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荆西府有什么,不过应该不会太差,你想去念书吗?”叶听雪想了想问她,周粥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浓重的困倦。 她应该歇下了,没有回答。 一路疾驰,终于在浓夜中看到了荆西府的城门。守城的士兵暗中举起了弩枪,前头的柳催忽然高举手臂。 那块铜牌被月色照了一面,泛着凛凛的金属冷光。前头那兵士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那是什么东西。 当即扯着嗓子喊道:“岭南王府令,开城门!开城门!” 柳催才把那牌子塞进了怀里,策马奔进了荆西府。叶听雪跟在他身后,发现这么多守城的将领竟然在没有一个人拦住他们。 “到荆西府了。”叶听雪感慨一声,跟周粥说,但周粥没有理他。 夜晚宵禁,城中街道禁止策马。柳催率先下了马,然后立刻朝叶听雪这边跑过了,他发现叶听雪脸色有些僵。 “阿雪?”柳催伸手就要去扶他,但很快就被叶听雪勒令停住了。叶听雪说:“你先把周粥扶下来,快点!” 柳催掰开那女孩揪着叶听雪衣服的手,她冻得好像一块冰,佝偻着身体,整个人几乎蜷成了一团。 “……她死了。”柳催把她抱下来,周粥没有任何动静,即使裹着厚厚的毯子,她也依旧冻死在这个冷夜里。 很冷吗?应该是很冷的。周粥虽然没说话,但抓着他很紧很紧,叶听雪能察觉到她似有若无的气息。 叶听雪呼吸骤然一窒,解开那层层毯子后露出周粥那张被冻得惨白的脸。她脸上挂着一点很清浅的笑意,头低垂着,看向的是手里那块叶听雪给的小饼。 这小饼被她视若珍宝地捏在手里,她只是吃了小小的一口。 “你说,我要是回头看看她,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叶听雪把那张毯子再度裹起来,手有些发抖,柳催捉过去时摸了他满手的冰凉。 柳催说:“她爹要卖掉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快要死了,脸上是败血之相,生气已经开始溃散,你用不着把她的死往自己身上揽。” “……”叶听雪看着柳催没说话。 他听见柳催说:“我知道你恨的是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但你这样是救不了他们的,这个世道病了。” 柳催握紧了叶听雪的手,想让那只冰冷的手变得暖和一些,叶听雪忽然抬头问他:“我当初是不是也没有救下你?所以你才会变成这样。” 明天……看情况……写……? 第065章-天涯65*长,腿065老啊姨065 叶听雪刚刚被柳催灌了一大碗姜汤,嘴里是一种既辣又甜的奇怪味道,呛得他咳嗽出了眼泪。柳催把他眼角那盈盈点点的泪给抹了,问他:“是不是你煮的那碗比较好喝?” “别提,你别提。”叶听雪有些难受,把碗给推走了,还是决定讲正事:“我是来见赵睢的,他人呢?” 柳催赶了这么久路,坐在椅子上歇了还没一刻钟就被叶听雪推搡起来,叶听雪看着他,神情十分认真:“你最好对得起我。” 赵睢在潇水镇的时候就被柳催找到了,甚至在叶听雪跟他提及这件事之前。本文ˇ档来﹔自 群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永源客栈里其实一直都有柳催的人守着,也只有那次他犯病,紧急让那些人带着他离开之后,永源客栈的人才少了,也才给了潇水山庄的人机会把陆鸣云和陆驹带走。 陆驹的事情柳催也是过后不就就查的一清二楚,动手的是赵睢。 赵睢易容成叶听雪的样子,是袒菩教要借叶听雪的身份来制造一些变故,还是在问剑大会上闹事。 柳催的目的也是闹事,但他看着那人顶着叶听雪的脸出去就觉得厌烦,直接把赵睢给抓了。 赵睢被连夜送出了潇水镇,再一路送到了荆西府。从潇水山庄出来的时候叶听雪就问过赵睢在哪,柳催告诉他不在潇水镇的时候,叶听雪气得吐出了一口血,几乎就要拿剑把柳催捅个对穿。 “阿雪,他是个疯子。”柳催在门外拉住了叶听雪的手,其实并不想让叶听雪去看他。 叶听雪顿了顿,柳催还在勾他手指玩,他神色不变地说:“柳催,你也没好到哪去。” 他忽然就不想谈这个话题了,拉着叶听雪推门而进。进门就见赵睢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他浑身都是伤,衣服被血和汗浸湿粘在皮肉伤。 那双灰白色的眼睛被光照得睁不开,等了一会儿,发现落下来的不是鞭子,赵睢还有些意外。 赵睢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待了多久,十天?还是半个月?他记不清楚了。 这里是边疆,他能闻出那股熟悉的风沙的味道。西北这里才几座城啊,沦陷了五座,只剩荆西府了。 他是在荆西府吗?赵睢心中有了猜测,很快又开始设想从荆西府出关,到新曷支路程不长,只要回到教中,就能摆脱这些人了…… 赵睢心里生气一点希望,闭眼开始调息,想以内力震开手上缠着的绳索。 但这是泡了一种草木汁液的绳子,其韧性远超寻常绳索。赵睢的皮肉都快被绳子给割开了,却还是没能解开这条绳索。 柳催给叶听雪拉了一张椅子,就坐在赵睢的对面。赵睢的重重假面被摘了下来,露出那一张苍白到过分的脸孔,五官平凡到可以看出无数人的痕迹,唯一不同的是那对灰白色的眼珠。 叶听雪没认出他,他对赵睢的印象很模糊,当年白鱼口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他不明白赵睢为什么会一直记得他。 “赵睢?”叶听雪叫了他一声。 赵睢倏地睁开眼睛,看见面前坐了一个穿着素色衣衫的年轻人,长得好像仙人。 他照着这张脸做过面具,赵睢发现无论怎么样捏造,都无法复原叶听雪的万分之一。 真特别,因为那是叶听雪。 他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想要发了狂似的要冲向叶听雪。绳索捆住赵睢,剧烈地挣动扯开了他的伤口,他大喊道:“叶听雪!叶听雪!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柳催快步走过去一脚把他踹回了地上,赵睢后背狠狠撞到了墙上,吐出一口黑血。 “是你在萍州假扮我师父的?”叶听雪眯着眼睛,他心中有恨,平静的脸色下蕴藏风暴,叶听雪仔细等着他回话。 赵睢脑子转的很快,他癫狂地笑了笑:“要我告诉你?你跪在我前面给我吹箫,我就考虑告……” 他的头被人打得偏,嘴里飞出去两颗带血的牙齿。叶听雪闭上眼睛不想去看他,嘴唇有些发抖,只能深呼两口气平复心绪。 “假扮他……你在萍州见过他,是不是你们袒菩教的人带走了他?他在哪?” 赵睢弓着腰在地上挣扎,越痛,他越是要笑,他口齿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