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发梦了。”石延一改嬉皮的态度,变得语重心长,“你看小周那前任,那可是金大地产的太子爷啊,你知道人家身家多少吗?你觉得你多久能到小周这对象身家的标准?” 余京海板起脸,不屑地吭哧,“就那德性?还是个花花肠子,阿惜甩了他没错,甩得好。这要往严重了说就人渣。” “我是让你关注人品了吗?”石延不由得捂脑门,哀叹,“都说了是经济条件,挣钱能力,不管是他这一代自己挣的还是他上一辈留的钱,反正他老子的也就是他的,一样儿,人家就是比咱有钱。” “光有钱顶什么用?他能对阿惜好?”余京海满脸的固执,话声尤其坚定,“我能,我一定对阿惜一心一意的,我对他肯定好。” “唉……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啊!”石延恨铁不成钢地拍椅子,“这就像我对象说的,这好不好的标准不是这么定的,面包很重要。” 余京海梗直了脖子,粗沉着声,“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喂,我也没说我对象是那样的人。”石延立刻反驳,“但这是现实差距,都这年纪了,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还能看不明白?” “这差距真不是说拉近就能近的,就这么说吧,小周他吃穿用的都是好牌子大牌子,你能给得起吗?” “咱都是从外地到这儿打工的,这么些年头了,连一套房的首付都攒不够,以后难道让小周跟着你一起挤这宿舍?” “还是你真能不要你这张脸皮了,直接住人家屋里去?你不会这么——” “老石。” 余京海突然喊出这么一声,中断了石延苦口婆心说的一大堆道理。 他也知道那些话虽然难听,刺耳,但说得都对,都在理。 所以他没有什么借口能再去反驳。 他垂低了头,整个人颓下了一身的力气,放任白酒的后劲儿冲刷着理智。 石延心头沉重,刚听见余京海那么喊他,就知道事情发展恐怕是真的脱出控制了。 他没想到这才半年,余京海陷进去的程度就这么深,远超过他的想象。 “我这儿——”余京海忽然一把按住自己的胸口,闭着眼,强忍着眼底波澜带起的酸痛,声音发涩,语气却很执拗,“就认他了。以前我就没对谁这样儿……”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变低了很多,后背靠住床板,仰平了脑袋,人像是快睡着了,“我喜欢他,真他妈的喜欢,就要他了,我就要他。就要他这一个,行吗……” 石延竖耳听着,听到没声了才轻手轻脚地搬走椅子,坐回自己的床上,看着对面躺下的人,也低下声说,“我知道。” 余京海这段时间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他们是舍友,他当然比别人看到的更多。 在没遇到周惜之前,余京海以前是不怎么捯饬自个儿的。 但遇到周惜之后,人就变成了会记得醒来要把睡乱糟的头发收拾好,甚至会打些定型的啫喱水,边边角角都不放过。 还会留意穿着,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穿得随意。 还买了空气清新剂,清宿舍的屋子,清一群大老爷们常年待的保安室。 甚至还给自个儿买了香水,有时候忙完了,要去语文组办公室,怕身上的汗味太重,就会喷点儿遮一遮。 “……你跛了一只脚都快踏破人家办公室的门槛了,你要是两只脚都利索的,还不定能把人办公室给跑塌了。” 石延吐槽完这些,便起身出去,给对象回电话。 宿舍的门开了又关。 躺在床上的余京海慢慢地睁了眼,又呆呆地瞅了一会儿床架子,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在微信对话框的页面点中周惜的框。 他学会置顶功能后第一个置顶的就是这个框,再也没撤下去过。 “阿惜,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那么一说。” “阿惜,你当我瞎说的。” “阿惜,你是真好的人,我不会说,就是想让你千万别跟我见外,我拿你当自己人。” “阿惜,真的。就这意思,没别的。” “阿惜,不是怪你。别生气啊。” 余京海眯紧眼珠子,盯着手机键盘上的字母,耐心地输入一个字,再到下一个字,连着发出好几条消息。 但对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他抱着手机,屏息等着,等到酒劲儿完全抹走他的意识,真睡了过去。 睡着的时候梦见的都是他在给周惜花样道歉认错,所有能用的招都用上了,周惜还是不肯再对他笑。 人转身就要走,他急得去追,又被左腿绊住,只能看着那背影离他越来越远,模糊不清,直到消失不见。 余京海心里狠狠一惊,身体从床上弹了起来,动作幅度过大,牵扯了双腿,立马就能感觉到左腿明显的迟钝反应。 他伸出手掌,按住左大腿,想到了石延最后提过的话。 他都听见了,再一联上他要去追周惜时慢了半拍的事,这下彻底地给记在了心里头。 左脚行走不便也是一大问题,总不能一直放任,就这样瘸着,只会像今天那样,把周惜气跑了,去追人还走不快,赶不及。 打定了主意,他才去摸索手机,查看了微信里的消息。 当他瞧见首位对话框上显示的红点儿时,瞬间高兴得嘴角能咧到耳边去。 指头直哆嗦着,戳中了那个对话框。 周惜回复了两条消息。 一条是文字:“没事,余哥放心,我没那么小气的,余哥也是真好的人。” 下一条是一个微笑的表情。 明明是最规矩的内容,余京海却看着挪不开眼,来回瞧了很多遍,给周惜也回复了表情,比他多上一个。 握拳和干杯。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已经是大晚上,他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 通常这个时间,他和石延都有默契,谁要是没空,有空的那个去了食堂,会替另一个捎晚饭回来。 刚想到这,石延就推门进来,手中拎着一袋饭盒。 石延进门就见他兄弟抱手机窝床上,一脸的春风飘。 现在他太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一件事——轻易就能把余京海的情绪整得忽上忽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周惜。 得嘞,看这架势,绝对是已经把心上人给哄好了。 吃完晚饭,余京海便打电话联系了之前给他治腿伤的医生,询问重新复健的事情。 这医生正好去了市医工作,建议他有空到市医先做个检查,再制定详细的复健方案。 余京海记挂着这事儿,等了几天,终于等到时间合适,匆匆地赶到市医,做了检查。 具体方案出来也需要等,似乎感觉到他的急切,医生便安慰他,“复健是长时间的事,得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