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舒服。 余京海拗不过,就要把老母亲直接背回家去。 却见周惜又考虑在了前头,也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人和车,帮忙把老太太抬上车。 最后让老太太舒舒坦坦地回到了家里。 而且连照看老人的护工都一并请上了。 这些事里花费的精力、人情、金钱,用脚趾头都能想清楚。 老人家的脑子虽然不是特别灵光,但也不是真糊涂,很受惊地忙掐自己的儿子,让人拦一拦,劝一劝。 这才发现一向老实巴交的儿子不太对劲儿,似乎接受得很顺畅,没有半点窘迫或是不自在。 趁着周惜去给护工叮嘱注意事项的空隙,余老太太赶紧拍了儿子的肩头。 “阿海,你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人家老娘,啥事儿都是小周给操心了,人忙里忙外的,你就旁边干站着?你也好意思?劝劝去啊!” 余京海沉咳了声:“没事儿,您躺好,甭操心。” 他的身板站得直挺,真没迈脚的意思,眼神穿出房间的门缝,定定地瞅住客厅里的人影。 “自个儿人。”余京海低着嗓,语气坚定得很,“他肯定会是咱老余家的人。” 余老太太表情都是懵的,她在医院里就觉着有问题,不是周惜有问题。 是她儿子看周惜的那样儿有问题,就跟看炕上的媳妇儿,要把人生吞了的。 她没敢深想,因为周惜从头到脚,甭管是脸皮还是气质,都充满了富贵气,和他们家比,就是一个天顶上,一个泥地里。 余老太太震惊过度,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想不明白她儿子哪来的自信说那个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周老师会进他们老余家的家门。 这不得是青天白日发大梦呢吗? 太拎不清了! 余京海给老太太喂了药,让人躺下睡了,才走出房间,把房门掩结实。 随后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捧在掌心里,走进客厅,找到周惜,语气十分谨慎地问:“忙一天了,歇会儿吧?” 周惜该吩咐护工的事情也都吩咐好了,今晚就先让人回去记熟工作的内容,第二天再正式来上工。 “余哥,你再仔细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漏了的地方?”周惜问着,一边接过杯子,一边轻抿了几口。 “哪还能漏了?就你想得最周到。”余京海急忙答了话。 “那就好。”周惜缓缓地舒了口气,好像到现在才完全放松下来。 借着客厅里老灯泡不甚明亮的光线,余京海瞅见了周惜前额上的薄汗,心根猛地搐了一下。 家里没有置办空调,这镇子的气候,就算到了大夏天也不会太热。 而且只有一个老人常年待在家中,空调开着,还容易伤身体。 但以周惜的家世,他从小就是在优越的环境下养着的,否则也不会长得这么白皮嫩肉。 余京海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舍不得见着一个人流汗。 就那么一两滴汗珠,沾在周惜的皮肤上,湿了墨水样的鬓发,他都觉着心疼。 “阿惜……”余京海盯着那汗珠,见那汗珠要滑到周惜的那枚小泪痣边,鬼使神差地就朝那位置伸了手,想给他抹去汗水。 这时,周惜的手机突然响了。 悠扬的钢琴曲回荡在老房子里,显得突兀不洽。 周惜连忙拿出手机,先把铃声按灭了,怕惊扰老人家的睡眠。 他冲余京海抱歉地一笑,才接通了电话,转开了脚步。 余京海伸出一半的手僵着,没有再动,目光逐渐变得混乱。 刚才周惜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那两个字——“秦牧”,他瞧见了。 周惜也没走远,就站在旧沙发的另一边,一手举着手机,面带笑容地讲着电话。 另一只手则抬高了些,弯着揉上了自己的后脖子,艰难地捏按着。 余京海的父亲早逝,他是母亲一手拉扯大的,这些年母子俩相依为命,身体也都爽利着,很少进医院。 他一成年就到外地打工,常年在外奔波。 今天这趟回来就上医院,其实很多事他自个儿都不见得多熟悉,还拖着一条走不利索的腿。 要是真让他一个人操办所有的事,估计得费好一番功夫。 可周惜刚来镇上,人生地不熟的,却井井有条地解决了所有问题。 他要插手,周惜不让的时候,他还暗自觉得这未来的媳妇儿真有本事真能干,心里可骄傲着。 而眼下,他看着周惜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疲累,忽然便满心不是滋味。 周惜都能为他这么费心劳力的,他却还在顾左顾右,怕这怕那,屁都不敢表示。 余京海的情绪霎时失衡,紧拴在胸膛里一整天的欲念跟着爆开。 他身上的信息素凶狠地蹿了出去,直扑到周惜的身后。 却在真的触碰到周惜时,狂暴的攻击性转向顺从包纳的势头。 他已经走近了周惜,刚烈的白酒气味被他拢压在周身,随着他接下去的动作,沉甸甸地裹住了周惜的脖颈。 周惜不知是忙了一天太累,反应迟了,还是太专注于和秦牧通话,浑然未觉周遭的异样。 他正向电话那头的秦牧询问关于老人腿脚扭伤的相关事情。 等到通话快结束的时候,才感觉到脖子上覆来格外坚硬厚实的温度。 周惜猛然停了话声,脖颈抻直了,肩骨颤动着。 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屋子里专属于Alpha的气息,指尖不由得一抖,错按了挂断键。 ——那是余京海的信息素。 那种疑似会让他失控,对他有奇怪影响的信息素。 他心底对一切的未知风险都会保持警惕。 此刻的余京海隐约地让他感觉到一分危险。 但他已经被那股久违的白酒香气团团围住。 他的理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从那口子里流淌出来的东西正拽着他往里陷,往里溺。 “累坏了吧?我给你按按。”余京海略带沙哑的嗓音拂在他的耳后。 说话的语气和捏揉他的动作是如出一辙的憨厚耿拙。 “我没怎么给人按过,我手糙,会不会弄疼你?要是手劲儿大了,你就说。我、我这手艺……我以后再多练练。” 第17章 他是最特殊的那个 粗硬的茧子皮以温存的节奏摩擦过周惜后颈上的腺体,立即引出了一连串明显的颤栗酥麻。 他体内的信息素被无形的手不容置喙地狠狠拖拽出来。 周惜双眼受惊大睁,额头汗珠滚下。 下一秒他仓惶地握住余京海的手腕,扭过身去,用力地将人推开。 余京海没有防备,被推得往后踉跄一摔,撞上了客厅里的那张小木桌。 好在反应没有太慢,身体还是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