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宁戈的要挟,我绝对可以找出……” “谢引川。”汽车里的男人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高楼大厦,打表器在滴滴响,交叉着的异国语言充斥在耳朵里。“你怎么做随你,再进ICU我可没有那个时间飞回去一站就是三十多个小时。” 谢引河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模糊,谢引川顿了顿,还没说出口,那边的消息突然弹出来,是他想要的律师信息。 电话挂的很快,谢引河甚至还有一半要在出租车上度过的路程,他面无表情,听着司机语速飞快地介绍着当地特色风土人情,忍不住插了一嘴。用他已经开始陌生,听起来却像是浑然天成的口语,说了句。 司机没再说话,谢引河的神色忽而轻松不少。 赵律师不是第一回 早上七点上班,却第一次遇上带了一整箱文件的委托人。 “您先歇歇,我看着。”对于这位长期合作伙伴介绍来的年轻人,赵律师有点头大,他开始一页一页看起纸箱里的文件。 谢引川彻夜未眠,眼底的乌青暴露出他将徒劳无功用到了极致。一夜之内,将宁戈背后的人和势力查了个三成,他花了大价钱,又连夜找了不少同学帮忙。 他没想要一次性端掉宁戈,只打算捞出井良为止。 赵律师发挥他的专业性,在很短的时间里看完了几乎全部文件,他推着眼镜,出于好奇问了句:“这位井先生,是您什么人?” 谢引川早料到这个问题,也早想好了回答。 话到嘴边,却又改了主意。 “朋友。”谢引川揉了揉眼,抿着下唇笑了笑,“我朋友。” 赵律师点点头,顺手将文件合起来。“您为了朋友真是下血本也下功夫,井先生应该很庆幸有您这样的朋友吧。” 年轻男人的笑容微不可见地僵了僵,没说话。 “你确定要做污点证人吗?”板着脸的警察看起来还没井良大,他语气很奇怪,像是极力劝阻些什么。 对面的男人垂着眸,半张脸遮在阴暗里。他想起小米那张死亡证明,分明是有人在警局里做了手脚,如果运气不好,他可能连这扇门都走不出去。 “再给你一点考虑时间……” 井良抬起头,死死盯着屋子里唯一一个摄像头。 他有机会吗,除非有人在外面配合,不然赌失败…… 男人想起什么,没来由笑了笑,谢引川可能真的要当寡夫了。 “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周河源一家四口是生是死,就握在你手里。”宁戈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的一道刀痕,人显得更为阴毒,他语调轻松,全然不像是把几个人的命放在刀尖上,“噢,还有你那个小男朋友,放心,不动他。” 宁戈话语间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恨意,“井哥的心头爱,我们可不敢。活蹦乱跳还是‘啪’一下。”他伸手抓向井良的手腕,却被对方轻松躲开。 “老头已经半个月没出现过了,如果不是发了条短信……真是巴不得他赶紧失踪。”宁戈看着井良的侧脸,突然说了句:“大家都说,老头要是死了,井哥说不定是下一个接班人。” 男人闻言转过脸,打量着宁戈,歪了歪头,“怎么?担心你一上任就被下面的人捅暗刀,不仅位置没坐稳,连命都丢了。” 宁戈的笑声越来越大,在空旷的库房里显得尖细渗人。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井良站起身,头也没回地往门口的方向走,他嘴唇微动,轻轻说了句,“由不得你。” -------------------- —————————————————————————— 刚换了电脑,非常离奇,主要怪我,一不小心删了整个文件和记录,包括过去的章节和新的存稿。 坏消息是存稿没了,一个字都没剩 好消息是存稿只有三百字 第44章 四十四 甜蜜陷阱 赵律师相当专业,结合一些“另外”朋友的渠道,很快就介入案子里。他以前办过类似的案子,这次也是手法娴熟,单刀直入。 一周后,赵律师带来了一个有些意外的消息。 宁戈砍伤他的亲生父亲之后,消失在监控摄像头下。随着宁老虎的不治身亡,宁戈被划为头等危险嫌疑人,列入通缉名单。 最棘手的问题不攻自破。赵律师眉飞色舞,连连向谢引川道喜。 “他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谢引川声音很轻,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四位数的机票,他从上划到下,停了停,又换了日期,继续看着。 赵律师想了想,“不好说,最起码还要一周的时间……”瞄到年轻男人的手机,赵律师试探地问:“您是最近有行程吗?” “叮。” 突兀的手机铃声嗡嗡震荡,谢引川直起背,迎着赵律师好奇的目光,点了下头。 谢引川的行李很少,一个行李箱整整齐齐摆放在屋门口。他没动衣柜,只简单装了几件在国外很难买到的东西,行李箱被填满时,谢引川坐在地上。 他视野所及之处,都是井良的影子。 那把钥匙,谢引川留在了原地,他什么也没想,打开门就坐上了赵律师的车。 这是那天之后,他见井良的第一面。 男人下巴上冒着短短一层青色胡茬,面容憔悴,他见到谢引川时,眼睛却忽地亮了不少。谢引川硬生生别开目光,僵着身体,任由掌心的指甲掐出深印。 犹豫了两秒,谢引川才慢慢地开口:“井良……”他抿着嘴,口腔里软肉一下被咬出铁锈气,连着脸色也难看不少。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井良回答得有些随意,他仔细盯着谢引川的眼睛,似乎要从对方的躲闪里看出个究竟。 谢引川腮帮发紧,似是用尽力气,他转向井良,声音发涩地说:“钥匙在原地。我明天的机票,出国读书。” 对面的人怔住了。 井良动作缓慢,把脖子里那根有些突兀的黑绳拽了出来。 黑色的尽头,正是那把银色的钥匙。 钥匙带着井良的体温,被强行塞进谢引川手里。 “你说过的话,不打算作数啊?”井良疲惫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似乎只是在讲述某件事情。谢引川抬起眼,牙齿被咬的发酸,喉咙里更是酸涩,混乱的情绪铺天盖地席卷过谢引川为数不多的理智,他面庞有些扭曲,眼圈红着,用沙哑的声音问出来:“井良,你把我当什么,你留下一条短信人间蒸发的时候想过我吗?” 谢引川缩了缩身体,他攥紧手心,钥匙的形状像是烙铁般滚烫地印在那里。 “我累了……你走吧。”年轻男人转头向另一边,在井良看不见的瞬间,眼泪磅礴而出,顷刻间就沾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