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可如今的方游看着不仅仅是沧桑粗粝了许多,更为明显的是脸上多出了一条长疤,自额角斜飞而下越过鼻梁。
段云深一开始也被这长疤吸引了目光,只是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未免不尊重,这才调整过来。
景铄素来淡定,就算心有惋惜,也不会放在脸上。
唯有项一越不同,一直盯着人的疤看。
方游与项一越原本就是情同兄弟,此时看兄弟身上带了这般的伤痕,项一越几乎快要炸了。
焦躁地站在一旁等着方游与景铄那套见礼跟说话的程序走完,关切的心情呼之欲出。
伤在那个地方不仅仅是破相的问题,还是后怕。
毕竟稍有不慎,那刀再割得深几分,估计头就会被豁开一个口子让脑浆子全掉出来。
方游目光落在项一越身上时,只弯起唇笑了一下,梢羟峥斓亟辛艘箕桑“统领,许久不见。”
项一越被这话说得一身浑身不舒服。
兄弟见面说什么“许久不见”的,那是文人们折腾出来的说辞,这时候听方游这么说只觉得怪生分的。
被这么一刺激,项一越也管不得景铄还在自己面前,自己贸然抢话会不会不恭敬了,直接道,“你这脸怎么回事?谁弄的?!”
方游抬手摸了摸鼻梁处的疤痕,笑道道,“几个月前的时候夜半遇袭,不小心挂了个彩,都是小事。”
项一越怒道:“……小个屁,你这还没娶媳妇儿呢,相破成这样了可怎么整?!”
几个月前正好是段云深他们还在江北城的时候,也正是那时,项一越晚上做了个噩梦,担心起了方游,当时还向景铄提及此时了来着。
项一越看着那伤疤就闹心,只恨不能现在就去把那个罪魁祸首两刀给剁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一次袭击之后方游受伤,他才和卓若阳以及贺珏接上了头。
卓若阳原本就是景铄的人,方游到了边疆来,卓若阳自然暗地里多有照料,只是没有放在明面上。
贺珏与渡鸦虽然也悄悄到了边疆,但是因为贺珏原本在军中就有人脉,故而有人替他们掩饰行踪,行事低调,在他们主动来找方游之前,方游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边疆。
结果他那次脸上受了一道伤,胸口还被捅出了一个大洞,高烧不退生死存亡之际,这些人全都冒出了头,竭尽所能地拉了他一把,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一个小士兵死不死没人在乎,但要是有多个将军关切,那军中大夫就要上心得多了。
方游也没有与项一越过多的叙旧,只如此简单寒暄了两句,便恭恭敬敬地请段云深与景铄出门上马,去往禹城的驻扎营地。
方□□事谨慎,在出门之前愣是不知道从这没人住的屋子里搜出来了一个幕篱,让段云深戴在了头上——段云深原本就偏男子相貌,现在肚子这幅模样又藏不出,实在是惹眼了一些。
虽说今天过来接人的都是心腹,他们绝不会多问不该问的——比如,这一行人是什么身份。
但稳妥些总没有坏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