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先生也在里面?” 邓磊点头。 “你说,咱们公司不会跟其他公司一样,也来个什么争权夺利的戏码吧。”员工很忧心。 上层动荡势必影响整个公司,而且没听说过小沈先生学过金融经济方面,要真进公司当个吉祥物还好,就怕手上有实权还喜欢一意孤行。 邓磊并不表态,不点头也不摇头,嘴巴死紧。 他作为沈骆洲的私人助理兼保镖,可谓是全能型,嘴巴特别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然沈骆洲也不可能留他到现在,还把很多重要的事交给他来办而不是秘书处。 当然,他一个人的工资就顶半个秘书处了。 跟他搭讪的员工也知道他的性格,自讨没趣回了工位。 邓磊继续看桌椅,心底却想,小沈先生要是真对沈氏动了心思,估计沈总不仅不忌惮,还会手把手教,恨不得嚼碎了全喂给他。 沈舟然今天没课,午饭也是在公司吃的。 当然不是食堂,食堂的菜不适合他的肠胃,而是定了一家专门做药膳的餐厅,包月。 沈骆洲没那么多讲究,吃什么都行,本来是吃食堂的,但订一个人的跟两个人的没区别,也开始吃药膳。 沈舟然很喜欢那道乳鸽汤,多喝了一碗,下肚后整个身体都暖了。 吃饱了就忍不住犯困,尤其是在这么冷的天,浑身懒洋洋的,一直想睡觉。 “困了?去里面睡。” 沈骆洲的办公室是套间,里面连着个休息室,有时忙起来实在脱不开身,也会睡在休息室。 不过这几天被鸠占鹊巢了,都是沈舟然在睡。他没有大哥那么旺盛的精力,可以早上六点起床晨跑,工作一天还不累,都不用午休。他是必须午休星人,提不起劲儿的时候能一觉睡到下午四点。 沈舟然揉着眼睛进了休息室。 最近几年沈骆洲不怎么用这间休息室了,但之前沈爸爸出事那段时间他天天住在这里,很多常用物品都有,衣架旁还挂着几件大衣和沈舟然的羽绒服。 沈舟然脱掉鞋子上了床,把自己裹进柔软厚实的被子里。 淡淡的木质香包围了他,无论是枕头还是被子上都是沈骆洲身上的气息。干燥、冷冽,后调是佛手柑的微苦,像极了中午药膳的味道,苦涩又好闻。 像是整个人被大哥抱住了一样。 他迷迷糊糊想了些有的没有的,渐渐睡了过去。 邓磊敲门进来时他也没醒。 “沈总,这是选出来的书桌图片,您看选哪一个合适?” 沈骆洲选了个黑白相间极有设计感的,桌上书架线条并不是死板的横平竖直,而是做成了流畅的弧度,像跳跃的钢琴键。 小乖应该会喜欢。 “把书架先挪到我爸那屋去,腾个空。” 反正老头基本也不来公司了,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废物再利用下。 “好的,装修工人三点上门送货。” 沈骆洲说:“现在别弄,等他醒了再约时间。” 邓磊立马压低声音:“好的沈总。” 沈舟然一觉差点又睡到下午四五点。 是接连不断的消息提示音把他吵醒。 他这才想起自己手机忘了调静音,迷迷糊糊伸出手,半睁着眼解锁手机,被屏幕亮度刺了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的窗户被拉上了。 他坐起来,揉揉眼调低亮度,看那些接连不断发来的短信。 然后愣住三秒。 所有的短信都是【工商银行】发来的。 “闻铭于20xx年10月18日13时04分20秒向您尾号为0763的账户发起1,540,000.00元的转账……” “闻铭于20xx年10月18日13时05分48秒向您尾号为0763的账户发起2,680,000.00元的转账……” “闻铭于……发起1,688,000.00元的转账……” 叮叮咚咚又响了一段时间后,消息终于停止。 沈舟然不明所以,手指上下划着屏幕看这些转账记录。 所有的数额加起来,一共四千两百多万。 被盗号了? 不会是故意整他,一会儿报警说他诈骗吧? 沈舟然赶紧开灯,在自己的黑名单里找了很久,才终于找到闻铭的电话,打了过去。 一接通就问:“你银行卡被盗了?” 那头沉默很久:“不是,这些都是你的钱。” “我的……?” “……你果然不记得,”闻铭垂下眼,所以自己在他眼中真的很不重要,“第一笔钱是我代言Ciles时你的花销。第二笔是你给我介绍的珠宝资源,那是代言费,我当时还没名气,只拿了那些。第三笔是……” “等等,”沈舟然终于反应过来,“所以,你把我之前花的钱全还回来了?” 肉包子打狗还有收回来的一天,真是奇闻。 而且……恋爱脑怎么出手那么大方?! 四千两百万! 全是爸爸妈妈和哥哥辛苦赚来的钱! 在不知道具体花销之前,沈舟然想的是无所谓了就当花钱买教训。 现在知道具体数字了,恨不得把消失的恋爱脑抓出来扇一巴掌。 恋爱脑认识闻铭的时候要早于梁思砚,那个时候他还是很富裕的,沈家对他的花销从不设限,所以才搞到那么多钱。 沈舟然下床穿鞋,气得捂着胸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好半天才平复下心情,真情实感道:“闻铭,你人挺不错的。” 起码知道欠债还钱这个道理,胜过全国八百万的老赖。 “沈舟然,我把钱全都还你了,就当我们两清,”只有闻铭自己知道他看似轻松的语气下,声音有多僵硬,慢慢道,“……我们重新开始,你就当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行吗?”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沈舟然拿下手机看看联系人,没打错,闻铭今天很奇怪,“你喝酒了?” 不然怎么说出这种醉话。 闻铭看着眼前一茶几的啤酒瓶:“没有。” “那我有些搞不懂你。”他直言。 说实在的,沈舟然跟闻铭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有的问题不过是历史遗留。但只要一回忆起记忆中闻铭对顶着他脸的恋爱脑做的那些事,自己会下意识反感。 你已经见到了这个人最冷漠利己的样子,就不会再对他抱有任何好感滤镜。 “……沈舟然,真的不可以吗?我承认我当时对你的态度很差,但我其实——” “闻铭,”沈舟然打断他的话,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没有在我们断了关系时还钱,说出两清这种话呢?” 他好像认真地在疑惑。 闻铭却像遭受了当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