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悄无声息地蔓延了出来。 最近脸红的次数实在太多, 致使他已经成功积攒出了足够的经验。此刻都不用照镜子,就用脚指头去想,都能猜出自己这会的脸恐怕和煮熟了的螃蟹没什么区别。 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直接改名了,再这么下去还叫什么粉色恶霸啊,明明红色恶霸要更加贴切一些。 将车停好,宋时寒解开安全带, 侧目看了一眼副驾驶上仿佛在自己跟自己玩木头人游戏的左陶,出声道:“到了,下车吧。” “哦, 到家了啊。”左陶这会还处于神游的状态里,闻言,他往车窗外看了一眼,慢吞吞地将安全带解开, 自我调节气氛似得干笑了一声:“好快。” 宋时寒没回应他这句话,而是双手环抱着:“你没事吧?”他蹙着眉, 脸色不像之前在警察局时那样的冷淡,多了点不明显的担忧。 “啊?” 左陶只是和宋时寒对视一眼后,就立刻移开目光。他还在强装平静,推开出门下车:“我没事啊。”结果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又一次扯到了腰上的伤口。 现实的疼痛成功将他从刚刚的粉色泡影中抽离了出来。 妈的。 左陶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想穿越回去用拳头把那变态男砸扁的心都有了。 “能不能自己走。” 宋时寒跟在后面下车,从驾驶室绕到另一边,见左陶步伐艰难的样子,朝着他伸手,淡声道:“需要扶吗?” 想到了什么,左陶摇头的动作硬生生地止住,他望向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很自然地抓住了宋时寒的胳膊上:“谢谢队……哥哥。” 回过来神后,从宋时寒种种表现的迹象来看,左陶觉得自己似乎还有抢救的机会。 他想了想,本着嘴甜准没错的原则,又喊了声:“队长哥哥。” 左陶亦步亦趋地跟在宋时寒的身后,语气中多了点讨好的意味:“你刚刚在派出所的时候好帅,你以前也学过散打之类的吗?” 宋时寒一垂眸就看见了左陶红红的耳尖。 “照片的事情,警方说对方家里肯定还有备份,之后会安排警察过去销毁。”没回应左陶的上句话,宋时寒一边领着人往基地里走,一边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回头和姜哥一起去走一趟。” 左陶脑海中瞬间就浮现了他靠在阳台栏杆上抽烟的那张照片,当即果断摇头,想也不想地回答:“不用了!” 宋时寒挑眉。 “我……我的意思是。”左陶咽了口口水,心虚地解释:“不用麻烦特意去跑一趟了,我相信警察叔叔一定会保护好我的个人隐私!” 宋时寒应了一声,没怎么多问,刷卡进门后,忽然说了句:“不是黑带五段吗,刚刚那人和你动手,怎么不知道躲?” 左陶沉默了:“……” 他总不能说我当时正在翻那人白眼,结果翻的有点狠,眼珠子还没翻回来,疯狗跟着就咬来了吧? 只好睁着眼睛胡诌:“我不敢。”左陶抿着嘴唇,强忍着内心的羞耻:“就……被他那样子吓到了。” 话落,他抬眼去看宋时寒,尽可能睁大眼睛显得更加无辜。 脸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努力着,爆发出前所未有过的演技。 三分弱小,三分可怜,三分无助,再加上一分不需要演的伤痛。 完美。 宋时寒垂眸看了左陶一会,直到后者眨也不眨的眼睛漫上一层水雾后,才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是吗?” 左陶点头:“嗯嗯!” 似乎是觉得有趣,宋时寒挑眉,唇角勾起了一点不明显的弧度:“现在还怕吗?” “……现在不怕了。” 左陶顿了一下,又改口:“只有一点点怕了。” 宋时寒继续往楼上走,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后,说:“好好休息。” —— 本来说要亲自下厨给宋时寒做饭的计划最终还是泡汤了,兵荒马乱的一上午过去,等真正回到基地坐下的时候,都已经下午快一点半了,最后还是外卖解决问题。 回到房间后,左陶趴在桌上幽幽地叹了口气,才休息了没多久,想到宋时寒吃完饭就去了训练室的身影。犹豫了会,他从自己的玻璃糖罐中拿了一颗棉花糖出来后,又带上了个柔软的靠枕,身残志坚地往楼上训练室去了。 今天给自己安排的训练计划还没完成,他不敢停下。 下午五点。 原本还远在外地的姜明终于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与之一同的还有闻讯而来的王秋。 “怎么样,你们两个都没事吧?” 六月下旬的天,姜明满头大汗也顾不上坐下休息会,气喘着开口说话:“路上耽搁了点时间,事情解决了?” “没事,问题基本上已经解决了。”说着,宋时寒看了左陶一眼,道:“就是Pink受了点伤。” “啥,桃子受伤了?!!”王秋刚从训练室的小冰箱里面拿出了两罐冰饮,朝姜明丢了一罐后,走到左陶的身边停下:“妈的那杂碎可真敢啊,也是练过的?” 他显然还记着左陶黑带五段的事情,担心的同时,又问了句:“伤哪了?” “腰上。” 回答之后,左陶开始转移话题:“秋哥,你怎么也回来了,不是在放假吗?” “我家离得不远,就让姜哥顺道捎我回来看看。”说着,见左陶的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游戏界面,王秋又将话题转移了回去:“都伤到腰了,你还想着训练,不怕落下病根啊?” 说到这里,不解气地又骂了那男人一阵。 左陶挠了挠头发:“还好,并不是很严重。” 他说的都是实话,下午的时候他特意去洗手间照了下镜子。他皮肤白,所以青紫一片就只是看起来吓人,但其实皮也没怎么破。 而且可能也是药膏起了效果,到后面慢慢的也没刚开始那么疼了。 犹豫了下,左陶又补了句:“队长也给我涂药了。” “队长给你涂药了?”王秋愣了一下,像是听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所以队长摸你腰了?” 彼时左陶刚好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听了王秋的疑问后,差点没一口水喷在电脑屏幕上。 从前他就知道王秋脑回路清奇,但也没想到能清奇到这个份子上。 这是可以问的吗? 没个十年脑血栓,也问不出这个问题吧? 最主要的是,好不容易抛出脑后的画面又一次在眼前浮现,紧接着熟悉的热意又从耳后开始蔓延。 王秋则是一本正经:“你没揍队长吧?” 左陶满脸问号。 王秋靠近左陶,他话虽然说得认真,但眼底却现出几分恶趣味:“不是你之前在手机里面和我们说的吗。”他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