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请随我来。” 她收敛神色,暗想,天子脚下,谁人见了皇家子嗣不恭恭敬敬,唯恐惹了他们一点不快,导致小命不保。 估计只有小世子这样身份尊贵,从小就被顺亲王府中的人宠着,才敢这样,活得如此肆意。 侍女扶着小世子从正厅一侧往里走,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见小世子走路有些不稳,还有人起身搭话想要帮忙扶着小世子。那手不规矩的就想要往那纤细的腰间搭去,侍女低着头带着小世子微微侧身,赔罪道:“多谢各位公子……” “本世子没醉!扶什么扶,走快点!”话没说完,李映池迷蒙着眼,先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对话。 说出的话是经典的醉鬼发言,没什么说服力,但奈何说话的人是顺亲世子,眼巴巴瞧着这边想分一杯羹的人只得收回视线。 未等李映池再拖着那摇晃的步伐多走几步,林麒运突然出现在前方。 他还在主位上坐着的时候视线就未曾离开过李映池,一举一动都未错过,就连被藏入白纱后的睫毛颤抖频率,他都熟记于心。 可以说周鸿烟一走,林麒运就已经坐不住了,但需要应酬的人太多,他一时无法抽身。 此时一见小世子往他这边走,便立马起身过来找小世子了。 侍女眼睁睁看着三皇子握住小世子的手,将人半揽入怀中,姿势亲密,她沉默一秒,当即低头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林麒运语气温柔,问道:“小世子是来找我的吗?” 李映池这才发觉自己身边的人变成了三皇子,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坏事,他小脑袋点了点,反常地将头埋入林麒运怀中,乖巧极了,“找你,我、我要给你敬酒。” 小世子难得的示好林麒运怎么会错过。 在喧闹的宴会上,众多门客的注视下,三皇子眉目温润柔和,回身时带上了些许歉意,唇边笑意浅淡,温和又带着与生俱来的疏离感。 “先失陪一会。各位不要拘束,还请尽情地享受宴会吧。” 李映池在三皇子的主位上落了座,说是要敬酒,此时却还坐得极为端正,白软脸蛋鼓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清风明月的三皇子正在替他倒酒。 一杯酒倒好,放入李映池的手中,那凉意有些冻人,他微不可查地一抖,紧张地舔了舔唇,粉软的舌尖出现一瞬又快速消失,留下一些晶莹的水色。 林麒运凤眸弯起,坐在一旁,撑着脸定定地看着小世子,喝过酒的嗓音低醇慵懒,含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不是说要给我敬酒吗?小世子。” 李映池的小脑袋根本不记得说什么敬酒词,只肚子里还装着点坏水,清晰地思考着要如何看似不经意地将酒泼到三皇子身上。 咽了咽口水,李映池双手举起酒杯,“我敬你一杯!” 那酒杯朝的方向还歪了,没等系统提醒,林麒运先一步握着李映池的手给他换了个位置,正正对着自己。 “为什么敬我?”林麒运问。 李映池愣了愣,敬酒还有理由吗? 原本就因为酒意泛粉的脸颊此时憋得更红了,李映池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道:“因为、因为你……因为今天宴会是你办的?” 林麒运轻笑了声,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小声说了句:“小笨蛋。” 李映池没听清,问他:“我可以敬酒了吗?” “恩,当然可以。” 系统盯着后台数据,指挥着:“宿主,就是现在这个角度,往前泼。” 敬酒明明是自己喝才对,但现下却要李映池往前泼,清醒时的李映池可能会犹豫,但酒意上头的他好似完全融入了人设。他拿着酒杯,手指毫不掩饰地一动,酒杯倾斜,透明的酒液倾泻而出,眼看就要洒落在三皇子华丽衣袍上。 可他手指一滑,杯子倾斜弧度过大,酒液洒出,竟大部分落入了他自己的衣衫之上。 小世子月白色的衣衫瞬间被酒液浸湿,湿漉漉得明显的暗下了一大块,而三皇子却只是被滴了几点。 时间好像突然静止,系统沉默地看着,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映池还没反应过来,林麒运闷笑一声,“怎么这么不小心的?” 李映池这才迟钝地察觉到自己的腿上好像有些不对劲,他伸手去碰,触到一片湿润。 他整个人一僵,小脸吓得一白。 李映池嗓音颤抖着有些委屈,语气慌乱地找着系统:“怎么办呀系统,应该泼到三皇子身上的酒,全部到我自己身上了。” 系统无奈,赶紧出来救场: “宿主不要太担心。没关系的,你可以让三皇子带你去换衣服,一样的,只要完成最后的任务就可以了。” 林麒运替小世子扯着湿掉的那一块衣服,似乎没有看穿他的小伎俩,并无生气的迹象,还拿出了手帕替他擦拭。 “三皇子,可以带我去换一件衣服吗?” 小世子细白纤嫩的手指软软地搭在林麒运正在擦拭衣裳的手臂上,声音绵软。 大概是刚刚做了错事心虚,怕他不答应,连脸也不自觉歪向一侧,几缕发丝落在脸侧。 模样无辜,又有些不自觉的引诱。 林麒运一双黑眸静静看着他,片刻,那双大手反握住李映池,“叫我的名字吧。” “……林麒运,带我去换衣服吧。” - 路上,小世子怕干坏事被别人看见,以觉得丢脸,不想被别人看见的理由,拒绝掉了侍女的跟随。 林麒运想要抱着李映池走,李映池皱着个小脸推开他,说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小孩了。 林麒运上下打量他一番,视线逐渐往下转移,“真的吗?那给我看看。” 在视线触及小世子腰间玉佩时,他突然停顿了会。 这个玉佩,他在周鸿烟身上曾经见到过。 李映池没懂他的意思,觉得他莫名其妙,偏头不想理他。 林麒运还想再说写什么,但见李映池摇摇晃晃地要往前面的草丛里走,停住了话头,忙环住他的肩头,“真不要抱吗?” 小世子气呼呼地说:“本世子是看不见,又不是走不了路!” “好,好,那我扶着你总行了吧。”林麒运无奈,认命似的带着小世子往换衣服的院子走去。 小世子软软哼唧两声,不说话了。 从正厅到那一处院子还有些距离,必经之路是一条青石小路,路旁点着许多灯笼,被风一吹便模模糊糊地飘荡,在两侧还种着梅树,枝桠恣意延伸着,其上还缀着点点红梅,为这寒冷的空气中添上了些不太明显的梅花香。 冷风一吹,李映池原本还迷糊着的脑袋骤然清醒了许多。 空气中的香味飘入鼻腔,李映池瞧不见但闻得倒是清楚,虽然味道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