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松奚低声重复。 “是的,别碰我。”谢沥看着他,“把手拿开,再说一次。” 松奚松开手,垂到一旁紧紧捏住毛毯,说了一句:“喜欢。” 之前谢沥告诉他,不能随随便便对别人说喜欢,真正喜欢一个人是想和他结婚,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他经常在夜里翻来覆去想很久,答案都是想亲他想摸他,无法接受和他分开。 他喜欢谢沥,谢沥却说恶心。 谢沥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喜欢你!”松奚赌气似的大声说。 谢沥心里咯噔一声,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有些不是滋味,当时不应该教松奚自慰的,现在上了瘾,又说喜欢他。 “不是和你说过,你对我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吗?” “想亲,想摸,喜欢!”松奚说的坦白露骨,目光坚定。 完犊子。 谢沥感到一阵慌乱,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继续用什么来掩盖对方灼热赤裸裸的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他大脑才开始运转,“不是,如果是因为我给你撸,让你觉得舒服,就喜欢,那换个人也能让你舒服,这不是喜欢。” “不要!不要!不要!”松奚一把抱住他的腰,头埋到他胸前,“不要换人。” 谢沥的手僵硬地半悬着,小腹处抵上一片温热,感觉愈发强烈,忘了推开他。 “起来了吗?” 突然帐篷外传来冯巍的声音,谢沥从松奚的怀里挣脱,把一旁的衣服丢给他:“赶紧穿上。” “马上。”他回应外面。 谢沥先把衣服穿好,低头瞥了眼下面,还好裤子足够宽松,没有那么明显,这才松了口气钻出帐篷。 “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去吧。”冯巍说道。 “行,等他弄好。” 松奚从帐篷里出来后,几人把露营的东西都整理好放回车上,垃圾也都装在一个大垃圾袋里,等下山后碰到垃圾桶再扔。 回到酒店,冯巍打算去还车,临走前谢沥和他又聊了许久,才拥抱告别。 “有空一定要回江城看看。”谢沥说。 “好。你要照顾好自己,有缘分就找个老婆,能有一个家庭是最好,不要又怪冯哥啰嗦,那感觉和一个人单着完全不一样。” “知道了。” 人生就像一场没有回头路的旅途,总是在不断地相遇和告别。相隔两地,他和冯巍经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这是他们在阳市呆的最后一夜,接下来谢沥本打算去大草原,查过攻略后,发现滇州也有非常辽阔的草原,就只在黔州其他市玩了三天,继续向滇州出发。 这么快就去滇州也有他的私心,与松奚之间的关系在山上那段对话后总觉得变了味,松奚看出他态度冷淡,没做过多纠缠,可每次总是不经意察觉那道灼灼目光,对上时小傻子眼里的委屈和倔强使他难以承受,只想飞快逃离。 他拼命刻意去遗忘当时的生理反应,不断自我安慰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被谁碰都会有反应,渐渐地,再也没和松奚有任何身体接触,一直注意保持距离,好像真的把那段记忆抛之脑后。 滇州的省会是春城,温度气候如其名,四季如春。 过了收费站,他就对松奚说:“如果有地方眼熟,记得和我说。” 松奚没吭声,他是傻,但对情绪感知一点也不弱,知道谢沥这么迫不及待来滇州就是想快点和他分离。 想必事实如此,谢沥从来都不喜欢他。 谢沥在网上查了一下住宿,发现这边青年旅社特别多,住宿条件不错还便宜,多人房最便宜,四五十块钱一个床位,他不太喜欢像员工宿舍一样,和七八个人一起住在一间房里,依旧定了标间。 青年旅社人流量大且人员杂乱,他们入住时客厅的大桌上还有一群人在玩桌游,欢呼声一波接着一波,年龄看着都像二十岁左右的小孩。 带松奚到房间放好行李,他习惯性出来准备到附近转转,从客厅走过时,被一个正在自动贩售机买饮料的女孩叫住了。 “帅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玩桌游。”女孩长得很可爱,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朝气蓬勃,一双眼睛就像杏仁,又大又水润,恰好是谢沥喜欢的类型。 松奚和她完全不同,五官是有攻击性的漂亮,精致得恰到好处,眼角微微上扬就像狐狸,如果生在女人身上一定一瞥一凝都带着魅惑。傻子做不来那些神态,通常都是懵懵懂懂呆呆的,如同一只幼崽,比起媚眼如丝,似乎更抓他的心。 面对男人的走神,女孩有点不高兴,又喊了一声:“喂。” 谢沥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又忍不住想到松奚,不由得懊恼和烦躁,压着那丝焦虑,回道:“现在不了,打算去附近转转,你们晚上还玩吗?” “玩啊,不过不在这里,晚上隔壁酒吧,真心话大冒险,来的话帮你留个位。”女孩扬起手机摆了摆,“加个微信?” “好。”谢沥破天荒地答应了,这种学生之间玩的桌游对他来说实在幼稚了些,他却不愿大脑再被那个小傻子侵占。 谢沥:不要怪我,这是直男人设经典语录。 松奚:爱上直男的必经之路呜呜呜 第十二章 关灯后,房间内陷入一片漆黑,仅有入眠后浅浅的呼吸声。 谢沥没有和松奚说晚上要去酒吧的事,等他睡着,掀开被子下床,轻手轻脚换好衣服,拿房卡出了门。 他不知道的是松奚在他起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睁开眼,关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也跟着起床出去了,连裤子都忘了换,穿着谢沥给他睡觉用的T恤和短裤一路跟到旁边的酒吧。 松奚没有钱,交不了入场费,只能在门口的花坛沿边上坐着,在气温不到二十度的夜晚环抱双腿取暖,等谢沥出来。 他最近极度缺乏安全感,自从山上那天早晨之后,谢沥对他一直很疏远,尤其到了滇州有种想迫切甩掉他的感觉。松奚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今晚谢沥没和他说独自出门来这里,肯定是倦了烦了,讨厌他。 谢沥走到女孩微信上说的台子,坐了一圈人,桌上摆着成件的啤酒,已经开了一些。 看到他来了,裴悦赶紧介绍,“这是沥哥,下午刚认识的,帅吧!” “沥哥,他们都是我朋友,人都特别好,今晚就一起玩!” 谢沥简单打了个招呼,听裴悦的坐在她旁边。桌上的七八个人年纪看着都很小,穿着打扮不太像学生,应该很早就出社会了。 到底还是小孩子,依旧喜欢玩真心话大冒险这种游戏。几个人开盘来了几局,无论是真心话的问题还是大冒险的行为尺度都非常大,伴随着打碟的音乐,整个桌的气氛持续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