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断地说着‘搜’,甚至有侍卫敲开了小院的门。 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侍卫。 “小姐,前些日老夫人丢了一本佛经,不知是被哪院的下人给偷了。今日有人说在小姐院子附近看见了那人的踪影,小姐能够让我们搜一搜吗?” 一群人都在这个侍卫身后。 姜婳垂着眸:“搜人?” 侍卫忙点头:“回小姐,是的,寻到那个偷佛经的贼,也就能够寻到佛经了。” 姜婳望向侍卫,眸很冷。 前几日老夫人便对外传出消息,说身边的大丫鬟盎芽染上急病死了。如今在她院子中,难道是要搜一个死人吗? 侍卫不敢直视她,但是浑身上下透露的意思就是要进去搜。 僵持半刻后,姜婳让开了身子,望向侍卫:“是祖母吩咐你来我院中搜的?” 侍卫忙否认:“是今日巡逻的侍卫在附近看见了那贼人的身影,附近又只有小姐您这一方院子,小姐也别为难小的。” 姜婳望着背后乌泱泱的侍卫,轻声一笑。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出了身位。 侍卫对着后面挥了挥手,姜婳淡淡地看着。若是为了盎芽,前几日便来搜了,何故要等到她回来。 姜婳看着他们打开一间间屋子,甚至是她的房间。 她走进,看见侍卫装模作样寻找了许久,最后拿出了她随意放在铜镜前的木盒。姜婳眼眸淡了淡,是那日在静王府长宁郡主赠给她的东西。 侍卫像是不小心打翻了木盒,里面的东西掉出来—— 是一方玉镯。 碧绿的玉镯摔到地上,马上碎成了几截。 侍卫捏着木盒的手紧了一瞬,姜婳声音也冷了下来:“这也是祖母让你做的吗?” 她真的是受够了这些甚至不曾瞒着心思的试探。 侍卫连忙跪了下来,望着地上的玉镯,有些茫然。老夫人同他说的,明明是一支金钗,为何会变成玉镯。 一旁的晨莲跪坐下来,从侍卫手中接过木盒,将地上的玉镯用帕子包着一块一块拾起来:“这是丞相大人赠给小姐的东西,如今被你们摔碎了......” 晨莲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侍卫立刻明白了意思。 就在僵持之际,姜老夫人身边的丫鬟突然来了,看着恍若闹剧般的一切,丫鬟斥责:“怎么搜贼人搜到三小姐的院子中来了,还如此不小心打碎了三小姐的玉镯,快些同三小姐赔罪。” 说着,那丫鬟望向一旁不曾说话的姜婳。 “三小姐,是那佛经太重要了,老夫人这几日都因为这卷佛经茶饭不思,这侍卫这才坐下了如今鲁莽的举动,还打碎了三小姐的玉镯。” 事情到这里其实姜婳就应该不计较了。 但是有谢家长老的事情在先,她心中本就憋了一股气,如今看着祖母同谢家长老如出一辙的手段,不由望向侍卫。 “你不是进来寻人的吗?” 侍卫惶恐跪在地上,是,在下是想看看—— “想看看这铜镜中是否能藏人?”姜婳轻笑了一声。 侍卫也有些编不下去,从那木盒中不是金钗不是玉镯的那一瞬开始,事情就完全变得不一样了。 一旁的丫鬟明白形式,立刻训斥道:“大胆!小姐闺房你怎可擅自闯,还不小心摔坏了小姐的玉镯,快给小姐赔罪。” 姜婳未说话。 侍卫身体一直在颤抖,一声又一声道着‘对不起’。 姜婳收回了眼神,望向了碎裂的玉镯。 这木盒里面原本是一只繁复的金钗,是那日长宁郡主让身边的大丫鬟给她的。那日她觉得蹊跷,金钗实在太过繁复贵重,实在不像是长宁郡主会送给她的东西。 她怕会生出什么麻烦,便直接让晨莲将金钗拿去外面的铺子融了。 再繁复贵重的金钗,于她而言也只是一件首饰,即便是长宁郡主送的,也没有什么冒着风险留下的必要。 她当时好奇究竟这方金簪能够做什么,故而留下了这方木盒。本来已经有些忘记了这件事情,直到今日—— 丫鬟赔笑地望着她:“小姐,老夫人那边让奴请您过去,说是几日未见小姐了,也有些事情要同小姐说。” 丫鬟并未太控制好自己的笑,浑身都有些僵硬。她只是刚从下面被提起来的丫鬟,从前这些事情都轮不到她去做,谁知今日才第一次做,便出了问题。 丫鬟一遍内心惶恐,一边望向对面的三小姐。府中都言三小姐软弱可欺,可今日她瞧着,心中有些发颤。 姜婳淡淡看了丫鬟一眼,闻言不由轻笑一声。 真是敷衍至极。 她未曾应下,而是反身问道:“是什么佛经?” 丫鬟一愣,侍卫也一怔。 像是怕他们听不懂一般,她又好心地重复了一遍:“祖母说她丢了一卷珍贵的佛经,是什么佛经?” 丫鬟便要开口说话,直接被姜婳止住了。 姜婳望向正跪在地上的侍卫,看见他的身子正在发抖。她声音不似刚刚那般冷,似乎只是好奇一样问道:“你是奉祖母之命来寻丢失的佛经,那祖母丢失的是什么佛经,你应该知晓吧?祖母都为了这卷佛经茶饭不思了,如若我曾见到这卷佛经的踪迹,也可以帮你们一同寻寻。” 侍卫垂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又不信佛,如何记得住佛经的名字。 一旁的丫鬟忙笑着道:“小姐,老夫人丢的是《般若》第三卷 。” 姜婳淡笑一声,也没有戳穿。 “走吧,祖母不是还在等我们。” 侍卫松了一口气,一旁的晨莲却轻声笑了笑。《般若》百年前便只有两卷,都好好地摆放在丞相府的书房中,哪里来的第三卷 。 侍卫先出去了,乌泱泱的人群都消散了。 姜婳望了一眼周围,明白了并不是因为盎芽的事情。盎芽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祖母真正想在她身上打的注意,应该还是在谢欲晚身上。 等到谢欲晚出了事,被关在牢狱之中,祖母才动手。只是......同那方金钗有什么关系呢? 谢欲晚,长宁郡主,姜家...... 姜婳不明白,有什么东西能够将这三者联系到一起。 她随着丫鬟一路到了元宁居。 祖母已经在院子中等她了,看见她来了,先是叹了口气。 姜婳安静地行礼,等待着。今日未在佛堂,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她原以为,她今日也要先拜一拜神佛,再同祖母虚与委蛇。 “小婳,今日是那侍卫鲁莽。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直接来寻祖母。” 似乎这一句话,就要盖过去今日发生的一切。事实也确实如此,说完这一句,老人便又叹了一声:“唉,最近府中也发生了许多事情,你父亲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