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看怎么了?三十多了不应该看吗?父母都不在了我做姐姐的说句话都不行了吗?” 林度希扶了扶额头,说:“没说不能说呀,你小声一点,天都黑了,吵得左邻右舍都出来看。” 霍舒玉本想好好说话,可霍宗池这个事不关己还另有所想的样子让她不得不生气,年年都是这样,年年都会住一晚,为什么今天就不住? 急着回去干什么? “从你家里出来跟我黑着脸不说话,对云颂的事一直说你有数你有数,真的有数吗?又不是同性恋为什么整天围着一个男人转?你要是现在肯承认我都算你有种,”霍舒玉说,“霍宗池,刚才当着爸妈面我不跟你说这个,要么明天你和这姑娘见面,要么现在就承认你是同性恋!不过我告诉你,即使你成了同性恋,我也不赞成你和云颂在一起。” 霍宗池沉默良久,抬起头,望了望他们走出来的路。 在霍舒玉半是胁迫的眼神下,接过霍舒玉的手机,点开屏幕,妥协之意。 霍舒玉点点头,笑了,说:“是我们厂里的经理,今年28,性格样貌都很不错,学历也高,家底殷实呢。配她么我倒是觉得你都差了些。” 第42章 红绿灯路口,霍宗池盯着后视镜,对着跟在他车屁股后的一辆绿色小电瓶车危险地出了会儿神,到许芸熙提醒他时,才听见后车对他响了几声响亮的喇叭。 “抱歉。” 和许芸熙见面时约在咖啡厅,霍宗池不懂咖啡,照着对方点了一杯,三口喝完后,对方笑得很甜地问他是不是很喜欢这里的咖啡。 霍宗池没有表情地说他只是觉得有点渴。 许芸熙说:“舒玉姐很早就跟我提过你,说你这几年忙于事业,所以在社交方面有所欠缺。” 说完后,可能觉得这话太直白,怕伤到人,歉疚地将手贴在唇边,道了声对不起,“我研究生毕业后就到厂里工作了,平时也比较忙,疏于社交,跟你的情况有些像。” 霍宗池说:“她说的没错,你说得也没错。” 许芸熙松了一口气,笑笑说:“老实说,没见到你的时候我真有些紧张,我是第一次相亲,没有经验,原本只是想借此机会拓展一下交际,看来……我们在这点上应该能合得来。” “是的。” 霍宗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空杯子,里面放着一个像挖耳勺大小的勺子,想到今天到家时,云颂摔碎一套青花瓷碗碟,然后用手捡起来,说可惜了,这一套就单剩一个勺了。 霍宗池告诉他没关系,全扔了吧。 云颂还恋恋不舍说可惜。 对霍宗池,他还不如对一套瓷盘子在意,反常地既没有把霍宗池送到门口,也不像往常一样讲句一路顺风。 霍宗池跟他比就输了一大截。 听见霍舒玉在家第一反应不是害怕他们会起冲突,而是担心云颂也许会在霍舒玉的帮助下逃走,却只听见云颂这么叫他霍先生,急于澄清与他的关系。 已经有说不出的烦,对冲动答应与人见面也是后悔,他与这个许芸熙话都说不上几句,许芸熙也告诉他,她是本着交友的信念才出来这一趟。 相亲?谈不上。 在和云颂有实质性关系后的今天,是否还能毫无顾忌地和女孩子约会,霍宗池不能完全确定,可一到这里坐下来,喝完咖啡,听到对方为了气氛竭力找寻话题,霍宗池又觉得自己能够确定。 于是在许芸熙咖啡没有喝完,他就很快向人说明:“对不起,其实我是同性恋。” “天呢。” 许芸熙着实惊讶,像霍舒玉说的那样,她拥有极高的素质和礼貌,对精心准备后第一次见面的相亲对象粗鲁无礼地戏耍自己的行为,没有在第一时间泼他一杯水或是给他一巴掌,而只是瞪了瞪双眼,蹙眉道:“天呢……”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身边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群体,”许芸熙笑得很尴尬,但这种尴尬又表现得十分大方,是一种明晃晃知道错不在自己的大方。 “虽然你很坦诚,但我觉得这真是……我没办法对你说没关系。” 对这样的冒犯,她思考了一会儿,要求霍宗池送她回去,她不能再心平气和地与霍宗池交谈。 霍宗池点头说:“可以。对不起给你造成不愉快,其实来与你见面,也不是我的本意。” “好了,再说就有点惹人烦了,”许芸熙站起来,跨上自己的包,道:“也希望是你向舒玉姐说清缘由,我和舒玉姐一直是很好的朋友,我相信她不是故意整我……不是我说,你的坦诚应该首先对自己的家人,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个约会了。” 她把他当成无耻之徒。 霍宗池沉默了,事实上关于成为无耻之徒,他也是前几分钟才确定下来的事。 过了一个路口,因为在路边发现少见的麦芽糖卖,许芸熙请霍宗池将车暂停在路边,等一等她买一些糖。 霍宗池跟在她的后边,看一把锤子砸在糖块上,糖块四分五裂,一些蹦起来弹到人的脸上,鼻腔弥漫香甜气味。 他跟着说:“我买一点。” 许芸熙没挨着他,刻意站远了些,敷衍地问,霍先生也爱吃糖。 这虽然不是她的专利,但看见霍宗池这样粗犷的外形,难免与他将这种甜津津的小玩意联系不到一处去。 “不爱吃。” “那怎么” 许芸熙看了看他,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变得不太好看。 也是在这个时候,霍宗池抬头时看见不远处戴着绿色头盔的云颂,抱着两颗硕大无比的柚子,与他对视。 霍宗池眉毛皱起来,刚想张口叫他站住,与他对视过后的云颂转身骑上电瓶车就跑。 霍宗池付完钱,动作很快打开车门请许芸熙先上车。 许芸熙就这么不明就里地被半推着坐上去,看他慌张的样子,茫然地问:“怎么了?前边出什么事了?” 霍宗池沉默地发动车,踩住油门很快冲上前去用别停云颂,导致云颂没法躲避地,最终停靠在路边。 下了车,先是看了下后座车窗,又扶了扶往下掉的头盔,埋头不吭声。 “你在这里干嘛?”霍宗池下车,怒目圆睁的。 云颂支支吾吾,“出来……见朋友。” “什么朋友?” 两个多小时前还在家里刷盘子的云颂现在带着头盔出现在他的面前,没有跟他说过一声! 云颂说:“你别这么紧张,我就是太闷了,买个柚子就回家。” “没做什么为什么见到我就跑? 霍宗池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糟糕地心情,他对云颂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即使是最大程度的所谓伤害,不也是发生在你情我愿的前提下吗?他已经对云颂作出最大程度的忍让,甚至违背天性地承认他受到影响取向变化,云颂却在看见自己后连声招呼都不打! “一会儿买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