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上扬起来,俨然是一副吃惊的模样。 柯让顺着沈东勖的视线看过去,俩人的目光所及之处是不远处的露天停车场,最前排的位置刚停进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驾驶位上下来的男人非常眼熟,柯让不止一次在沈家二楼入口处的墙上见过,正是全家福里笑得一脸慈祥的沈正安。 就在他看过去的同时,右侧车门从里被推开,踏下来的那条腿穿着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小腿线条纤细笔直,任谁看那都是双女人的腿。 直到车门关上,看清那女人的脸,沈东勖才终于接受事实,就在上一秒,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心想也许是陈姨呢,现在想来真是可笑,陈姨在他家做了近十年的保姆,什么时候穿过这样的裤子啊。 所以是孕期出轨吗?这时候本该在家照顾老婆的人,却带着别的女人出门上街。 沈东勖咬紧后槽牙,对亲眼撞见父亲出轨这件事感到既气愤又无措,全然不知身旁的柯让也早已石化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宋兰沁!? 柯让难以置信,眼见那俩人正往这边走来,他一把拉过沈东勖的手臂,七窍生烟地转身离去。 “算了不买了,反正你弟弟肯定什么都不缺。” -------------------- 听我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第44章 44|误大会 落荒而逃后的俩人各怀心思,沿街不知走了多久,左耳是此起彼伏的车鸣,右耳是五花八门的店铺音乐,偶尔也有风声,初春的暖风吹落街樱粉色的花瓣,随意撒在行人肩头。 热闹中,只有他俩安安静静。 柯让忆起很早之前那些引起过他怀疑的面包店logo,当时以为只是巧合,毕竟他觉得宋兰沁和沈正安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两个人,现在想来真是没什么不可能。 他只觉得讽刺,心想自己和宋兰沁真不愧是亲生母子,傍大款都傍上同一家的父子俩,简直牛逼坏了。 可傍大款是一回事,为什么偏要当小三呢? 柯让想不明白,在他印象中,宋兰沁对柯志超的忠贞不渝放在以前是会被赏贞节牌坊的程度,难道他从小听到大的那些都是假的吗? 就算是长年孤独寂寞太久需要男人,可为什么偏要当小三呢?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是当情人被包养,为什么对象偏偏是沈东勖他爸呢? 这个世界就这么小吗? 明明从城东到城西都得坐两个小时的地铁,一座城市几十万的人口,怎么概率这么小的事就让他给碰上了呢? 柯让越想越烦躁,回神时已经落后沈东勖半步,他从后瞧见沈东勖肩上的花瓣,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此刻的心情肯定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他强压住躁意,开口喊道:“勖仔。” 沈东勖慢半拍地回过头,声音都落寞:“嗯?” 柯让试探着问:“你怎么这一路都不说话啊?搞得我都不敢出声了。” 沈东勖张了张嘴,只说:“没事,在想事情。” “什么事啊?”柯让快走一步,侧头看着沈东勖。 “在想昨天数学考试的最后一题,我好像写错了。”沈东勖说。 倒不是故意撒谎,他也不想隐瞒,也想向柯让倾诉此时的烦恼,可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柯让也猜到他不会说真话,这事确实难以启齿,不过这番回答也说明沈东勖并不知道柯让认出了沈正安。 “别想啦,卷子都交了,而且最后一题肯定很难呐,你别对自己这么严格嘛。”柯让伸手抚开沈东勖肩上的花瓣。 其实他自己都心烦意乱,还要想措辞来应付沈东勖刚才的回答,又怕说出口的话情绪上有破绽,还特意加了好几个语气词,装作无事发生。 殊不知这句话僵硬的毫无感情,语气词也没起到一丁点作用,好在沈东勖同样心神不宁,听进耳朵里也并未多想。 回家时在小区碰到宋忍忍,就走在柯让前边没几步,应该是上完专业课刚回来。 他快步跟上去,想问的话还没说出口,见宋忍忍戴着口罩,先是一愣,下意识问道:“你为什么戴口罩?” “昨天熬到半夜,今早嘴边就爆了三个大痘!”宋忍忍气愤。 “下次早点睡。”柯让敷衍完又问,“你最近和我妈联系过吗?” 宋忍忍点头,“今天还联系了呢。” “说什么了?” “我眉笔用完了,借她的用了一下。”宋忍忍瞥他一眼,“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要我传达吗?” 她深知这对母子互相不对付,俩人之间一个比一个傲娇,以往有什么事都是由她做中间人两边传达消息,她也早已麻木。 柯让问:“她今天在干嘛?” “上班啊。”宋忍忍说。 “上班?”柯让挑眉,也是,陪金主逛街不是上班是什么。 “对啊,你有什么事要跟她说?”宋忍忍疑惑,她这弟弟以前从来不过问宋兰沁的事,怎么今天却问这问那的。 柯让轻叹一口气,认清现实后才开始担忧起自己和沈东勖,他们俩该怎么办呢…… 宋忍忍没等来柯让的回复,又见他一脸忧愁的模样,实在是纳闷,不明白她弟今天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柯让把自己关在房里,他在书桌前坐了一下午,什么都没干,光想这件事了,回溯过往的种种,发现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宋兰沁之前是做房产销售的,那时候每天上下班都会回家,但在两年前柯让刚升高中时辞职换了工作,问原因只说是这行业越来越不景气,赚得不多,至于新工作,柯让没问过,她也从没提过。 所以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吗?柯让哂笑一声,这可比他和沈东勖要早得多啊。 他将双手插进发缝中,手指攥紧头发,太阳穴突突跳着,实在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又可笑的事。 如果沈东勖知道了,那他们会完蛋的吧? 头皮被扯到发麻,柯让又蜷着指头无意识地抓着,最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他掏出手机决定致电宋兰沁。 他极少主动给宋兰沁打电话,以至于宋兰沁看到来电显示时愣了几秒,以为有什么大事,便腾出一只手来滑了接听。 一接通柯让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在哪?” “在工作,什么事?”宋兰沁的声音很轻,是在刻意压着嗓子说话,听起来就像是怕吵醒正在熟睡的谁一样。 柯让的眉心蹙得更紧了,他明明问的是在哪,宋兰沁却回答在干什么,答非所问就算了,还撒谎。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想当着面和宋兰沁把事情问清楚。 “下个星期吧,你有事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