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同我们一起去吗?” 青年望向她,轻声道:“好。” 姜婳闭上手中的书,嗯,明日一起去寺庙,他也出不得题,她也不用考试了。出了谢欲晚的书房之后,外面又下起了雨,姜婳眉心蹙了一下。 这些日的雨似乎格外地多。 望了望天,虽然下着雨,但是并不大。 希望明日不要再下雨。 * 皇宫。 天子望着下面汇报消息的太监,不知听见了什么,轻声斥了一句‘纨绔’。 一旁的太监将头低了又低,他们从前都觉得皇帝是个仁善性子,直到上次五皇子的事情。虽然有了谋反的举动,但那可是皇帝的亲儿子,直接、直接就—— 小太监们谁都怕事情出到自己身上,不由小心谨慎了起来。 “青楼,这长安城的青楼,咳、咳——” 天子面色苍白,不断咳嗽。 一旁的老太监忙打了个颜色,让说话的人停下来。 天子平复了许久,才犹豫说道:“商家那边如何说?” 回话的太监面露犹豫:“其实若只是.....只是流连花丛,也是正常事,只是、只是商家那边觉得安王......瘸了腿。” 太监吞吐将话说完,不敢看天子神色。 当今世道,瘸了腿,便是入仕都不能。只是因为安王是皇子,所以......但是商将军位高权重,又很是喜爱第二女,加上这些日安王的传闻,商家这便有些不愿意了。 天子挥散了御书房内旁的人,面色苍白地问身旁的老太监。 “安得,你说宴时他是故意的吗......” 老太监不知道天子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便往稳妥了说:“老奴觉得......应该不是,陛下也知,安王平日便是如此。不喜诗书,唯爱酒色,但是本性不坏,只是喜欢同那些纨绔搅在一起。” 老太监说的话其实很中肯,天子心中也是这般想的。 即便腿的事情他对宴时有亏欠,但他是君,宴时是臣,他是父,宴时是子。 以宴时的秉性,不会特意去破坏这桩婚事。 天子揉了揉头,一旁的老太监十分有眼色地上来,手按在了天子的额头上。 “要老奴说,安王喜欢如此,便算了。商家小姐若是入了门,怕是对安王多有管束,以安王的性子,可能拿不住。” 天子沉思了片刻。 * 长安城下了一日断断续续的雨。 隔日才清晨,太阳便出来了,周边的云都被映上了一层光。 晨莲轻声敲响了姜婳的房门。今日要去开元寺,小姐便不能再如从前一般午时才起床了。 姜婳听着晨莲的敲门声,睁开了眼。 她轻声应了一声,晨莲推开了门,进来伺候她洗漱。 用帕子擦干手时,姜婳望向窗外的天。可能因为昨日下了雨,今日格外地蓝。 待到晨莲再将门打开时,橘糖已经将早膳端了进来。 “多谢橘糖。”姜婳轻声道谢。 晨莲将水盆端出去,路过去轻望了橘糖一眼。从前会同她针锋相对的人,此时却没有一丝反应。 晨莲垂下眸,出了门。 姜婳浑然不觉,看了看早膳—— 是馄饨。 上面有紫菜和小虾。 姜婳轻声道了一句:“橘糖,好香。” 橘糖将一切东西都安置好:“小姐若是喜欢,明日也吃这个。” “可是我喜欢橘糖做的好多东西。” 下意识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姜婳眸停了一瞬,望向了橘糖。 橘糖的眼神并无异样,反而为她圆了话中的漏洞:“是上次的饺子也喜欢吗?” 姜婳忙应了一声:“嗯,喜欢。” 她在心中说了一句。 只要是橘糖做的,我都喜欢。 食不言寝不语,姜婳用膳的时候一直很安静。 橘糖望着小姐安静地用着膳,一时间垂下了眸,她轻声说道:“小姐,那我去伺候公子用膳了。” 姜婳毫无察觉,点了点头。 橘糖走出门的那一刻,眸有些泛红,却还是轻声笑了出来。 真好,她的小姐这一世能够知道膳食是什么味道了。 她再抬头时,就看见了对面的晨莲。 晨莲好奇地望着她,声音比平常轻一些:“你哭了,是寒蝉欺负你了吗?” 橘糖一怔,忙摇头:“没有。” 且不说她不是在哭。即便是她真的哭了,为什么是寒蝉欺负的。 晨莲轻声‘哦’了一声,转身走了。 树上的寒蝉沉默了许久,面前的树枝断了一根。不远处,晨莲又是一根飞针,寒蝉轻车熟路地躲过,发现这一次晨莲用的针上没有渗毒。 冷漠的少年一张死人脸变了又变,面前的树枝又断了一根。 * 橘糖端着馄饨,望向面前的屋子。 是公子的。 只是不知今日为何莫怀没在门前。 橘糖犹豫了一瞬,她其实觉得公子已经发现了,但是她暂时不想—— 手中的馄饨不等她犹豫,橘糖咬了咬唇,敲响了门:“公子,早膳。” 一身青衣的公子从里面打开了门。 橘糖怔了一瞬,没有敢同谢欲晚对视。 谢欲晚淡淡看着:“进来吧。” 橘糖进了门,如往常一样伺候,将一切摆置好后,她想寻个借口下去。只是在心中想了半天,她也未想出来,便只能安静地立在谢欲晚旁边。 谢欲晚眸色清淡,像是没有察觉丝毫异样。 直到一碗馄饨用完,两个人之间一句交谈也没有。待到谢欲晚用完,橘糖收拾好之后走出门的时候,她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又有些难言的情绪。 她回眸望了一眼,却只看见紧闭的门。 * 用完早膳,姜婳便开始收拾东西了。 其实只是去一趟寺庙,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但是姜婳还是认真地收拾了一套衣裙。虽然现在看着是个晴天,但是这两日一直断断续续下着雨,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带上一套比较好。 莫怀一早便准备好了马车。 姜婳看着马车的样式,觉得自己一开始的担心其实有些多余。 怎么看,谢欲晚都不想没有钱的模样。 倒是她,一贫如洗。 姜婳同谢欲晚一同上了马车,随行的还有橘糖,晨莲和莫怀在外面驾车。 马车很大,里面甚至还有一张桌子。 姜婳望了一眼,陡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马车开始行驶,她眼睁睁看着对面的青年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一本册子,递到她身前。 上面是青年的字迹。 很好看,如若不是写着考题的话。 他甚至‘贴心’地为她准备了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