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香取晴声音轻缓:“确实是我的失误,不过你不觉得这样更有趣吗?” 果然是琴酒手下的人,性情恶劣糟糕透顶。水无怜奈捏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 几个月前,她的父亲正是因?为这些人的窃听器,才不得不自杀来保护她。 当时窃听器后的人,也像是面前的家伙一样,用兴致勃勃的态度听着他们父女痛苦挣扎,她父亲的性命也只不过是这些人口?中的有趣。 “有趣?”水无怜奈声音冷硬:“你和组织失联,擅自接近苏格兰打草惊蛇,就只是因?为有趣?” “琴酒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等他回?到东京,希望他也能相信你说的有趣。” “随便他。”香取晴声音透着不耐烦,却还?是没有站起来。 水无怜奈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亮了这片光线暗淡的街角。 香取晴眯起眼睛,抬起手挡住强光,明亮的光线下他脸色透着病态的惨白,指尖缓缓向下滴着血液,在柏油马路上积起让人心惊的一汪。 “你受伤了?”水无怜奈拉开他的手,看到左肩膀上正在源源不断流血的弹孔。 弹痕上的血迹竟然是香取晴的,这家伙受了这么?重的伤,却像是没事人那样坐在地?上和她说话,如果她再晚一会?发现,他的血都要流干了,琴酒手下的人都是和他一样的疯子吗? 水无怜奈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状态,那双银蓝色的眼瞳慢吞吞地?转向她,神色涣散,明显已经失血过多,全?靠着意志力才没有晕倒。 水无怜奈抽了抽嘴角:“巷子里的血不会?全?是你的吧?” “……你的眼睛长得很好看。”青年口?齿不清地?嘀咕。 “……” 水无怜奈想起那致死量的出血量,也不再指望这家伙还?能清醒的回?答她的问题。 这次组织全?员出动来追查组织中的叛徒,她的父亲算是最早被发现的,而苏格兰算是其中最后一个。 琴酒和贝尔摩德马上就要回?到日?本?,就说明他们负责追杀的目标都已经被解决,其他被外派的代号成员也会?像是听到哨声的狼犬,正在向猎物集结。 就算苏格兰这次侥幸从香取晴手下逃脱,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就是组织的全?力追杀。 希望,他能做到她和父亲没有做到的事情吧。 # “治疗?”茶发少女蹙眉,声音清冷:“我没有什么?手术经验……而且这个出血量还?有救治的必要吗?” 水无怜奈的衣服都被血液浸湿,白色的瓷砖上留下凌乱的血色脚印:“他的情况特殊,不能去公立医院,只能让你先帮忙处理。” “是他。”宫野志保看清香取晴的脸的时候,愣了一下,反而不再推辞,开始准备手术用具。 水无怜奈的目光停驻在这位研究所最年轻的天才少女脸上,她和宫野志保见面的次数不多,只是从其他代号成员那里,听说过她的年纪虽然小?,但远比大部分?成人更加心思缜密。 十三岁回?国之后,就直接空降科研组,接手了父母之前的研究,直到现在为止都进展顺利。 不过,这次如果不是香取晴要求,水无怜奈也想不起来到研究所找宫野志保。 因?为这位手中的手术刀,大部分?时候都是用来解刨青蛙和小?白鼠的。 香取晴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我要……新的手术刀。” “没有。”宫野志保面无表情地?把麻/醉注入他的伤口?周围:“不过用过之后都消毒了,应该不会?感染。” 水无怜奈被宫野志保以无菌为由支走,宫野志保小?心翼翼地?避开手臂的神经和血管,找到那枚子弹。 宫野志保掀起眼皮:“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穿过锁骨,嵌进肱三头肌的子弹……” 她伸手比量了一下,指尖刚好朝向香取晴自己的右手。 她沉默着和香取晴对视。 香取晴唇色惨白:“你今年还?没成年吧?” 宫野志保:? 香取晴用捧读的语气说道:“那你就很难理解成年人的爱恨情仇了,这枚子弹虽然射在我的胳膊上,但也击碎了我的心,当时他用右手拿着木仓,反手扣动了扳机……” 宫野志保:…… 苏格兰又不是软体动物,就算他说出花来,她也不相信苏格兰能把胳膊拧出一百八十度。 宫野志保加快了手上缝合的动作?,不想再继续听某个人和软体动物的爱情故事。 “你撑住不要晕过去。”宫野志保说道:“我这里没有条件给你输血,只能给你输葡萄糖和生?理盐水补液。” 香取晴半阖着眼皮:“你会?输液吗?” “……给实验室的兔子扎过,而且刚才给你注射麻醉的时候,也很顺利。” “那是肌肉注射,你真的能找到血管吗?” “试一下……咳、再试一下。” 香取晴看着自己身上被缠的乱七八糟绷带:“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要做医生?,会?被抓进去的。” 宫野志保冷漠地?把绷带打了个死结:“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担心这家伙的死活,是她的错。 不过就算宫野志保的包扎差劲,香取晴也生?命力顽强的活了下来,每天赖在研究所,活蹦乱跳地?碍眼。 期间?波本?来过几次,隐晦地?向他透露过琴酒的现状。 琴酒被老鼠搞得焦头烂额,几次都让苏格兰从手下溜走,甚至自己也在交锋中受伤,这让一向自大的琴酒有些恼羞成怒,手段也更加极端。 琴酒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到了老鼠身上,短时间?内应该都无暇顾及他和波本?了。 波本?看起来并没有因?此而轻松起来,金发都变得暗淡,和最近得到了良好休息的香取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波本?的声音疲惫低哑:“你担心他吗?” “嗯?”香取晴嗯了一声,如果这时候波本?改口?,他就当做没听到这句话。 但波本?总是在这种时候变得异常固执:“你担心他吗?” “不重要。”香取晴回?答:“这种时候担心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波本?。” “你是不一样的……” “是。”香取晴声音冷漠:“所以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亲自动手,这个机会?我不会?让给别人。” 波本?站在走廊的阴影中,实验室明白色的灯光投射在他的脚边,波本?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露出愤怒或者悲伤的表情。 比起几个月前会?因?为香取晴一句话而动怒的他,现在的波本?迅速变得成熟起来,通过卧底筛查的波本?,在组织中地?位更加稳固,也更加适应黑暗中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