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眼。他受伤不轻,骨头也断了几根,好在没伤到根本,只是出了太多血让他头脑发晕。叶听雪调动内力,尸清寒的转转神功竟将摧心掌的内力移了出去,原本纠结已久的内伤顿时得到了化解。 另一股无名内力不知所踪,叶听雪不知道它是什么里头,也不记得它什么时候在自己的身体里。这内力和摧心掌缠斗将近一年,困扰他许久,好几次让叶听雪险些命都没了。 尸清寒这方法诡异恐怖,但确实把摧心掌给化解了。 他运功使真气流淌在四肢百骸,闭塞已久的经脉刚承受他这样的真气在隐隐作痛。叶听雪身上不差这一点痛苦了,他运行了一周天以后发现经脉确实没有其他问题,只有他的丹田还留着一点阴邪的内力。 这内力不同于摧心掌一样根深蒂固,过三五天就可以自行消解,眼下存在于体内只是多让他增添痛苦罢了。 内伤无甚大碍,运功时丹田冲出丝丝缕缕的阴邪内功让他效率变得缓慢,但总归还是能动的。他歇了许久,调息一周后恢复将近七成功力。 赵滉睁着一只眼,把虱子从眼皮上捏了下去。他在牢里什么事也做不了,听到点窸窸窣窣的动静还以为是自己幻听。 那声音一直在响,赵滉甚至想象到这是捶击铁栏杆的声音。这蠢事他每天都重复做过,没人比他更熟悉手打在上面是什么感觉。 很痛的感觉,他的手开始隐隐作痛,赵滉甚至已经开始抽了两口冷气。 “……赵滉!”叶听雪见那人一直没有反应,尝试了许久才从喉咙里发出了沙哑难听的声音。 赵滉闭着眼翻了个身,心道这癔症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他甚至听见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还是没有反应,叶听雪终于放弃叫他了。他盘腿坐着运功,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被赵滉一声尖叫惊了起来。 赵滉没想到那具尸体竟然自己坐起来了,立刻就从烂席子上连滚带爬地窜了过来,叶听雪听到他身体撞在铁围栏上发出一声巨响。 赵滉震惊地看着叶听雪:“活人!真他妈是活人哈哈哈哈!” 他仔细地看了又看,看着叶听雪那张带了伤的漂亮面容,他忽然愣住了。 “怎么是你?怎么,你被你那情人儿关进来了” 叶听雪知道他说的是柳催,看样子赵滉是不知道这里是尸清寒的地界。 他恢复了几成功力,提气便对着那铁栏杆打出一掌。一掌下去这东西完全没有什么变化,它不知是用什么铁做的,竟然将那力道全部吞了进去。 赵滉似乎早知道这样的结果,看着叶听雪震惊的面色,笑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笑完后赵滉从地上爬起来,也动手朝那铁栏杆打出数掌,轰然几声出去。叶听雪拂袖打开那些飞扬的尘灰和草屑,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让这铁门有丝毫的变动 “这要是有用,我早就出去了,还用在这里等死?”赵滉说道,“可我真想出去,咱俩商量一下。你那情人疼不疼你?你跟他说说让他放了我,我赵滉这辈子再也不触你们的霉头了。” 他双手合十,向叶听雪深深一拜:“就算他不疼了,我教你跟他说几句软话,他耳朵一热说不定就把咱放出去了呢?你跟他说‘郎君’、‘夫君’、‘好官人’……” 叶听雪听得浑身不适,看着赵滉这副忸怩作态,心里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恶寒。 “羞什么,不要脸能活下去,难道你想去死?”赵滉直勾勾看着叶听雪。 “要说你跟他说去。”叶听雪背过身去,他一眼都不想看赵滉。 赵滉忽然大叫一声:“姐姐们又来啦,理理我,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 牢房外先走进来几个丑陋的女人,其中一人叶听雪认得,是四位风筝奴之一的鲤鱼。 鲤鱼身形高大健硕,一进来把微弱的烛光都遮挡住了。赵滉看着他,面上露着骇然的神色。 她自然听见了赵滉的声音,自上而下地看了过去,瞧着赵滉那张脸心生厌烦。 “怎么还没死?”她问左右的女人。 接着有人道:“他一直都不肯说那药是哪来的。” 鲤鱼面无表情道:“那这种没用的东西还不处理了,又是那死娘们天天说不着急的吗?” 叶听雪坐着没动,他将这话吧听得一清二楚,心中大感震惊。 和赵滉有关的药他能想到的只有温柔散,尸清寒难道也跟袒菩教的人有关吗?鲤鱼忽然看向了他的方向,叶听雪皱着眉,便见她手里掷出两把飞刀狠狠打在了赵滉身上。 “已将这小贼忘了这么久,你们出去照看照看他,别让他太寂寞了。那些东西全部都用一遍,我不信他嘴一刻都不肯张。” 叶听雪看着那些女人把赵滉拖了出去,那人疯癫地大叫着,对着她们打出了十几掌。 她们神色自若,全然不将赵滉放在眼里,轻而易举便躲过了赵滉的攻击。赵滉被一股大力掀飞出牢笼,摔在鲤鱼面前。鲤鱼靴子上沾了一点鲜血,她抬脚在赵滉衣服上用力地蹭了蹭,让这人痛苦大叫。 赵滉被人带下去,应该离这儿也不太远,他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真是见笑了。”鲤鱼看着叶听雪道,那语气冷漠且嘲讽,听得人格外刺耳。 “有何见教?”叶听雪望着她。 鲤鱼不紧不慢地朝叶听雪的牢房走过了,她不知道动了什么机关让铁栏杆缓缓打开。“底下的蠢货不怎么懂事,冒犯了先生,竟让将您带到了这里。” 叶听雪眉头一挑::“在山上下手时可不觉得冒犯,现在倒知道冒犯了。是你家主人又找我什么事?” “主人让您不要忘了和她的约定。” 叶听雪摇摇头:“我从没有答应过她。” 鲤鱼早知道他会这样,扯了扯嘴角不说话了,她带着叶听雪出了这牢房。 出去时没看见赵滉,他的叫声越来越凄厉了,难以想象他到底在经历什么。叶听雪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胸中郁结得到片刻纾解。 “阿难呢?” 鲤鱼步子不停,十分冷漠地说:“死了。” 叶听雪停住不动了,那鲤鱼又说:“我当他死了,你还走不走,不走就继续在牢里待着。” 话音刚落,远处天边飞着的一只蝴蝶风筝就落了下来。鲤鱼啐了一口,那方向忽然闪过来一道红色影子。鲤鱼身形一僵,还未有任何动作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她重重摔倒在地,滚出去十分远,暗红色的鞭子狠狠落了下来。鲤鱼险险一避,那鞭子落在地上,砸得院中青石板裂开长长的一道。 叶听雪被人一把抓住,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柳催死死抓着他,他五指都带着玄铁打作的指环,指环硌得他皮肉生疼。叶听雪感觉自己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