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而他一直以来就是想搞明白,佘泛到底是什么事不想让他知道。 他看着佘泛,等着他的后续。 佘泛的视线稍稍偏移,和他错开目光,嗓音又冷又沉,说出来的话却让薛肆刹那间觉得这世间美好、春暖花开、艳阳高照。 佘泛说:“清空的时候,不想让你自责自己没有养好我,把我养成了一个坏小孩。” 他没有说谎,那时候和孟全联系过后,佘泛看着他和孟全的聊天记录,本来在看有没有缺漏,但又收到了薛肆的消息。 薛肆问他有空没,他说有,薛肆就直接弹了电话过来。 他俩一向是能打电话绝不发消息。 所以佘泛接了电话,就听薛肆在那边用熟稔的语气跟他聊一些有的没的,然后用带笑的声音和他说—— “你哥我这脸看着真的那么渣吗?教练老觉得我会出去乱搞,我明明是去给你买甜品。我都说了好多次我是要给你做榜样的人,怎么可能乱来。” 那时薛肆是放假回家,问佘泛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正好当时他们训练的地方有个点心牌子特别火,佘泛就说让他带。 当时佘泛只嗯了声,可他心里想得却是这么多年来薛肆一直在努力地保护他。 他在薛肆眼里,一直都还是那个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小雪人,他不想让他哥觉得…他没养好他。 薛肆这个人,就是因为太骄傲自负,才容易钻牛角尖。 听到佘泛这么说,薛肆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用牙签戳了一下、又一下。 细细密密的疼和痒,让他直接翻身将佘泛摁在了沙发上,不管不顾地亲了下去。 还是很重的吻。 他试图温柔,可想起佘泛是那么的好,好到他的骨头和灵魂都在为他的好而发痛,他就没法抑制。 想将他藏起来。 想让他和他融为一体。 想…… 薛肆稍稍支起身体一点,抵着佘泛的唇,刚刚那个急促却重的吻哪怕很短,也让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几分。 他声音沙哑,像是难过又像是欣喜,喃喃着:“泛泛,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好啊。” 他说完,又低头吻了下去。 没来得及出声的佘泛只发出了一个轻唔,所有的话都被薛肆堵回了肚子里。 佘泛其实有点不明白自己这儿怎么好了。 真要说好,该是薛肆。 薛肆说他纵容他的那些掌控欲和占有欲,但他也只放纵了这一点,而且是因为他不怎么在意。 但薛肆从小到大,因为他改变了多少事? 小到挑食都不挑了,大到改变了自己人生的轨迹和方向。 他因为他走了商,因为他去玩了格斗,因为他…… 纵观薛肆认识他以后的人生,好像慢慢地,他的世界里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他自己,全部都和他有关。 车是按照他的喜好买,房子是按照他的喜好装修,无论学什么做什么,都和他有关。 薛肆…就好像是为他而存在这个世界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着他转。 佘泛被吻得受不了,好像心脏都在被薛肆舔舐,只能委委屈屈地颤抖着、紧缩着。 他拧着眉,又被弄歪的眼镜半边还在他的眼睛上,使得他的视角半模糊半清晰,就如同他现在的状态一样。 他的思绪好像被薛肆拉着沉沦了下去,轻飘飘却又莫名沉重。 但他的理智还在勉强运转,想要推开薛肆。 佘泛曲着腿,双脚脚跟踩在沙发上用力蹬了蹬,在沙发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结局却是一动不动。 薛肆钳制着他的腰身和后脑,两人的体型差和此时的姿势,让他看上去像是被强迫了一样。 尤其薛肆的一条腿还跪在他的腿丨间,好像随时准备发动更加过分的进攻。 佘泛逃脱不成,干脆利落地揪住薛肆的耳朵,逼迫薛肆松开他。 薛肆确实也停了下来,他支起身,晦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佘泛,那里面藏着怎样汹涌的欲丨念,佘泛不用去探究都能窥得一二。 但佘泛皱着眉,抿着自己红肿、发麻的唇,不是很愉悦地看着他:“你都亲了多少次了,还这样?” 薛肆被佘泛揪着的那只耳朵都被扯红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反而对这样的佘泛心动到恨不得当场给人办了。 佘泛这样真的很帅,也很可爱。 薛肆用臼齿咬了下自己的舌头,疼痛刺激着大脑,才勉强平息一点那些念头。 他用指腹蹭了下佘泛还沾了点水渍的唇畔:“亲不够。” 薛肆摩挲着,低声说:“泛泛,我是真的恨不得把你绑身上带着走,一秒都不停地亲你。” 佘泛:“……” “正常点。” “我说的是实话。” 薛肆喟叹:“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喜欢上你呢,这样就可以多亲好多年。我好亏啊。” 佘泛:“?” 他没忍住,再扯了扯薛肆的耳朵,见薛肆本能地偏了下脑袋,拧了下眉,才松开:“别发神经。” 薛肆对佘泛这种行径完全不介意,甚至还在佘泛松开手时追着拿自己被扯得通红、疼到有点发麻的耳朵去蹭了下佘泛的掌心。 ……说实话,佘泛觉得有点诡异。 因为薛肆这个动作就好像是狗狗感谢主人给的赏赐一样,用蹭蹭表示喜欢。 薛肆蹭完后,又低头下来埋在佘泛的颈窝,脊背因此弓起,像是一座小山伏在佘泛身上。 他深深地呼吸着,将佘泛身上的气息全部吸入自己的鼻腔,恨不得能融入自己的身体、血液里。 佘泛见他又要开始了,便敲敲他的脑袋提醒他:“你别一个人自己在这里撩火。” 他无情道:“我不会管你的。” 薛肆哦了声,抬起头凑上来亲亲佘泛看似冷硬实则柔软的嘴角:“那你别动我了。” 佘泛:“?” 他有点不可思议:“谁动谁?” 被摁在沙发上亲到差点窒息的人是他,不是薛肆吧? 刚刚才被吸的人是他,也不是薛肆吧? 怎么现在恶人先告状就这么大胆了? 薛肆被他这反应可爱到,勾勾唇,但笑容里却无端带着些血腥气。 他嗓音微哑,却直白:“我是说你动手打我。” 薛肆轻啧,心痒得不行,甚至血液都叫嚣着,灵魂都要为佘泛彻底疯狂:“你揪我耳朵、敲我脑袋…泛泛,你一动手我就yin得要爆炸了。” 佘泛:“?” 佘泛:“???” 见他如此震惊,薛肆的舌尖顶了下自己的上颚,似笑非笑:“泛泛,我上回就跟你说过了,你踹我时我也会想…我没跟你开玩笑。” 他的指腹抵上佘泛的颧骨,有些意味不明地按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