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肆动了动唇,不明所以地笑了声。 他好像没有多少生气,反而是带着点兴味地问佘泛:“泛泛,这就是你说的…你可以忘掉,然后我们继续做哥哥弟弟?” 佘泛抿了下唇:“…你不是没答应?”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提示一下,前面说过,泛泛在某些状态下会抿唇///v/// 第27章 二十七个小雪人 薛肆听到这话时, 也注意到了佘泛的小动作。 他扯起嘴角,很轻地哼笑了声,只有几分纵容,没有说什么。 薛肆放下了手,又难免有些别的情绪。 以后不能随便碰佘泛了啊。 薛肆磨了下牙, 越想越不爽。 最后他只能安慰自己, 至少佘泛没有再把他当哥哥了,他们之间不再是那现在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该死的兄弟关系了。 “你要想吃烧鹅还是等生蚝一起?” 佘泛有时候也挺佩服薛肆的,这么快就能从上一个话题中出来,和他聊日常了。 佘泛:“一起吧。” 薛肆说好,然后就捞起袖子转身往厨房那边走, 才走出去两步, 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佘泛:“要喝点什么吗?” 佘泛就给了他两个最简单也是最复杂的字—— “随便。” 佘泛是真难伺候, 他的随便, 往往都会让人头疼不已。 不过足够了解他的人, 就不会被这一个词给打倒。 在佘泛说出随便时, 薛肆就想好要做什么了。 家里还有车厘子,可以给佘泛做一杯常温的果茶。 “吃饭吗?” “有粉丝吗?” …… 于是晚上, 他们的晚餐就是粉丝拌蒜蓉生蚝, 再加半只烧鹅和蚝油生菜。 吃饭时, 薛肆照常将腿和翅夹到了佘泛碗里,佘泛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但薛肆知道, 他在佘泛心里是有点不一样的。 如果换了别人, 佘泛在对方夹菜过来的一瞬间就会把碗端走。 薛肆勾勾唇。 就这么一点不一样, 就足够他高兴很久。 他看着佘泛, 佘泛吃东西的时候把墨镜片打上去了,这造型, 是真的很可爱。 让他忍不住弯眼,一时间也没再有什么不干净的心思,就单纯地想把人抱在怀里,狠狠揉一把。 可惜现在佘泛多半不会让。 啧。 薛肆时时刻刻都在陷入后悔坦白和不后悔坦白的拉扯中。 佘泛察觉到了薛肆的目光,只是这次他没有再问他是有事么,而是选择了无视。 这家烧鹅开了很多年,在本地算是比较火,本地人都知道,但并没有开连锁店,就一直在菜场那个位置。 他家没有什么太多华丽的包装,甚至连块牌子都没有,可佘泛一直都很喜欢吃他家烧鹅。 他家的鹅都没什么肥,皮也很脆,调制的酱料更是有很长一段时间被佘泛当拌饭酱。 吃过饭后,佘泛因为吃得有点撑,在家里随意地走了走。 薛肆看他,又想把锻炼计划提上日程,所以提了句:“要不要出去散步?” 佘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想出去。” 怎么说呢,薛肆第一反应是真有点脏。 他当然想就这样把佘泛关一辈子,永远地关在这里,关在他的身边。 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见他。 他也只会看见他一个人。 但在这些堪称癫狂的念头过后,薛肆也得正视一件事。 佘泛的不想出去,永远都不是真的、单纯的只是不想出门。 他一直都很爱热闹。 薛肆微微垂眼,不知道要怎么去开口才好。 他陪佘泛做过很多次体检,每次医生都会悄悄跟他说让他注意佘泛的心理健康。 薛肆也知道,大部分白化病人都很难从自身的病走出来,都会因为旁人投来的视线神经紧绷,最后导致精神问题。 可要怎么去开口、去开导,这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做到的。 因为他们都不是佘泛,他们没有经历过佘泛所经历的一切。 就算知道,也没有人能够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所以薛肆最终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你在家锻炼一下?我回头买个跑步机。” 佘泛不知道他突然又犯什么毛病,想让他锻炼,他就回送了他两个冷漠无情的字:“不,懒。” 说这话时,佘泛已经重新窝进了沙发里。 而他起来走走都没走到五分钟。 但薛肆已经决定不跟他商量,直接下了跑步机。 买完后,薛肆靠着电视机旁侧的柜子看着佘泛,佘泛就瘫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积木的细小零件。 佘泛神色有些散漫,又带着好像天生的、无法挥散的冷淡。 不像薛肆,佘泛从小就很有耐心。 这个小零件很难装,他就一直比对着图纸,一步步慢慢来。 薛肆就看着他,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主要是佘泛不允许他碰他积木。 这个也有原因。 那还得追溯以前。 佘泛迷上积木时,薛肆已经慢慢开始玩格斗了。 他锻炼得很好,力气大,也因为这个平时下手多少有点没分寸。 最离谱的例子就是薛肆帮佘泛装木画架时居然不小心折断过画架的一个腿。 后来又有一次佘泛拼积木,薛肆帮忙,在一些小巧活上大力出失败,彻底被佘泛嫌弃。 就打那以后,佘泛不允许薛肆碰他的积木。 梁琼甃那时候还哭笑不得地劝过佘泛,叫佘泛不要跟薛肆闹脸。 但佘泛从来只在梁琼甃他们面前收敛一些脾气,在薛肆面前…他有什么说什么。 他直接冷嘲薛肆像个原始部落的野蛮人,四肢发达没有脑子。 那时候薛肆被他气笑,却也只是把人锁在怀里,用力地揉了两下脑袋,小心地掐了掐脸。 没有再多“教训”的动作。 . 初六那天早上,佘泛和薛肆坐下来吃早餐时,佘泛就冲薛肆伸出了手。 薛肆挑挑眉,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上面。 因为佘泛现在不让他碰了,这居然还是这几天他们唯一的肢体接触。明明两个人就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薛肆的手大佘泛的一圈不止,骨节都要比佘泛的宽厚,那只手大而骨节分明。 薛肆的手指也很长,长到会被很多刻板印象的人问是不是学过钢琴。 他的掌心带着茧,干燥而又温暖,和佘泛一到冷天就温凉的手不一样。 就那么随意一搭,就将佘泛的手遮盖在手底下。 佘泛:“?” 他面无表情地抽手,把自己的手从薛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