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你,云老师。” 云颂点头,送他到门口。 自己心乱如麻。 第二天工作日照常上班,午休时云颂吃完自带的盒饭后趴在桌上休息,一个售货员同事忽然很小力地推了推他,说小颂有人找。 云颂刚要进梦境,迷迷瞪瞪一抬头,看见个跟周围格格不入的职业女强人精神地站在不远处冲他笑。 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霍舒玉。 “霍小姐,”云颂起身迎上前去,“你是找我吗?” “我到这边谈合作,路过,听宗池说过你在这里上班,就想来看看你,”霍舒玉笑盈盈的,“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云颂不好意思地揉了一下困倦的眼睛,“霍小姐还没吃吗?” “我也吃过了,那喝个咖啡?记得你挺喜欢喝咖啡。” 云颂告诉她:“这附近没有咖啡店的,霍小姐。” 其实别说咖啡店,吃饭的地方也只是个苍蝇小馆,坐下来吃饭膝盖都曲到胸口处了,就算她没吃饭,云颂也不好意思带穿得这样正式的霍舒玉去那边用饭。 “啊……”霍舒玉扭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有家面积不算小的奶茶店,提议说:“那就喝杯奶茶?找个暖和地方坐坐。” 云颂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两人走到对面街道的奶茶店,里面坐的都是些十来岁的学生,不知道中午放学还是怎么样,都穿着校服。 云颂挑了个靠里安静的位置,坐下后点了两杯招牌奶茶,开门见山地问霍舒玉找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从一开始他就看见,霍舒玉尽管笑得漂亮,那两道凌厉的细眉都没放下来过。 霍舒玉这时候拿出一张卡片放在桌面上,推过去,说:“你搬了新家,又照顾声声好几天,我一直都想来谢你没得空,今天刚好碰到就来找你了。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家具公司,我为你挑了几样东西,等你空了送过去,这个电话会联系你。” 云颂低头看桌面,那是一张名片,印着“予澜居高级家具”,云颂退回去,说不行,霍小姐你来的话欢迎,但送东西不行,贵重了我那个小家也配不上。 霍舒玉说:“只是一些软家居用品,作为乔迁贺礼,云颂,现在你还要跟我客气吗?” 云颂吓了一跳很想让霍舒玉打住,这是什么话,“当然了,无功不受禄呀霍小姐。” 霍舒玉愣住,良久叹息一声:“我之前说过的话一定让你挺不舒服的,所以你会排斥我。” “怎么会?”云颂说,“以前的事吗?既然现在大家都是好好的,那就都是小事了。” “因为宗池他从小就不争不抢,没跟我呛过嘴,让他相亲是我的主意,可他变得那么不听话,我心里头没有了眉目,才觉得劝你们分开才是对彼此都好,没想到你后面又……” 霍舒玉说起了头,也不管能不能从云颂这里得到回应,就继续说,“那天宗池来找我,质问我知道你自杀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他,我看他整个人像要疯了一样,从来没见过他个样子,简直把我吓坏了。我想怎么至于,我只是没有告诉他,又不是我伤害了你……甚至我还想,你同样没有告诉他,骗他的不是我一个,觉得这样自己心里能好受点。” 云颂默然不语,静静看着霍舒玉眼眶红红的。 “原来不会,没有好受点,我知道我很自私,靠着这个弟弟得到很多好处,还想对他的感情也指手画脚,恨不会消失的话,爱也一样,他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但是不聪明,意识得很慢。” 讲到这里,霍舒玉吸了下鼻子,勉强笑笑,“唉,忘了你都不记得了,就当个别人的故事听听吧,我也是想随便跟你聊聊天。” 云颂心里五味杂陈,要怎么说呢,喜欢,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给人带来痛苦的东西,现在他自己都很怀疑。 “霍小姐,你说的那个云颂仿佛是另一个人。” 云颂喃喃,“那样糟糕的改变别人人生轨迹的人,用自杀威胁别人,其实没什么好值得怀念的,你是对的,如果霍先生听你的话就好了。” “不” 霍舒玉睁大了眼,急切握住云颂的手,“你误会我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可能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这没什么,”云颂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从她的手中挣脱开,“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困在过去太痛苦了。” “可你也知道他现在对你” 霍舒玉顿住,意识到自己险些又做了同样的事,让云颂知道霍宗池做了什么,产生负罪感吗? 她深吸一口气,苦笑说算了,我说什么也不起作用,交给天意吧。 云颂怔怔的,喝下大半杯奶茶,看着沉在杯底的珍珠。 霍舒玉请客结了账,云颂回到超市里,一个年长的售货员说他午休超时了要扣点钱,云颂说可以,他喝了奶茶心里暖乎乎的,觉得今年冬天没有去年冷了。 第68章 “当然了,重聚的恋人必须重新学习如何舒适地依赖彼此,必须重新协调自己的角色和生活节奏,这会让他们重新看到往往经常容易被他们忽略的恋人的缺点,听起来这很难继续走下去对吗?其实感情的修复需要双方的努力,相信电视机前的朋友们” 屏幕中的情感导师刚在脸上的挂着个完美笑容,找到合适的外套匆匆下楼的云颂就在这时候关掉了电视机的开关,快十点了,今天是他和心理医生约好第三次谈话治疗的日子,昨天晚上他看一部新上线的武打电影睡得太迟,手机又阴差阳错被他调成静音,错过闹钟起晚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遵照医嘱,在起床后的第一时间打开电视调到这个心理医生推荐的对情感关系见解独到的专栏频道。 他预约的心理医生据说是这家医院心理课的王牌医师,咨询费贵得吓人,同样很难约上,第三次坐到诊疗室中,比起开头的不安,至少云颂现在能较为平静地跟着医生的话题聊下去,听她温和引导自己对自我剖析为什么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非常失望。 云颂很快顺利完成这次的疏导,虽然出了诊疗室的门,他没有非常明显的舒畅感受。 从医院大门走出去,云颂稍微用手挡了挡冬日阳光,在一条去停车场方向的小路上云颂看见一个熟人的身影,原本没打算叫他,却先一步被他叫住了。 “云颂,这么巧?”唐田啸站在原地慢悠悠等云颂走过去,“你咋了?” “有点小感冒,没事。”云颂礼貌地回应。 唐田啸忘了自己手里拿着开塞露,等云颂走到他面前才想起来,随即才尴尬地往身后带了带,想起来他外套有个包,又把开塞露放包里了。 正是午饭时候,唐田啸原本就打算看完病到医院门口吃午饭,这会儿巧合碰见云颂,就拉着他一起找了家素火锅的小店里坐下,点了一份清汤素火锅,额外要