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委屈得哭出来一样。 裴寂默默看着他,手掌转推为扶,握在他腰间。微微偏过头,不作回应。 宋北遥声音也软糯糯的:“你说好昨日来给我涂药,结果都没来。你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喝得太醉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撒娇撒得多厉害。 “昨晚还有些公务没处完,所以没来。”裴寂嗓音沉沉解释给他听,就好像少年听了,一觉过后真能记得一样。 宋北遥听完,突然一下头垂了下去,软软倒在裴寂身上。 “裴寂,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裴寂听到,宋北遥在他耳边柔柔地说道。 裴寂心中略微一顿,问道:“什么秘密?” “你把我抱上床,我就告诉你。”少年的鼻息一下下喷洒在耳侧,裴寂感觉,左耳被热气吹得有些发烫。 他喉头上下一滚,略作犹豫,将人打横抱起,走到床边放下。刚要起身,宋北遥便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了下去。 裴寂支起手臂,半撑在床上,两人间的距离一瞬间拉到极近。呼吸交错,身体紧贴。裴寂看到宋北遥如画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再往下,是泛红的嘴唇。 他的视线在那双唇上徘徊着,看着它一张一合,露出半截皓齿,樱红的舌尖。 “现在,你准备好听我的秘密了吗?”宋北遥眸中醉人的酒意荡漾,眼尾一片绯红。 “你说吧。”裴寂嗓音又低又哑。 宋北遥微微勾住裴寂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唇瓣从他耳垂划过。 “裴寂,我喜欢你。” 少年的嗓音泠泠如清泉,又轻柔如绵,一字一句,都落在了心间。 裴寂身体不由微微一怔。 宋北遥这些时日待他的用心,他都看在眼里,却不去多想原因。他本就不是一个会在这种方面多费心思的人。 但感受到的,和自己实际听到对方亲口说出来的,却又是另一回事。 他是太子,有不少人对他表示过仰慕和爱意,近些年提出和亲的别国皇室从未间断。可是此时,宋北遥这句话,却听着略有不同。 裴寂回过眼眸,看到宋北遥正目光灼灼盯着他,似乎在用视线描绘他的五官。 随后,宋北遥一下捧住他的脸,想要吻上他的唇。 那双柔软而嫣红的唇不断靠近,少年身上的气味混杂的酒味,也越来越重。裴寂眸色微暗,伸出另一只手,挡在二人中间。 宋北遥一下被捂住了嘴,呜呜呜的发出一阵不满,裴寂将手拿开,听到他在说“亲亲”、“要亲亲”。 很快,宋北遥像是困意上来了,缓缓闭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裴寂垂下眼眸,看着少年恬静的睡颜,目光落到那双柔软的嘴唇上,辗转、徘徊。 他感觉,有一片柔软的羽毛,在他的心口轻轻刮了一下,有点痒。 半晌,他起身,帮宋北遥盖好被褥,转身离开。 第18章 裴寂离开后,宋北遥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 视野左下角的灰色数字变成—155,他轻轻勾起唇角,翻了个身,懒洋洋趴在床上,一只手垂在床边。小臂皓白纤细,手指修长,指尖轻轻一碰,打了个响指。 “宿主宿主。”系统立即兴冲冲蹦了出来,“这次这招又叫什么?” “这次啊。”宋北遥的嗓音与刚刚对裴寂说话时极为不同,慵懒又随意,“就叫‘直球进洞’吧。” “厉害!”系统惊叹:“我感觉裴寂都要被你迷得五迷三道了!” 宋北遥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五迷三道?那你也太小看他了。” 裴寂那样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有五迷三道的时候。 “你说,要是他哪天发现,都是骗他的,那可怎么办!!”系统惊恐道,“你会不会像原剧情那样,被抽筋扒骨,暴尸城门口九九八十一日!” “说不定哦,也许下场会更惨。” 宋北遥缓缓闭上眼,有些疲倦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发现的。” — 惯常前一晚喝了酒,宋北遥第二日一早都是要喝粥润胃的。 他这一觉睡到巳时才起,外面天光大亮。下了床穿好衣裳来到外间,便瞧见莲生和凌风二人在大眼瞪小眼。 “怎么了这是?”宋北遥稀罕地问道。 “他都数落我一早上了,怪我昨晚没劝你,反而跟着你一起饮酒。”凌风先发制人。 莲生如今面对宋北遥也不再紧张和磕巴,他有有据道:“主子本就身子不好,还嘴馋,你都没看住他。万一饮酒出了问题怎么办?身为贴身小厮,自己都醉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照顾主子,看样子我还是得晚上守在这儿才行。” “你看!你看!”凌风气得头冒烟,“胆子越来越大了!是我不想劝吗?”扭头一看,宋北遥正在一旁笑得眉眼弯起,他更气了,“你还笑!你就说吧,昨晚是不是你求我去膳房给你取酒来着!” “是是是,谢谢你。”宋北遥走了过来,朝莲生眨眨眼,“也谢谢你莲生,下次我饮酒前告诉你好吗。” “还想下次?下次我不奉陪!”凌风在一旁嚷嚷。 莲生听到宋北遥这么温柔的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打开桌上的食盒道:“这是早晨膳房送来的清粥,还热乎着,主子喝点吧。” “膳房现在这么贴心了?”凌风往食盒里瞧了两眼。 “是殿下吩咐下去的呢。”莲生一脸喜悦道,“殿下现在可是越来越关心主子了。” 凌风意味不明地轻“呵”一声,宋北遥不动声色挑了下眉,温声笑道:“能得夫君关心自是极好的。” 到了晚间,宋北遥依旧未去膳厅用膳。 膳房快到戌时才将新菜系晚膳送了过来。二人在主屋用膳时,凌风好奇问他:“今日为何还不去?不是要跟裴寂套近乎嘛,他看起来已经给你台阶下了。” “什么台阶?”宋北遥抬眼瞧他,“两碗粥吗?” “……”凌风道,“他昨晚不是来找你了,你俩就没聊点什么?” 宋北遥笑得一脸妖孽:“我昨晚喝多了,不记得他来过呀。” …… 这一晚裴寂没有出现,第二日宋北遥依旧未去膳厅。 到了酉时,裴寂阔步迈入,看到空无一人的桌子,眉眼稍显冷冽。 张伯随即吩咐下去走菜。他察觉出太子殿下今日似乎脸色不大好,可却猜不出原因。 殿下一向不是会将情绪展露的人,也就只有他跟了殿下这许多年,才能从殿下细微的变化上察觉出不同。 兴许又是朝堂上那些事儿。 可朝堂上的事张伯管不了,他给裴寂盛上一碗汤,想尽量帮殿下分散些注意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