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他是疯子,他已经疯成这样了!叶听雪挣扎地把手后退,不想让那把刀再近分毫。柳催挑眉看这叶听雪,刀不动了,但他会自己向前。 “杀了我吧,我想死在你的手上。你不是厌我吗,我死了……你就可以去救很多很多人了,不用来救我。” 叶听雪感觉柳催压到在自己身上,小刀刺进柳催的皮肉中,温热的血沾染叶听雪满手。叶听雪对着柳催无比崩溃地喊道:“你这个疯子滚开,滚,别来折磨我了!” 柳催自顾自笑说:“这就是恶鬼的心肠,居然也是红色的,阿雪看见了吗?” “放过我吧,求你了……”叶听雪喃喃自语。柳催在他下唇狠狠咬了一口,尝到了血的腥甜和泪的苦涩。叶听雪什么也不敢看,紧紧闭着双眼,崩溃的精神让他无法感知柳催把手探向他后颈,柳催轻轻一捏他就昏死了过去。 吻不得回应,柳催也无所谓地对着他亲了半晌才起身。他把嵌进心口上方的小刀拔了出来,赤裸的上身染了一片污血。柳催对这些疼痛无感,漠然以指封住了穴道,然后随手将那把小刀扔到了地上。 第145章-浮世梦中身143*长,腿145老啊姨145 柳催胸膛划开了一道口子,虽没伤及根本,但从创口泼下来的血染了半他身,看着十分狰狞恐怖。从房中出来时只草草披了外袍,也不觉得冷,就那么将伤和血敞露在外。 于是这副疯魔的惨状被裴少疾看得清清楚楚,他在后院等了有小一刻钟才终于等到柳催。 “不是让你们别靠近后院吗?”柳催看到他面色不善,拢了拢衣衫径直往外走。裴少疾往房门处瞥了一眼,然后快步追上了柳催。7﹔10%⑤﹔%8<8⑤﹐9﹑0日更 裴少疾垂头凛声道:“伏先生说事关重要,已经等在前厅许久了。” 柳催穿过中庭后果真见了一个灰扑扑的人影,他满身病气,有些寂寥地看着庭中飘落的细雪。被寒气一侵,伏东玄开始捂着嗓子咳嗽不止,跟在他身边小书童匆匆将一个手炉塞进他怀中。 “殿下这是……”伏东玄也看见了来人,到柳催走近些才清楚地看见了那是怎么样的骇人景象。伏东玄摆了摆手,身边跟着的那个书童也是反应伶俐,当即退下去请医师过来。 似是为他担忧,伏东玄呼进去两口寒气,发起咳嗽来又耗空他半身气力。但伏东玄坚持把话说完,“殿下请务必怜惜自己。” 柳催那张恐怖的脸没能做出什么表情,他垂眸望自己胸膛上看了一眼。心口那处伤已经止了住血,创口被冷风吹得微微发紫,但他自己毫无所觉。除了心口,他身上还有无数的伤痕,数也数不清,通身找不到一块完好皮肤。 有一道伤最险也最重,自腰侧一直延伸到脐下两寸的地方。柳催早已经不记得这道伤口是哪年哪月被何人所伤,也记不清划开他肚子的究竟是刀还是剑。他只记得那道伤很痛很痛,肚子上开了那么大一个豁口,连肠子都快装不住了。 这道深可见骨的伤最后也没要走他的命,到如今变成了一道丑陋难看的疤。柳催用手指沿着划痕抹过去,不咸不淡地说:“先生放心,死不了的。” 怜惜,这么多伤怎么可能怜惜得过来?何况若真的怜惜了自己,出刀出手必然犹豫,那就连命都留不住了。 裴少疾把伏东玄搀扶进烧了炉子的房间里,然后无声地退到了一边。 房中布置了一张案台,伏东玄和柳催相对坐着。伏东玄顾及尊卑礼仪,他没忘记过柳催的身份,因此很是恭敬地端坐着。但这些事完全不被柳催在乎,随意坐在了地上。 书童很快领了医师进来,那人先被柳催脸上的蛊毒一惊,垂下头去看柳催的伤口时又再是一惊。便急忙差人取了一盅热酒进来,把结起的血痂化开可算看见了那个狰狞的创口。 伤在心口,这是险要的所在,但好在这伤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并不严重。医师仔细替柳催上了药,包扎完毕就退出去了。裴少疾将医师和书童都送出去后才把房门掩上,自己则静默地守在外头。 房中一时静寂,两人对坐无声。伏东玄去动茶具,又想起来柳催不爱喝茶。后者倒是没有那么多心思,不解他心中思虑。方才用在伤口上的热酒还剩下半盅,柳催也不嫌弃,提起就喝了两口。 酒浑浊辛辣,是烈酒。柳催如吞下去一把火,又像咽下去数把尖刀,不怎么舒适的感觉却让他得了几分畅快。伏东玄静静望着他,然后听柳催说:“风大天寒,先生更需保重身体,有什么事叫人来说一声即可。” 伏东玄摇摇头,他脸色苍白,笑容也极为浅淡:“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柳催低头从酒液里看到面目可憎的自己,手上一动就晃碎了那个影子,“是我又叫先生担心了。” 伏东玄没说话,便见柳催伸手将茶碗分了,替他先倒了杯茶,再自己提了一只去盛酒。柳催捏着那只装了酒的茶碗在酒罐上轻碰了一下说:“我想再等等。” 他知道伏东玄为什么事而来。谢怀已经已经拨了两万兵去宜陵“剿匪”,陂堰和上阳比往前十几年松懈了许多,正是进去的好时机。如今他们就在陂堰,只等岭南王世子被诏入京都。 半个月前岭南王世子褚璇就已经动身出发,伏东玄也一早就收到了消息,过了年褚璇应该到了才对。 而直到昨天伏东玄才收到消息,褚璇经过渠阳时忽然害了急病,已经停下来将近五日。除了这事,他就再也没收到任何与褚璇有关的消息。 渠阳,这个地方很巧妙。 渠阳太守薛令安……因为在渠阳调集钱粮失败,谢怀发了好大一场火。伏东玄还记得薛令安这个人物,前朝太子太傅门生,曾经当过禹王伴读,但很早就被贬谪离京。他曾经在一个小城当司马,后来才被谢怀调来渠阳。 现在谢怀对薛令安怒火未消,褚璇停在那里极易惹嫌。且去年开春的时候,柳催就曾去过渠阳和太守商谈。渠阳,分明已在手中。 伏东玄看着柳催,这个年轻人的脸用癫狂魔障做伪装。装得很好,因为一半是真疯,而另一半伏东玄如今却看不透了。吹开茶汤浮沫,伏东玄问他:“殿下在等什么?” “在等另一个机会,先生不觉得上阳外头的人还是很多吗?” 这话听得伏东玄面色一变,听柳催的意思这是还要再将人引开。谢怀调集几十万大军围守上阳,是他们筹谋许久,经年布置过才重新勾起谢怀对中原武林的愤怒,才成功引得谢怀向那些江湖世家发兵的。 谢怀派出了两万人,两万人已经是极限了,柳催还要从什么地方引人出去? 柳催一碗一碗地把那盅酒给喝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