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汤?”萧昀眯起眼盯着张伯,“张总管,你说,是不是你私底下让人给他滋补的!” 张伯一脸正色道:“小侯爷,这话可不兴乱说啊,侧君的膳食菜品都是要给太子殿下亲自过目的。” “怎么可能!寂哥哥怎么会同意给他吃得这么好!我不信!!”萧昀气得脸又红了,再次哑着嗓子喊道,“宋北遥,你现在必须给我出来,否则我就,我就……” 忽然,两名送煲汤的下人慌慌张张跑了出来,噗通一下跪在张伯跟前:“张总管,您快进去瞧瞧吧,侧君和他那小厮都不见了!” 张伯一听这话,脸色大变,立即踏入别院一瞧,确实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有。 事出突然,萧昀浑水摸鱼也混了进来,站到屋门口往里一探,幸灾乐祸道:“我就说寂哥哥很讨厌他吧!这又小又破的屋子,我南安侯府的下人住得都比这好!” “哎呀,糟了!”张伯一听这话,暗叫不妙,“侧君不会就是因为住的环境太差,才逃出府外的吧!” “逃出府外?”萧昀眼珠子一转,鬼脑筋转得倒是快,“哦,原来他是犯了事被关在这里,怪不得这么多侍卫守着。呵,我现在就告诉寂哥哥去,现在人肯定没跑多远,等抓回来,直接治他个死罪!” 书房经过先前一番闹腾,门口加派了几名侍卫,萧昀愣是闯不进去。直到张伯来了,侍卫进去通报,才将张伯放了进去。 “殿下。” 张伯进去后,彭羽便退了出去。裴寂单手撑在脸侧,双眸闭起,眉间有一抹倦色:“何事。” “侧君……侧君他不见了。”张伯有些不忍心开口,但事关重大,又不得不说。 裴寂没有过多反应,依旧闭着眼:“知道了。” 张伯有些惊愕:“这,那殿下打算……?” “没打算,他走就让他走吧,本王不会追究。”裴寂睁开眼,眸中闪过一抹残忍,“与小厮私奔是死罪,若是他敢回府,本王会直接杀了他。” 张伯:“!!!!” 张伯心中惊恐,也只得缓下声问道:“殿下何出此言?万一侧君只是想出府看看,或是买些东西?他怎么可能会与小厮……私奔呢。” 裴寂心中冷笑一声。私奔不私奔只是个说辞,只要宋北遥敢回太子府,他就有了名正言顺杀他的由。 就在昨夜,与宋北遥喝过合卺酒后,他夜里入睡再次做了那个预知梦。 那张脸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就连眼尾的痣都一模一样。杀他时丝毫不手软,那般可恨、可憎。 按照以往,他早在最开始见面时就杀了此人。留宋北遥一命,只是因为他还有点利用价值。 如果宋北遥乖乖听话,别做什么出格行为,他也不是不能考虑让他活下去。 可眼下,一切都说明,他的想法是多余的。 昨日还满口花言巧语说着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永远是他的人,今日便忙不迭潜出府外。 变化无常,捉摸不定。此人,果然不该留。 裴寂翻开一道案牍,盯着上面的字,眉眼越发冷冽。 — 过了酉时,天色完全黑下来,一架马车慢悠悠停在了太子府外的一条巷道内。 “咳咳,咳咳咳……”宋北遥下了马车,捂着唇咳嗽不停,指缝间渗出鲜血。 凌风赶紧递给他帕子,一脸不知所措,拧着个眉问他:“到底是什么压制武功的药啊,都过了几日了怎么副作用还这么大。” 宋北遥摇摇头,安慰他:“今日太累了,晚上睡一觉就好。走吧,背我入府。” 从太子府西院的侧墙翻入,再悄无声息翻入别院,两人皆发现了不对劲,别院的院门和屋门都被封了,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这时,几束火把蹭地亮起,十几名灰衣带刀侍卫骤然现身,将宋北遥和凌风团团围住,青衣的一等侍卫曲岚也在其中:“侧君,太子殿下有请。” 宋北遥拍拍凌风的肩膀:“放我下来。”趁机在他耳边轻声道,“记住我回来路上说过的话。” 落了地,他微微抚了一把怀里藏的东西,对曲岚道:“有劳带路。” 二人被带到了太子府一处景致极好的花园内。这地方宋北遥甚至都没来过,偌大的池塘中央,是一片观景台。观景台上有一座精美别致的凉亭,被灯火拥簇,暖炉包裹。温黄月色下,亭内石桌两侧的人正在对弈。 “啊!呜呜!!不行不行,我这个子要重下!”左侧的少年穿了身宝蓝色锦袍,肩系貂毛领披风,脸颊被热炉熏得红扑扑的,面容秀美,神情又有些娇嗔,“寂哥哥,你让让我吧!!”大老远就能听到他撒娇耍赖的声音。 右侧坐的男子一袭黑色锻袍绣银丝麒麟,身披大氅,即便是坐着也肩背挺拔,身型利落,眉眼低垂,目光落到棋盘上,嗓音低沉:“不行,让你多少次了,不然这局棋就别下了。” “哎呀,不让就不让,哼!” 宋北遥是被人反扣着押过去的,他站在比凉亭矮了几节台阶的观景台上,感受不到暖炉的热气,阵阵冷风吹来,他忍不住闷咳了几声。 裴寂闻声,抬眸望了过来。他对面的萧昀嘴上还说着话,见裴寂看向旁处,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萧昀看到,几名带刀侍卫押着两个人站在凉亭下,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其中一个吸引住。 那个男子瞧着很年轻,兴许大不了他几岁,一身单薄的白色锦袍,没有系披风,身姿纤长。他的黑发半散开,被寒风一阵阵扬起。 男子克制着咳嗽完,便将手拿开,抬起眼眸看向凉亭之上。萧昀感觉,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张脸,他只知道,自己十七年来备受外貌赞赏所累积的自信高墙,在这一刻被击溃成灰。 惊艳、震撼到令人失语,他不用问,都知道此人是谁。 “宋、宋、宋……”他不知不觉结巴起来。宋北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萧昀有如当头棒打,一下反应过来,脸蹭一下就红了,猛一跺脚起身,怒斥道,“宋北遥,你居然还敢回来!” 一旁,张伯一脸担忧看着宋北遥,给他连使几个眼神,想告诉他情况不妙。 “张总管是眼睛抽搐了吗,要不要请医师来瞧瞧?”裴寂的声音不冷不热响起,张伯立即埋下了头。 宋北遥接收到张伯意思。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裴寂手中把玩着几枚黑子,漆黑冷眸盯着亭下的人,并不开口问话。 这个话,只能由宋北遥先说。他的嗓音因为吹了寒风而有些沙哑:“夫君今日真是好兴致,赏花赏月赏美人。” 他这话叫旁人听了,多少都能听出几分隐含的醋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