在过。即使她知道他存在过又如何?已经消失的人是不会再活过来的。法律不承认,媒体也不会承认。” “可它对于你的母亲来说,是一个安慰。不是么?”安也霖劝他,“除了她之外,还有她的儿子也记得她的另一个儿子。她的大儿子的一生不是毫无意义的,他是一个英雄,他为了保护其他的人,献出了他的生命……” 池寄夏沉默了。 他低着头,坐在长椅上,弓着背,整张脸都沉进阴影里。 池寄夏在想什么呢? 谁也不知道。 于是任是谁都没想到,池寄夏最终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如果不是我,而是你们去告诉她……” ??? 安也霖说:“啊?” “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区别吧。不是么?同样能让她知道,世界上除了她之外还有人记得他,还有人在感谢他,最终的效果不是一样的么?” “你是在开玩笑吧?” “不然呢?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让我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扮演某个被感化的角色,声情并茂地向她朗读么?这样的表演我可做不出来……” “不是我们让你去做什么!”安也霖火了,“是你自己要去‘做什么’!你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吗?” “什么感觉?” “那是你的亲哥哥,他为了救人去世了。在他去世之前的那个世界里,他和你一起长大,他也曾是你的兄弟、在你孤单时陪伴你的朋友。在他离去时,他也会想着你的名字……”安也霖气得发抖,“你怎么能无动于衷……” 一只手拦住了他。 是易晚的手。 “让池寄夏做自己想做的事吧。”他说。 “可是……” “你不能代替他去让他做任何事。即使你认为这样更好。”易晚说,“我们出去吧。让他一个人静静。” 他一手捉住安也霖,一手捉住薄绛,将两人带出走廊。 空荡荡的走廊里一时间只剩下池寄夏一个人。灯光把他的影子投影到墙壁上,拉得很长。 他像是某个离群索居的影子怪物。 “我实在是搞不懂……”安也霖小声说。 他踢了一脚脚下的易拉罐。易晚捡起它,正要把它丢进垃圾桶里。 “对于池寄夏而言,想要扮演某个在这个场合里适合用来进行父慈子孝表演的角色,很容易吧。” 易晚停住了。 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薄绛。他坐在窗边的一把椅子上,仰着头。月光流过他线条美好的下巴与脖颈,在锁骨处投下一片白。 “……” “明明可以做到一切,却偏偏不去做。”薄绛又轻声道,“呵呵。” 三个人都沉默了。 忽然间,薄绛起身。他用力地踢了一脚眼前的易拉罐,转身向楼上走去! 两个人都没来得及拉住他。易晚看着他的背影,说:“薄绛是去劝说池寄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