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还降智了原作中两个最出彩的主角, 用来给自己的主角垫底。 池寄夏等人是娱乐圈里的,对这件事不太清楚。但《北周绝恋》抄袭还拉踩《太子》一事在同人圈里, 可谓是相当出名的了。 池寄夏愣了愣:“所以之前《太子》没告《北周绝恋》吗?” 刘哥:“《太子》是一篇非盈利的同人文。作者哪里有这个钱和这个时间去告《北周绝恋》的作者呢?不过前几天, 《太子》的作者说自己收到了一些来自读者的帮助, 所以决定使用法律进行反击了。呵呵……看来还有别的人也不希望《北周绝恋》播出。” 啊这。 易晚眨了眨眼睛, 他好像知道是谁干的这件事了。 “没办法,对面剧组老是打扰我们拍摄。也只能用一点小小的手段了。”喻容时在电话里说,“我可不想让其他人觉得有喻容时在的节目组是好欺负的。” 易晚:“哦。” 喻容时说:“曲韫的演员闹着今天就要走。《北周绝恋》剧组大概就在今天解散了。想过来看看吗?” 易晚说:“你是想问‘想过来看看你吗’?” 喻容时:“嗯哼,我确实是想这么说。” 行吧。 而且也可以带上薄绛。也是时候该让两兄弟重逢了。易晚看向薄绛。 ……只是薄绛很奇怪地,依旧表现着他不想靠近长春府的态度。 兄弟重逢,难道不是令人开心的事情吗? 早饭一过,虹团五人奔赴各自的战场。保姆车驶近《表里山河》剧组,池寄夏叮嘱薄绛道:“你今天能忍就忍一点吧,别像昨天一样再和钟老他们发生冲突了。” 薄绛坐在他旁边,表情不怎么好。池寄夏也感叹了一句:“怎么回事呢,这个薄九不就是个担当偶像剧戏份的角色吗?而且你演得也不是不行。怎么这回,他们老在那里挑三拣四?” “谁知道呢。”薄绛不冷不热地道。 易晚觉得薄绛肯定知道。这后面不都是那个梁院长在搞鬼吗。 梁院长在剧组里邮件电话不断。出门一边休假一边抓紧学院事务大权,除这些时候之外,倒是完全进入了休假状态。休假状态的他和剧组里的几名老人混得不错,包括钟老在内。几个人于是对薄绛的学业状态颇有微词。 当然,薄绛想做什么,也是他的个人选择。只是一点微词,一点偏见,就能带来一大堆蝴蝶效应。 比如对薄绛演技的热情关注与相对苛刻。 薄绛的戏份是从前天开始的。池寄夏的戏份光荣杀青,易晚的戏份还剩战争戏的最后几场。考虑到战争场面的麻烦布置,易晚的这几场戏份会在虹团在《表里山河》的最后一周集中拍摄。所以,现在就轮到了薄绛。 老实说,两人一开始对薄绛的表现是比较担心的。考虑到薄绛的表演经验,还有近期虽然稍微好转,但也好转得不那么彻底的精神状态。 但薄绛的表现意外地还可以,远超一般的新人演员的平均线。除此之外,他还很认真——认真向导演、池寄夏,甚至是易晚请教,每一个细节都写在小本子上。 易晚问他:“你看起来还是不怎么喜欢演戏。可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居然会这么认真,好像认可自己是此世间的一员一样。 “但稍微可以忍耐了。”薄绛说,“既然来了,就做点事情吧。” “看起来精神状态好转了啊。”池寄夏凑过来搭他的肩膀,“队长。” 只是专家们一直不怎么满意。连带着导演,也渐渐被影响,减少了对新人的容错率。 比如今天。 “卡!”叶导喊着,“停一下。” 他对薄绛说:“薄绛,你先休息一下,再想想吧。” 重拍十几次,在这三天里,并不少见。 说实话,薄绛很沮丧,也很厌烦。 “你在领悟一下吧。”叶导对他说,“薄九是一条野狗,而不是一个贵公子。野狗知道么?躺在泥水坑里,满身泥水,很狼狈,没机会,也知道自己很狼狈。然后还是要咧开牙龈流脓的嘴巴,也要做出凶狠攻击的姿态。你太端着了你知道么,薄绛?” 还有钟老在后面轻轻摇头。 “明明在学业上更有天赋,在演戏上也没什么天才。怎么就……” 烦死了。 这种所谓的好意烦死了。 指手画脚。 薄绛只能坐回旁边的椅子上,连累和他对戏的秦雪心也要重拍。秦雪心坐在他身边,用汗巾擦脸,对他“喂”了一声。 他转过头去。 “你是第一次演戏是吧?没事,重拍就是了。”她说,“我不急的。” 出人意料的温柔。 “这算什么,人设的一部分吗。”薄绛说。 “人设”两字不言而喻,当然是指秦雪心扮演“女主”的如今。 秦雪心:“吃枪子了你?安慰你你还怼我?算了,谁让你是大少爷,本小姐不和你计较。” 女人忿忿地用汗巾擦了一把脖子,语气又放软了:“算了。你第一次演戏,受挫折乱发脾气正常。以前我也像你一样爱发脾气呢。” 薄绛有点意外。他沉默着不说话,秦雪心和他印象里那个在薄家攀龙附凤的女人确实不一样。 ‘她和你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就像光和暗的对照一样,如果你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你应该去看看她。’ 易晚的话言犹在耳。 秦雪心又把录像拿给他看,道:“你看下这段,看到这里没有?你下巴仰得太高,被人踢膝盖要跪下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不对,你应该表情更屈辱一点的。而且你内心应该是明知道对方的地位高于自己,你不是贵族子弟,他才是……欸,薄绛,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过狼狈的时候?” 薄绛愣了一下,道:“狼狈的时候?” 有的吧。 国破家亡时……还不算狼狈么? “不是那种外界环境上的狼狈。而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去受委屈,去暂时屈服于什么东西,一直努力,看不见出路,还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秦雪心叹气道,“你一看就是天之骄子,没有过这种时候吧?” …… 就像他没有接受副官的提议,没有选择活下来反抗,而是选择跳下城墙。 ……在那之前,他已经用自己的死亡终结了这一切。 薄绛轻轻地摇头。他忽然道:“难道你有?” 他没有忽略秦雪心眼中一闪而过的难过。 “……那当然,我从小就是从泥水里爬起来的。”她说,“我以前的名字你知道吧?因为没有学籍,我没办法参加高考。在参加选秀之前,我几乎想不到我还有哪一条出路。所以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我非出道不可,非成功不可。否则,我会回到泥水里去。” 我也没办法带走一个秦念子。 孤注一掷,命悬一线的感觉。薄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