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傻子的这只却被好好珍藏在私密的卧室。想到谢沥每天晚上抱着这只兔子,满脑子都是那个傻子,他就想把它撕碎。 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去爱谢沥,都比不上傻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奚予洲心里淌过一阵悲哀的凉意,明明都是他,谢沥为什么要这样,他也是人,心是肉长的,就因为之前犯了错,现在真心一文不值? 他头昏脑涨,盖上被子把身体捂起来。 送走秦肖后,谢沥进卧室看见抽屉打开,留言板上的名字一眼望见,奚予洲整个人蒙在被子里,脑袋都没露出来。 他走过去沉默着将抽屉关上,拉开下面那个翻出体温计,掀开被子,“量体温。” 奚予洲眼眶红肿,像是哭过,不愿意动弹。 谢沥摸他皮肤发烫,把体温计强行塞到他手里,“听到没,把体温量了。” “不量,死了算了。”奚予洲嘟囔,把手里东西丢掉。 谢沥眉头一跳:“那你别死我家。” “嗯,”奚予洲试图从床上爬起来,“我不是傻子,死了也没人心疼。” 看他胳膊都是软的,爬了几次才坐起来,谢沥一把抓住,语气稍微软了点,“把体温量了,听话。” “量了你是不是要赶我走。”奚予洲委屈地望着他,大概是生了病的缘故,体温高,一双上挑的狐狸眼湿漉漉的。 谢沥:“......”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那个傻子,那只兔子根本没丢。”奚予洲想着就来气,发烫的体温把整个人的情绪放大,“我送你兔子不要,送你戒指不要,傻子的兔子却保存得好好的。” 谢沥头都大了,生病状态的奚予洲像个小孩,话比平时要多,闹脾气的语气也不太一样,“现在不赶你走,先查一下烧多少度。” 奚予洲这才从床上捡起体温计,从毛衣里穿过,夹到胳膊下。 谢沥出去给郑淮打了个电话,“喂,你们奚总没回去过年你不知道?” “谢先生?奚总小年前和我一起飞回的桑纳,然后我就放假了,他又回江城了?” 看来郑淮也不知道奚予洲过年跑这边,大年初一让人家管老板似乎有些强人所难,谢沥说道:“行,我知道了。” “那要我给奚小姐打电话吗?”郑淮问。 谢沥想了想,奚予洲大年三十不在家吃团年饭,那边都没打个电话过来,加上之前从郑淮那边得知的事,估摸着家里确实对这个少爷不上心。 “不用,你休到几号?” “大年初七上班。” “行,到时候买票过来接他回去。” “没问题,这段时间就麻烦您了,谢先生。”郑淮松了口气,生怕谢沥开口现在就让他去江城找老板,若是坏了好事,老板估计得吃了他。 回到房间,谢沥问:“多少度?” 奚予洲把体温计拿出来,瞟了一眼,“38.7℃。” “烧这么高?”谢沥不相信,从他手里拿过体温计确认,水银确实停在38.7℃。大年初一社区诊所肯定没上班,开年第一天去医院又晦气,斥责道,“让你昨晚零下的天在楼下冻着,新年第一天就发高烧,活该!” “是我活该。”奚予洲有气无力,“怪我只想来看你一眼。” “过年没地方去,你也不要我,冻死算了。” “够了啊你,”谢沥用手指弹了一下他脑门,“大过年的,满嘴死不死的,小心霉运跟一年。” “没什么比你不爱我更倒霉。”奚予洲目光幽怨。 谢沥一句句仿佛打在棉花上,被说得哑口无言,这种差口气的感觉实在憋得难受,宁愿和正常的奚予洲吵。他烧好热水,翻出退烧药给他吃下,不打算和病人计较。 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朋友拜年,谢沥接待后收拾好,也要出门回礼。 “你把那壶热水喝完,捂出汗会好点,我中午回来。”他走之前说道。 拜年最后一趟去的是张决家,张决知道他一个人过年,想留他下来吃饭,被谢沥拒绝了,他家里还有个要死不活的小骗子病人,哪能在外面吃。 谢沥刚到家便去卧室看奚予洲情况,蒙在被子里没什么动静,应该是吃完退烧药睡了。 他做好饭,烧了一壶姜汁可乐端去房间,奚予洲已经醒来,侧着身子蜷缩在床上。 “起来把姜汁可乐喝了,饭做好了,吃不吃随便你。” 奚予洲没反应过来:“什么可乐?” “姜汁可乐。”谢沥给他用杯子倒好。 奚予洲讨厌生姜,压根没听过可乐还能用生姜煮,想到是谢沥给他煮的,勉强起身接过一口气喝完,还好生姜味不浓,可乐的冲劲也没了,胃里暖烘烘的。 “吃不吃饭?”谢沥问。 “吃。”他立马回答。 发烧完全没食欲,可他的胃说很想谢沥。 第三十九章 晚上奚予洲烧退到38度,比早上要好许多。谢沥把房间留给他,抱着被子睡沙发,客厅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太阳取暖,怕病号睡一晚感冒加重,愈发赖着不走了。 奚予洲感受过那个温度,不想谢沥受苦,从床上爬起来,要和他换地方,“沥沥,你睡卧室。” 谢沥见他穿一件单毛衣就跑出来,说道:“不冷啊?衣服都不穿,明天烧更高怎么办,躺着去!” 奚予洲不听,坐到谢沥旁边,“睡客厅冷,你不能生病。” “我身体好,你赶紧把衣服披上。”谢沥把他的毛呢大衣从靠背上拉过来,盖在他身上。 一个手机从大衣里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谢沥定眼一看,是他之前丢在奚予洲那里的手机。 他弯腰捡起来,没说话,奚予洲嘴唇动了动,喊了一声:“沥沥。” “沥沥,这是我拿来还你的。”奚予洲一开始带过来确实这么想,等真正来到谢沥的小区,不敢上楼,后面谢沥把他接上去,便忘了这件事。 “行了,你进屋睡觉。”谢沥摸了摸碎裂的手机屏幕,夏日旅行记忆涌入脑海,目光里透着怀念,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装进口袋。 这个动作让奚予洲联想到被好好珍藏的灰兔子,显得格外刺眼,他赌气道:“手机里的视频和照片我一个都没删,你和你的小傻子旅行回忆全部保留着。” 谢沥听出他话里的酸味,想到这人之前装傻子骗他,心里不是滋味。如果当初刚恢复记忆奚予洲就用那段时间的相处方式对待他,两人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算了,哪有什么如果。 奚予洲本性如此,装着估计也难受,没必要互相勉强。 “你和他说话,很开心。”奚予洲突然说,“和我在一起时不一样。” 谢沥鼻腔里发出很轻的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