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先不去见娘亲了,姜婳索性哭得大声了些,她一边说着‘笨蛋’一边说道:“我没有那么聪明,我又猜不到那些。你那么聪明不也猜不到我心中想的东西,你为什么觉得你不说我会知道呢?为什么这么‘笨蛋’啊,明明、明明我们不用这样的。” 她在他怀中哭着,泪水浸湿了他的雪衣,她当然知道自己在这其中问题也不小,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幸好......幸好还有一世。 娘亲回来了,误会解开了,他们相爱了。似乎在这一刻,她们才是真正的相爱。被裸露在阳光下,同风和叶一起在这世间。 谢欲晚温柔地将人抱紧,一声又一声地说着‘对不起’。是在这一日,他在心中对自己说,日后便再也不要让她这么哭了。 他将人拥在怀中,轻轻地垂上了眸。 外面的夜已经很深很深了,像是被掺入了浓浓的墨,屋内青年将哭睡过去的少女抱到床上,解开衣衫的手犹豫了一瞬,还是止住了。他将被褥为她掖好,随后吹灭了烛火,离开了房间。 * 窗外。 寒蝉捡着地上掉下来的梨子,将那些好的梨子都放进篓子之后,用衣裳擦了擦一个已经摔伤了梨子,随后沉默地咬了一口。 晨莲不知道从何处出来了,望向寒蝉手中的梨子,笑着问了一句:“甜吗?” 寒蝉沉默地点了点头:“那边有。” 晨莲摇了摇头,一把跃到了梨树上,摇头:“我又不是橘糖,我不吃梨子。”说完这一句,她望向树下沉默的少年,声音难得轻了一些:“准备如何?” 寒蝉又咬了一口梨子:“听不懂。” 晨莲也没有管顾这个回答,而是顺手拿了身旁的一片叶子。她看着叶子想来想去,最后放在口中轻轻吹了起来。 ...... 这一次是寒蝉先开了口:“我会离开。” 还在吹叶子的晨莲不由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翻,她望着寒蝉,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悲伤。或许是她在寒蝉的身上看见了同自己相似的地方吧,也是,从暗卫营那般地方出来的人,身上有些相似的地方可再正常不过了。 她将手中的叶子顺着叶脉撕掉,随后向后仰了仰身子:“是只有橘糖看不见的那种离开吗?” 她的声音很淡,很轻,和这夜间的风也没有什么差别。 寒蝉没有应,也没有否认。他又咬了一口梨子,这一口吃到了摔烂的地方,入口是奇怪的味道,但再奇怪的东西他都吃过,也就面无表情地咽下去了。咽下去后,他像是终于愿意开口:“与你无关。” 晨莲也不太在意他的态度,歪了歪头,轻声道:“不会遗憾吗?” 寒蝉垂下眸,这一次倒是直接回答了:“不会。” 树上的晨莲笑了起来,只是同平常的笑又不太相同。她仰着头,望着天空中的星星,星星看着地上两个撒谎的人。 她轻声道了一句:“......那我也不会遗憾。” 树下的寒蝉这一下咬在了梨核上,但卡了一下之后,还是咬了下来,咽了下去。他终于正眼望向树上的人,冷声道:“你同我不同。” 晨莲又摘了一片叶子,吹了起来。听见之后,也只是清淡笑了一句:“没有什么不用的。” 她爱慕的青年呀,注定为公子而死。 * 隔日。 姜婳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在谢欲晚的床上。她眨了眨眼,随后回忆起昨天的所有事情,一边小心掀开被褥,一边望向屏风后。一眼看去,没有看见青年的身影。反倒是听见了门外晨莲的声音:“小姐,奴可以进来了吗?” 姜婳轻声应了一声,看着晨莲端着洗漱的东西。 晨莲刚准备为她擦拭手和脸,突然被还在床上的小姐抱住了。晨莲一怔,笑着道:“小姐怎么了?” 姜婳摇了摇头:“只是有些开心。”可能不知一些,她弯着眸,轻轻地同晨莲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左右也不会耽误什么事情,晨莲也轻声地应着,偶尔听见什么时,还会附和一两声。她望着面前的小姐,心中一块格外软。其实她能够明白莫怀的,如若她从年少之时便成为了小姐的暗卫,定然也会做到莫怀对公子那般地步。 “对了,今日要包饺子。”少女穿好衣裳,望向了对面的晨莲:“晨莲喜欢什么馅的饺子?” 晨莲弯了弯眸:“黑芝麻馅的。” 姜婳眸怔了一两声,好奇问道:“还有黑芝麻馅的饺子吗?” “不知道,没吃过。”说着,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等到外面传来敲门声时,晨莲掩面笑了一声:“应当是公子,那小姐奴先退下了。” 姜婳轻声应了一声,随后上前为谢欲晚开了门。青年依旧是一身雪衣,头上一顶玉冠,但即便是如此简单的装束,也掩不住青年的如玉的容颜。 “谢欲晚,晨好。”她笑着道。 谢欲晚低声笑了一声:“好。” 然后两个人一同到了院中,姜婳望着旁边那筐梨,发现比昨日又多了不少。今日可以先包饺子,吃饺子,然后酿酒。 想着想着,姜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从荷包中掏出了那片生病的竹叶。她望向对面的谢欲晚,轻声道:“上次我去寻人时,那人恰巧不在,明日我们再去寻一趟吧。” 那片枯黄的竹叶就那样摆在石桌上,谢欲晚静静望着,轻声道:“好。”说完,他将昨日的‘约法三章’递给了她,姜婳接过来时,发现已经签字画押了。当然,只有谢欲晚一个人的。 说着,她准备咬破自己的手指,也签字画押,然后就被谢欲晚制止了。姜婳眸一瞬间怔住,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 她看着‘约法三章’上面的指印,轻声道:“你的明明也是血。” “嗯。”他没有否认,而是走进了些,坐在她身边,轻声道:“那为了公平,你需要张-开-嘴。” 姜婳没明白,但是习惯了听谢欲晚的话,乖乖地张开了嘴,然后青年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就探入了她的口腔。 只轻轻一点,停在她的贝齿处,但姜婳一时没反应过来,往里面吃了些,青年的指尖就碰到了少女湿-润的舌-尖。 姜婳僵住,下意识咬了一下,耳边是青年清润的声音:“紧-些。” 她红了脸,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没有咬下去。她望着他,因为害羞眼尾都有点泛红了,眼神分明在控诉哪有这样的公平。 青年低声哄着:“小婳,咬-下-去。” 可能因为隔得太近了,姜婳只觉得空气有些热,让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下意识顺着青年的话一步步咬下去后,一股甜腥味在口中蔓延开。 因为只是指尖,所以这味道很浅,很淡,姜婳抬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